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目錄 第九十八章 不想再求我嗎
她的身子僵得更厲害了,幾乎是下意識的别開着臉,不想讓他看到她此刻的表情。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正因為我是易瑾離,所以剛才,你那位老同學那樣侮辱你的時候,我可以讓她下跪着來給你道歉,可以讓你從此以後,不需要再看别人的臉色,可以讓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要對你卑躬屈膝。
”他好整以暇地道。
“那又如何?
不過是狐假虎威而已。
”她道。
“那不好嗎?
我把我的勢給你仗着,你看如何?
”他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睨看着她,就好像是在和她商量這一件很普通的事兒。
淩依然不解地看着對方,她以為那天,她去求他,他那樣的拒絕,代表着從此之後,她就是和他橋歸橋路歸路了,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畢竟,像他這樣一個驕傲的男人,又怎麼會容許被女人拒絕呢?
隻是她沒想到,他今晚會那樣突兀地出現在出租房裡,甚至……還把她帶到了這裡。
而他之前,故意非要趙漫甜給她下跪,就是讓她明白,易瑾離三個字,意味着什麼吧。
盛世淩人的趙漫甜,在他的面前,卻是隻能滿臉屈辱地道歉而已。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疑惑地看着他。
他的眸光微微流轉,想做什麼……其實他自己都有些不清楚,興許,原本隻是想要再看看她而已。
想着她被他拒絕了一次之後,是否還會再來求她。
但是她偏偏就沒有。
就算這會兒,他就在她的面前了,她也沒有來求他第二次。
“說起來,你不打算再為你的那些親戚,來求我嗎?
”他幹脆直接地說道。
她一愣,慢慢地瞪大眼睛,“如果我求你的話,你會讓警局那邊放了他們嗎?
”
“你不求求看,又怎麼知道,我會還是不會呢?
”他似笑非笑地道。
她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忐忑不安。
他說這話,是打算在她求了之後,再一次地讓她體會到被拒絕的滋味嗎?
還是說……他真的會放了大舅他們?
淩依然的雙手用力地握了握拳,為了讓外婆可以安心,就算是隻有一線希望,她也會再去争取。
“那……我求求你,你讓警局放了他們好嗎?
”她道,心中已然是下定了決心,即使一會兒易瑾離是要她下跪,還是要給她多少的難堪,她都會一一的承受。
可是出乎她意料地卻是,易瑾離突然站起了身子,走到了她的跟前,執起了她的右手,慢慢地把她握着拳頭的手指給一點點的掰開。
“阿姐怎麼忘了,你手上還有着傷呢,雖然過了這些天,手心上的傷早就已經結痂了,但是這樣握拳,手也會痛吧。
”華麗如絲竹般的聲音,帶着一種溫柔,讓淩依然的身子僵了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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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心上的傷……是那天在馮家她為了讓自己還能保持一絲神智,故意弄傷自己的。
也是那一夜,他把她從幾近絕望的地方救了出去的。
“好像阿姐的手總是那麼涼呢,要我給你暖暖嗎?
”他溫柔地問道。
她怔怔地看着他的大手攏着自己的這雙素手,他手上溫度,在一點點的傳遞到了她手上。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倏然被敲響了。
易瑾離很自然地說了一聲,“進來。
”
門被推開,是經理和侍應生端着菜走了進來,淩依然下意識地要把自己的手抽回,隻是易瑾離卻還是一個勁兒地用手裹着她的手道,“别動,還冷着呢。
”
頓時,經理和侍應生們的目光,全都朝着兩人交疊攏在一起的手望了過來。
淩依然隻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
而易瑾離,卻還是像旁若無人一般地給淩依然暖着手。
這……真的是易爺?
那個傳說中,可以把刻意勾引他的女人,直接扒了衣服扔大街上的易爺?
都說易爺對女人不假辭色。
可是現在,卻對一個看起來普通的女人……這樣的溫柔!
簡直就讓人跌破眼鏡!
好在經理最先反應過來,清咳一聲,趕緊讓侍應生們把酒菜放下,然後退出了包廂,小心翼翼地合上了包廂的門。
“我說經理,剛才咱沒看錯吧。
”有人小聲地湊到了經理的耳邊道,“這女的,到底是什麼人啊?
”
經理神色嚴肅地道,“這女人,将來沒準也會是這深城的主兒了。
”
是啊,一個女人,如果真的被易瑾離看上的話,那麼隻怕會成為将來深城有一位不能惹的人了!
包廂裡,又安靜了下來,等易瑾離終于覺得把淩依然的手弄暖和的時候,她隻覺得自己的臉已經是灼熱成了一片。
“好了,吃菜吧,這些菜,得趁熱吃。
”易瑾離道,坐在了淩依然的身邊,很是自然地給她布着菜。
淩依然心不在焉地吃着,眼角的餘光打量着易瑾離,過了好一會兒,又鼓起勇氣,再一次地提到,“那個……你會讓警局放了我那些親戚嗎?
”
“看來,你倒是真的很希望我放了你那些親戚?
”他道。
她隻是為了外婆而已!
淩依然的目光直直的凝視着易瑾離,“會嗎?
”
漆黑的眸子,打量着眼前的人,她好像比之前,要更瘦一些了,下巴都有些尖了,彎彎的柳葉眉下,那雙杏眸倒是顯得越發得大些了,她的臉小到好似他一隻手都能覆蓋似的。
此刻,她的眼中流露出那種期望渴盼的眼神,倒真的很像是小動物似的,惹人憐惜。
他素來不喜歡什麼小動物。
不過好像面對着她的時候,倒成了例外。
他的手指微微一動,拿起了擱在面前的酒杯,倒了一杯紅酒,遞到了她的面前,“那就喝酒怎麼樣?
”
“喝酒?
”她楞了一下,似乎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是啊,喝酒,我想要看阿姐喝酒的模樣。
”他淺淺一笑道。
淩依然猶豫着,她的酒量并不算好,喝酒的話,很可能會醉倒,到時候恐怕自己做些什麼事兒都不知道了。
“要……喝多少?
”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