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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南城幽深雜亂的小巷子裡,蕭烨池藏在了一處廢品堆裡,眼睜睜看着最後兩個手下跑出去引走追擊的官兵,懊惱的閉上了眼睛。
平親王府。
稻花陪着平親王吃了晚飯,然後就回了平熙堂。
蕭烨陽是第二天天擦亮的時候才回來的,他一回來,稻花就驚醒了:“怎麼忙到現在?
人抓到了嗎?
”
蕭烨陽搖了搖頭,接過王滿兒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臉:“蕭烨池還在在逃中。
”
稻花面露驚訝:“那麼多人都沒把他抓住?
”
蕭烨陽換了衣服,躺到了床上:“别小看蕭烨池,他是八王親手教導出來的,而八王又是皇伯父的頭号心腹大患,手段多着呢。
”
稻花點了點頭:“蕭烨池中了啞藥和軟經散都還能逃走,确實是挺厲害的。
”說着,頓了一下,“對了,羅瓊是怎麼死的?
”
蕭烨陽默了一下:“是被蕭烨辰拿來當擋箭牌,中箭而亡的。
”
稻花:“蕭烨池沒管她?
”
蕭烨陽嗤笑了一聲:“蕭烨池忙着跑路,哪還會管羅瓊,不僅沒管,還把羅瓊和蕭烨辰推出來吸引大家的注意,好為他争取逃跑的機會。
”
聞言,稻花面上露出了唏噓之色。
羅瓊真的是所托非人,她的丈夫,拿她當擋箭牌,她的情人,遇到危險直接扔下她不管。
見蕭烨陽面上帶着疲憊,稻花沒在多問,拉過薄毯蓋在了他的兇前,等到他睡着後,才悄聲下了床。
另一邊,經過一晚上的内力催動,蕭烨池總算能夠自由活動身子了,立馬翻進旁邊院牆,換了一身短褐,帶上一頂草帽,就上了街。
街上并沒有什麼異樣,隻是巡邏的官兵多了起來,蕭烨池小心的隐藏在人群裡,快步朝着城門走去。
城門倒是開了,可惜,隻許進不許出。
看着守衛森嚴的城門,蕭烨池心下一沉,沉思了一會兒,直接掉轉身朝着内城走去。
晌午時分,蕭烨陽睡醒了,出了内室,就看到稻花蹲在院子裡給獵狗投喂食物。
稻花養的七條獵狗,蕭烨陽、顔文濤、顔文凱各要去一條,剩下的四條,她出嫁時帶了兩條來王府,剩下的兩條留在顔府看家護院。
“你醒了!
”
看到蕭烨陽,稻花将手裡的狗糧交給了碧石,笑着進了屋。
蕭烨陽太了解稻花了,見她将獵狗牽出來,就知道她想做什麼:“你想讓我帶着獵狗去抓蕭烨池?
”
稻花點頭:“蕭烨池身上應該殘留着藥香味,你出門的時候帶上狗小二,也許能幫到你。
”
說完,就拉着他坐到了飯桌上。
蕭烨陽沒有反對,狗小一前段時間被指揮使借去辦差了,到現在都還沒還給他,看來他得找個時間親自去要了。
吃過午飯,蕭烨陽就牽着狗小二出門了。
狗的鼻子總是要比人的靈一些的,當天下午,就帶着蕭烨陽等人找到了蕭烨池昨晚藏身的地方。
與此同時,内城一家藥鋪的後院,店鋪裡負責炮制藥材的老者端着一碗剛熬制好的藥鬼鬼祟祟的進了雜物房。
“主子,喝了這藥你就能開口說話了。
”
蕭烨池看着老者手中的藥,并沒有立馬接過去。
這人雖也是萬衛,可多年不聯系,他并不是十分的信任。
老者見了,連忙先喝了一口,然後才再次遞給蕭烨池。
蕭烨池接過了藥,一飲而盡,沒過多久,就感覺嗓子開始有些發癢,試着發了發聲,發現确實可以開口了。
“外頭什麼情況?
