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目錄 第五百零四章 你也不要我了嗎
“那……你也不要我了嗎?
”他的薄唇一張一合,似是無比艱澀地吐出了這句話。
不要?
!
這個詞,突然讓淩依然有種想笑的沖動。
他是什麼樣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她怎麼可能要的起。
“你真的醉了,快讓我起來,現在已經很晚……”
她的話還未說完,他的臉突然更加的壓低了下來,鼻尖幾乎就要碰上她的鼻尖,“醉……”他的表情似哭似笑,“依然,我沒有醉,我很清醒……”
她的周身都被他的氣息所籠罩似的,這個男人,口口聲聲的說着沒有醉,但是如果他真沒醉的話,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了。
“你别不要我,好嗎?
”他低喃着,聲音是那麼的沙啞,而那雙彌漫着痛苦的黑眸中,有着一種乞求。
就好像她的答應,對他來說,無比的重要。
明明知道這一刻,其實他醉着,說什麼也許到了明天早上,他根本就不記得,可是淩依然還是忍不住地道,“易瑾離,你現在還對我說這些話,到底有什麼意思?
你讓我不要你,可是明明是你先不要我的啊!
”
他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壓抑之色.
而她的聲音還在繼續着,“以前,我說過我要你,是因為我把你當家人,也是因為我愛你,可是現在,我不愛你,那麼自然也不會要你。
”
是的,不愛他,也不會要他!
這話,她不光是在對他說,也想是在對她自己說。
他的眼睛,漸漸的變得猩紅起來,她的這一句句言語,不斷的在刺激着他的耳膜,讓他痛不欲生。
不愛他,所以也不要他……
一種無盡的恐慌,在他的身體中迅速的彌漫着,就好像即使他用盡全力,依然無法把身下的人留在身邊。
他猛地低下頭,用力的吻住了她的唇。
不要!
他不要這樣!
她怎麼可以這樣!
“唔……”淩依然被吻得猝不及防,她擡起手,想要推開他,但是他的雙手,卻是直接把她的雙手給壓在了身體的兩側。
她被吻得幾乎喘不過起來,當這一吻結束後,他壓着她的手微微的松開,她猛地揚起手,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在了這間狹小的出租房裡。
易瑾離的臉頰,被打得偏向了一邊,臉上迅速的浮現出了五指印。
淩依然喘着氣,隻覺得手心火辣辣的疼,可見她這一巴掌,打得有多用力了。
他像是呆滞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臉,那雙迷蒙的桃花眸,再次的落在了她的臉上,然後執起了她剛才打他巴掌的那隻手。
淩依然的身子微顫着。
她剛才打的那一巴掌,就算他真的要折了她的手,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畢竟,像他這樣的男人,又有幾個人敢打他!
沒什麼好怕的!
她閉上眼睛,對着自己說着。
當初在牢裡,她所受過的痛苦,要厲害得多,甚至有些傷害,會痛得恨不得身邊有把刀子,可以自我了斷。
可是她想象中的疼痛,卻是遲遲的沒有來。
她忍不住的睜開眼睛,隻看到他捧着她的手,似在專注的看着,然後柔聲問着,“疼嗎?
”
刹那間,一股連她自己都說不清的情緒湧了上來,讓她的鼻子有些酸澀。
他總是讓她錯覺的以為他很珍惜她,可事實是,他可以無比幹脆的把她給丢棄!
“易瑾離,你既然不愛我,就不要吻我!
也不要問我打你這一巴掌的手到底痛不痛,你這樣做,隻會讓我覺得厭惡!
”
她瞪着他,用力的把自己的手從他的指間抽回。
她那一頭長發已亂,臉上紅白交錯着,幾縷發絲沾在頰邊,那雙烏黑的杏眸,是一種再明顯不過的抗拒,
易瑾離的臉色刹那間變得無比蒼白,身子晃了晃,然後似一種反胃的感覺湧了上來,他的手捂住了口,有些踉跄的下了床,朝着浴室走了過去。
緊接着,淩依然聽到了嘔吐的聲音,在浴室裡響起。
應該是喝多了所以吐吧,反正吐一下也好!
淩依然從床上下來,低頭看着自己的右手,手心中那種打了一巴掌的痛感,還殘留着。
她不禁苦笑了一下,看來打人,還真是傷人又傷己啊。
洗手間裡,嘔吐的聲音漸漸的止息,然後過了許久,也不見易瑾離從浴室裡出來,淩依然于是不禁猜測着他該不會是醉倒在了裡面了。
淩依然走到了浴室門口,輕叩着門道,“易瑾離,你……你怎麼樣了?
”
等了片刻後,裡面并沒有傳來什麼回答的聲音。
于是她隻能再把音量提高,“易瑾離,你能聽到我聲音嗎?
你在裡面是醉得睡着了嗎?
要不……我再敲三下門,要是你不開門的話,那我就進來了!
”
她說着,開始手指屈起,用力的叩着浴室的門。
一下,兩下,三下!
三下叩門結束,裡面還是沒有任何的動靜,更别說是開門了。
淩依然于是扭/動着門把,推開了門。
她隻慶幸易瑾離并沒有把門從裡面反鎖,否則要開門,她得去找鎖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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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中,一抹身影此刻正蜷縮在角落中,像是……醉的睡過去了。
淩依然心中暗歎一聲,他果然是醉得厲害!
走上前,她彎腰打算要把他扶到床上。
隻是一彎腰,這才發現壓根就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這會兒,他的身子在時不時的打着寒顫,而他的雙眼雖然是緊緊的閉着的,但是唇卻是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雙眉緊蹙,臉色蒼白得就像是一張白紙似的,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他的額頭沁出,然後順着臉頰滑落。
他這個樣子,根本就不是醉得睡着!
淩依然趕緊道,“你怎麼樣了,是哪兒不舒服?
”
他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的睜開眼,漆黑的眸子中,映着她的容顔,“你不是厭惡我嗎?
又何必來關心我呢。
”
她一窒,這個在深城足以呼風喚雨,令許多人懼怕的男人,這會兒卻莫名的讓她覺得他就像是個鬧别扭的小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