章節目錄 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隻是一會兒
她依然還是閉着眼睛,隻是身子卻好似變得越發的僵硬,而睫毛又顫了好幾下。
“可是那時候,我太笨,笨的不知道原來我已經愛上了你,我以為……那僅僅隻是喜歡而已,可是直到失去你的那一刻,那鋪天蓋地的痛苦席卷着全身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原來已經愛上你這個事實。
”
“可可,你會怨我嗎?
會怪我太笨,笨到愛而不自知嗎?
”他的聲音,繼續輕輕地響起在了病房中,“你說我對你說愛你,隻是因為同情,憐憫,隻是因為責任……若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麼我也不至于會這麼痛苦了。
”
“你知道嗎?
甚至當我以為你死的時候,我看到小恩,會要去掐死她,掐死你拼了性命救下來的孩子,我是不是很卑劣呢?
竟然把所有的怒氣,想要發洩在一個孩子的身上,如果不是當時瑾離攔着我的話,我真的會鑄成大錯吧。
”
他的唇吻着她的手背,吻得那麼深,又那麼溫柔,“可可,我愛你,真的很愛很愛你,所以……你千萬千萬不要抛棄我好嗎?
若是你再抛棄我的話,那麼我是不是又會在痛苦的掙紮,而這一次,不會再有人能把我拉出來了!
”
随着他語音的落下,鐘可可感覺到自己的手背上,有什麼濕濕的滴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漸漸的,她的手背在變得越來越濕。
那是……他的眼淚嗎?
!
厲臣……哭了?
!
她的睫毛顫着,而此刻,她的枕頭上,也是一片的濕濡。
――――
第二天,鐘可可醒來,顧厲臣還在她的病房中。
隻是兩人都默契的沒有說昨晚她裝睡之後的事情,就好像她不曾裝睡,而他也不曾說過那些話。
他溫柔地着她進洗手間洗漱,又幫她準備餐點,若是她要下床走幾步的話,那他幾乎就是替代了拐杖的功能。
當周心眠進病房的時候,就瞧見了顧厲臣正倒在沙發上,而鐘可可則是趴在顧厲臣的身上,兩隻手還撐在對方的兇口處。
瞧着樣子,簡直就像是可可把顧厲臣推到,然後要對對方做一些不可言明的事情。
不是吧,她才提過美男計,顧厲臣這麼快就用上了?
這也未免太有效率了吧。
周心眠在心中暗自嘀咕着,然後沖着病房内的兩人擠眉弄眼,“我知道,我來的不是時候,不過我保證馬上消失,你們完全可以當我不存在,繼續……呃,繼續……”
她說着,腳步就往後退,然後打算把才開了一半的門給合上。
“等等!
”鐘可可趕忙喊道,“心眠,你别走,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我……我隻是沒站穩,不小心把厲臣也給一起撞到了。
”
周心眠的腳步頓時停住,然後推門而入,一臉遺憾地道,“這樣啊,我還以為你們孤男寡女獨處,天雷勾動地火呢。
”
鐘可可一臉的尴尬,心眠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沒有,完全沒有你想的那些!
”
“那還挺可惜的!
如果換成别人的話,早就惡羊撲郎了。
”
“……”鐘可可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麼接話。
還是顧厲臣打破了這份尴尬,站起身道,“好了,你們聊,我先出去打個電話。
”說完,她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頓時病房中隻剩下了周心眠和鐘可可兩人。
周心眠賊兮兮地打量着鐘可可,“你和他昨晚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
“當然……沒有……”鐘可可道,隻是這回答,卻多少有些心虛,而她的腦海中閃過了昨晚她裝睡時候厲臣所說的那些話……
那每一個字,都像是烙在了她的腦海中,讓她忘不掉。
“看你的樣子,可不像是什麼都沒有啊。
”周心眠咕哝着道。
鐘可可微咬了一下唇瓣,像是鼓起了勇氣似地道,“你可以說說,當初我失蹤之後,厲臣到底是怎麼樣的?
”
雖然之前,心眠也對她提過幾句,但是那時候,她卻不想多聽,因為怕聽了,會對他更加的舍不得。
可是現在,她卻主動的想要去聽,想要去了解。
在她昏迷,不省人事的時候,他在為她,而經曆着痛苦……
“你怎麼又突然想知道了?
”周心眠有些詫異地道,之前她想說更多的時候,好友還主動表示不想多聽呢。
“我想知道,他為我受了多少的苦。
”那時候,她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她最後的心願,是希望他好好的活着。
可是她卻忘了去想,有時候活下來的人,才是最痛苦的那一個。
看着好友認真的神情,周心眠歎了一口氣,“那好,你想聽,我就對你說!
不過我見到顧厲臣的時候,已經是你出事三天之後了,當時我趕過去……”
周心眠開始娓娓道來當時的事兒,而鐘可可認真地聆聽着,即使她在聽之前,已經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當周心眠說到某些細節的時候,她的心卻還是會揪痛得厲害。
可是她的這份心痛,隻怕比不上他當時心痛的百分之一吧。
當顧厲臣回病房的時候,就瞧見鐘可可的眼睛紅通通的,而臉上布滿了難過之色。
“怎麼回事?
”顧厲臣一個箭步上前,緊張地看着鐘可可,“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腿有痛了?
”
“不是……”鐘可可喃喃的回答道。
“那是怎麼回事?
還是說别的地方痛?
我馬上去找醫生過來!
”他說着,就急急地要轉身奔出病房。
可是下一刻,鐘可可卻一下子抱住了顧厲臣的腰。
因為她是坐着地關系,所以這會兒抱着他的腰,倒是把臉都埋在了他的腰腹處。
顧厲臣的身子頓時一僵,有些詫異地看着鐘可可,“怎麼了?
”
“不需要找醫生,和病痛沒關系。
”鐘可可喃喃着道,她隻是心痛而已,為他而痛着,“厲臣,你别動……讓我就這樣抱一會兒,好嗎?
”
顧厲臣聞言,于是沒再挪動腳步,就這樣靜靜的站着,任由着鐘可可抱着他。
而周心眠見狀,則是識趣地悄悄離開,再順便關好了病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