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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吧,為什麼晚了一天才回來?
是小妹留你多住了一晚?
”
和稻花三人說了一會兒話,李興昌就讓家裡的孩子帶着三人出去玩了,等人走後,才對着李興年問道。
李興年故作神秘的笑道:“大哥,你們猜猜昨晚我們住在了哪裡?
”
李興昌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李興年:“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正經,快說。
”
範氏和姜氏也好奇的看着李興年。
李興年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略顯激動的說道:“昨晚,我們住在五華山皇家行宮裡。
”
“什麼?
!
”
李興昌三人齊齊一驚:“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
李興年這次沒在墨迹,将稻花去看蕭烨陽的事說了出來。
聽到稻花三人和小王爺十分熟稔,李興昌神色有些感歎:“小妹這下算是熬出頭了。
”
李興年點了點頭:“是啊,隻要有這三個孩子在,妹夫就算心裡看不上商人,也得給小妹幾分面子。
”
範氏和姜氏對視了一眼,低聲道:“這女人呀,終究還是要靠自己的孩子,孩子出息,腰杆子才硬。
”
男人什麼的,三妻四妾,喜新厭舊,最是靠不住了。
李興昌:“真沒想到顔家竟還有這樣的奇遇。
”
李興年:“這可要多虧了稻花那丫頭,要不是她,我看我們那妹夫,估計還在縣令位置上呆着。
”
範氏插話道:“要說這稻花,還真不像是在鄉間長大的,那模樣氣度,我看比一些高門貴女都還要出挑些。
”
她是真沒想到稻花生得那般的花容月貌,更讓人驚喜的是她那落落大方、從容淡定的氣質,虧得她之前還擔心顔家後院的那個庶女會将她給比下去了呢。
李興年笑道:“顔老太太很是疼惜稻花,即便是在鄉下也養得很好。
”
姜氏笑了笑:“我看呀,是小妹底子好,這才有了這麼一個機靈的女兒。
”
範氏:“快給我們說說皇家行宮是什麼個樣子?
”
李興年立馬将在行宮的所見所聞一一描述了出來。
說完了行宮,李興年喝了一口茶,又說起其他來。
“對了,這次過去,小妹私底下和我說,稻花那丫頭搗鼓出了一些産量高的糧種,妹夫正在試種,若是成功了,妹夫的政績可就要拔得頭籌了。
”
李興昌神色一振:“真的?
”妹夫官越大,對他們李家就越好。
李興年點了點頭:“現在還在試驗階段,不過十有八九能成功,顔氏宗族之前就已經試種過了。
”
李興昌有些激動:“提高糧食産量,那可是大功績呀,這要是推廣開了,咱們妹夫又要往上升了。
”
李興年繼續笑道:“小妹還說,去年西瓜賣得那麼好,她也給我們留了些種子,讓我們也在自己莊子上種。
”
李興昌神色一喜:“這倒是好事,去年的西瓜供不應求,好些人找來的時候我們手裡都沒貨了,當時我就覺得虧了。
今年我們要是也能種,肯定能好好賺上一筆。
”
李興年:“對了,大哥,稻花釀制的葡萄酒,你覺得怎麼樣?
”
李興昌立馬道:“當然是好喝啦,怎麼,可是小妹又說了什麼?
”
李興年搖了搖頭:“不是小妹,是稻花,她說将釀酒方子賣給我們,問我們要不要?
”
這一下,李興昌,和範氏、姜氏都愣住了。
李興昌好一會兒後才笑罵道:“這丫頭才多大,就敢自己做起生意來了?
”
李興年想到稻花一本正經的和她談生意的樣子,也有些失笑:“她說了,她要買莊子,缺銀子。
釀酒工序多,需要專業的人看着,她顧不過來。
”
範氏好奇道:“她要多少銀子?
”
李興年再次笑道:“那丫頭說了,讓我們随便給,她相信舅舅舅母不會讓她吃虧的,你們聽聽她這話,說得滴水不漏,當時我沒忍住,直接給她腦門上來了一下。
”
李興昌笑了一會兒,随後問道:“這事小妹和妹夫知道嗎?