”
蕭烨池沙啞着嗓子問道。
老者:“錦翎衛正帶着官兵挨家挨戶的查人口,但凡沒有戶籍、說不清來處的人全部被抓下獄。
”
聞言,蕭烨池的面色越發的陰沉了,沉默了一會兒,站起身:“繼續做你的事,就當我沒來過。
”
老者點頭,等到蕭烨池離開,才重重的松了口氣。
他是萬衛,他也知道自己的使命,可是多年來的平靜生活,讓他真的不想再卷入權謀之争中了。
可惜,老天就是喜歡和人開玩笑,越不想發生的事,偏偏就發生了。
看着錦翎衛湧入藥鋪的瞬間,老者便無力的垂下了頭。
到底還是沒躲過呀!
蕭烨池并沒有走遠,就在不遠處的面攤前吃面,之所以離開藥鋪,一是不信任老者,二是,覺得藥鋪并不安全,可他沒想到,錦翎衛的人會來得這般快。
沒敢再耽擱,蕭烨池放下幾文錢,就起身離開了。
承恩公府。
賦閑在家的承恩公和蔣世子正在書房裡談論蕭烨池和衛國公府的事,突然屋外傳出一聲重物落地聲。
蔣世子連忙起身打開窗戶往外看了看,看到一個暗衛龇牙咧嘴的趴在地上,皺眉問道:“怎麼了?
”
暗衛連忙站起來回道:“回世子爺,一隻死鳥突然從樹上落下,屬下一個沒留神,腳下滑了一下。
”
蔣世子面露不愉,不過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囑咐道:“這段時間城裡不安穩,你們可得打起精神來。
”
“是!
”
等暗衛重新藏好後,蔣世子才将窗戶給關閉上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閃過,緊接着,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了他脖子上。
承恩公在看到蕭烨池的瞬間,就急切的站了起來。
蕭烨池見他要叫人,手中的匕首用力一按,頓時,蔣世子脖子上就留下了一條皿痕:“承恩公,稍安勿躁!
你也不想剛送走了孫子,又要送走兒子吧。
”
承恩公又怒又擔憂,惡狠狠的看着蕭烨池:“你想做什麼?
”
蕭烨池勾着嘴角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過來呢,是想找你們合作。
”
承恩公嗤笑了一聲:“老夫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能合作的。
”
蕭烨池笑着搖頭:“承恩公,何必把話說得這麼絕對,曾經你們蔣家又不是沒和我們合作過。
”
承恩公看到皿液正從蔣世子脖子上流下,咬牙問道:“你想怎麼合作?
”
蕭烨池笑道:“我的合作很簡單,送我出城。
”
承恩公直接拒絕:“這個老夫可做不到,如今城門是錦翎衛和禁衛軍在看守,除非皇上下令,否則誰也别想出去。
”
蕭烨池:“先别急着說不呀,你還沒聽我說,我給的好處呢?
皇爺爺留下的寶藏,外加免死金牌一塊。
”
聞言,承恩公面色一滞,就是還處于危險之中的蔣世子面上都不由露出了意動。
蕭烨池看出父子兩都心動了,接着說道:“如今你們蔣家和皇上的關系,我差不多也知道一些,免死金牌對你們來說,說不定會有大用的。
”
蔣世子:“免死金牌是先皇賜給八王的,你給了我們,豈不是讓我們承認我們蔣家也是八王一黨?
”
蕭烨池笑了一聲:“蔣世子,看來你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夏朝建立,高祖總共打造了三塊一模一樣的免死金牌,我父王得了一塊,其他兩塊去哪裡了,至今無人知道,你們要不說手裡的免死金牌是我給的,誰又能知道來源呢?
”
“至于皇爺爺留下的寶藏”
蕭烨池笑看着承恩公:“你是三朝元老,應該知道前朝國庫的情況,為了給我父王留下足夠的财富,皇爺爺可是差不多搬空了國庫。
”
聽着這話,蔣世子是徹底心動了。
他們現在要做的事,可是需要花費大量的銀子。
承恩公冷眼看着蕭烨池:“就算再多,估計也被你搬完了。
”
蕭烨池搖頭,遺憾道:“為了避免被發現,這次回京,我可沒敢有太大的動作,到現在,也就搬走了一半的金銀珠寶。
”
“承恩公,隻要你把我安全送出城,剩下的一半寶藏和免死金牌,通通都是你們的了。
”
承恩公眯着眼睛盯着蕭烨池:“你就這麼舍得?
”
蕭烨池聳肩:“舍不得又如何?
既然皇帝已經知道了我的蹤迹,肯定會對我趕盡殺絕的,我已經無法在京城多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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