”買賣釀制葡萄酒的方子,這可是大事。
這年頭,不拘是釀酒也好,是還是配藥,就算是一道菜方,但凡涉及方子,哪個人家不是好好的珍藏着,當着傳家寶一般的代代相傳?
李興年:“小妹說了,這是稻花自己的事,讓她自己做主,至于妹夫,向來是不過問這些事的。
”
李興昌想了想:“葡萄酒可是個精貴玩意,真要釀出來了,不愁賣不出去,這事可行。
”說着笑了笑,“這樣,過些時候,我親自找稻花談談這筆生意。
”
聞言,李興年三人都笑了起來。
範氏歎道:“也不枉費我們每年都給稻花送東西,疼了她一場,這丫頭倒是懂得感恩,知道幫扶舅家。
”
姜氏跟着笑了笑:“是呀。
”就沖稻花主動将葡萄酒方子賣給李家,就可以看出這丫頭親近李家。
李家院子裡,稻花正一臉驚歎的看着李梓璇姐妹表演。
李梓璇彈箜篌,李梓欣跳舞,兩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曲子動聽,舞蹈優美,很是賞心悅目。
顔文凱在一旁連連拍手叫好,并對稻花說道:“大妹妹,你也學着一點。
”
稻花剛想點頭,就聽一旁的顔文修說道:“大妹妹不用學這些。
”
顔文凱和稻花同時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自己大哥。
顔文修沒有解釋,走向李家兄弟聊起了其他來。
“大哥什麼意思呀?
”稻花有些納悶。
顔文凱也一臉懵,撓了撓後腦勺,不确定道:“難道是因為歌舞是娛樂衆人、助興消遣的小道?
”
稻花面露恍然。
是啊,在古代,當衆跳舞,好像并不是件什麼光彩的事。
她就說嘛,她也參加過好幾次各家小姐的宴會,大家聚在一起都是喝茶賞花、吟詩作對什麼的,根本沒什麼才藝表演之類的。
稻花擡眼看向台上表演得認真的兩表姐,心中感歎,古代的交際圈子還真的是泾渭分明,同時從姑娘們聚會中,也能看出商人地位的不高。
顔文凱還在悶頭沉思,越想他就越覺得當衆跳舞給人取樂,不太好,不解道:“既然跳舞不好,舅舅他們為什麼還要讓兩個表妹學呢?
”
稻花歎道:“因為她們所處的圈子需要。
”
隻要李家還要和别的商人打交道,就免不了參加商人之間的聚會。
别的商家小姐都在學,她們要是不學,就融入不進這個圈子。
顔文凱想了一下,覺得還真是這麼一回事。
就拿他們和小王爺練武來說吧,如果他和三哥不努力,跟不上小王爺他們的進程,切磋的時候沒法和别人進行對打,那麼,即便他們和小王爺認識在先,也不能和小王爺一個班的。
“當衆跳舞不好,要不,我們給兩個表妹提個醒,讓他們别跳了?
”
稻花連忙搖了搖頭,左右看了一下,見無人注意他們,才低聲說道:“千萬别,四哥,你以為舅舅舅母不知道嗎?
他們知道,可他們還是這麼做了,肯定是有他們自己的想法和道理的。
”
“如果我們冒冒然的提出來,反而會惹惱他們,讓他們以為,我們看不起他們。
”她可知道,她娘就一直對她的商賈出身心懷芥蒂。
一聽這話,顔文凱立馬點頭,表示自己不會說了。
“表妹,你和四哥在說什麼悄悄話呀,都不看我們表演?
”李梓欣的聲音傳了過來。
顔文凱脫口就道:“我們在說你的舞跳得好好看呀!
”
聞言,李梓欣站在舞台上得意的揚起了腦袋:“每次參加别家宴會的時候,我的舞蹈,大姐姐的曲子,都能赢得頭名。
”
看着台上兩姐妹光彩自信的樣子,稻花笑着鼓了鼓掌。
圈子不同,追求不同,用不着帶着世俗的眼光進行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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