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盧博言是在訓斥郭凱,但是他卻聽到了顧遠所講的話。
盡管顧遠在說話的時候已經盡量放小了聲音,但盧博言還是聽到了。
“是誰?”
盧博言非常興奮。
他順着聲音望了過去,發現是坐在後排的顧遠。
眼下盧博言懶得搭理郭凱了,而是直接問顧遠:“沒想到現在竟然也有看過《竹書紀年》的年輕人,孺子可教。”
坐在顧遠身旁的方巧巧都愣住了。
她小聲低估:“可從來都沒有見過盧博言誇人呢,傻子哥你好棒啊。”
顧遠一向比較尊重德高望重的學者,他比較謙遜地說:“是讀過一些古書,隻可惜許多古籍都已經丢失。”
“哦?你對此感到心痛嗎?”
“自然,非常心痛。”
稍微有點文化的人便會對失傳的那些古籍感到心痛,因為那是整個民族的寶藏。
盧博言非常贊賞地看着顧遠。
“你是哪個系的學生?”
說起這個,顧遠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就是來陪方巧巧上課而已。
“我并非是南港大學的學生,或者說,我并未上過大學。”
“雖然沒有上過大學,卻比那幫家夥強太多了。”
盧博言對于顧遠的第一印象很好。
他繼續問:“特别想要看失傳的古籍?”
“既然盧教授這麼說了,那我肯定會特别想看。”
“走,到我的宿舍裡去!”
盧博言直接拉着顧遠的胳膊便往外走,連課他都不上了。
郭凱在後面問了一句:“盧教授,還得上課呢啊?”
“上個屁,教你們這幫飯桶沒什麼意義,你們上仔細吧。”
整個教室都鴉雀無聲。
雖然學生們知道盧博言平時行事就比較奇異,可是為了一個人連課都不上的事真的很少發生。
方巧巧覺得特别好玩,因為顧遠真的是難得能被盧博言所誇贊的人。
看着他們二人離開,郭凱才驚慌:“不行啊,捐贈儀式他必須要出面!”
此刻,盧博言已經拉着顧遠朝着自己的宿舍走去。
因為盧博言對南港大學的貢獻特别大,所以學校專門在空地給他蓋了一間房子,說是宿舍,其實也是一棟二層小樓。
走到宿舍的時候,發現那裡已經圍了許多人。
這些人全部都是學校領導。
這幫領導們每一個人的額頭上都冒着汗。
“盧教授啊,您去哪裡了,捐贈儀式不能沒有您出面啊。”
“就是啊,沈總都已經到了,如果您再不去的話這場捐贈儀式很有可能會失敗的。”
盧博言才懶得搭理他們呢。
“都給我讓開,我要請我的客人進去小聚一下。”
“啊?客人?”
衆人看着顧遠,也不知道這到底何方神聖。
這個時候,校長走過來說:“盧教授,您的客人我們宴請,不論是吃飯還是住店學校都負責,您能不能去會場一下,真的别讓沈總等太久啊。”
結果盧博言把他們一把推開,似乎根本就不想跟他們說話似的。
“都給我讓開!”
盧博言推開了一條道之後便領着顧遠走進去了。
任憑外面的人怎麼呼喊盧博言也不開門。
走進盧博言的宿舍之後,顧遠才發現這個老頭真的不是一般人。
滿屋子都是書。
古今中外,經史子集,從書架到地面,就連餐桌上都擺着一摞書。
愛書如命真不愧是盧博言的寫照。
顧遠也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愛書的人,恐怕光他家裡就已經頂得上一個小型圖書館了吧。
“年輕人,這裡有許多書你都沒有看過,現在你可以随便看。”
以前的顧遠不喜歡上課,但并不代表他不喜歡讀書。
尤其是這些經典的東西,他簡直可以說是愛不釋手。
既然來了就是緣分,顧遠便非常随意地翻看着。
簡單掃視了一會,顧遠就知道盧博言有多麼厲害了。
盧博言的書最起碼有一半是市面上買不到的絕版書。
而有四分之一已經不能稱之為書了,隻能稱之為文物!
看着盧博言穿着也比較簡樸,但他的收入肯定低不了。
剛才顧遠還納悶他為什麼穿着簡樸呢,現在明白了,他所有的錢都用來買書了吧。
顧遠繼續翻看那些典藏,沒一會,就連顧遠的手都顫抖了。
其實能讓顧遠顫抖的情況并不多。
他就連跟羅伯特決一死戰的時候都沒有害怕過。
可如今卻因為盧博言所收藏的一本書而顫抖了。
“這……這是《青囊書》?”
“對,就是華佗的青囊書。”
相傳當年名醫華佗寫下了青囊書傳世,可卻被不長眼的人給燒掉了。
自那之後,這本傳奇的醫書便再也沒有人見過。
可後來曆史上傳說有人也使用過青囊書,到底是真的還是謠言就不得而知了。
“盧教授,您不是在騙我吧?”
一邊問話,顧遠一邊翻看青囊書。
上面記載的可不光是醫術,還有一些調息和煉藥的方法。
最重要的就是煉藥方法了!
華佗身為名醫,他煉藥的方法怎麼可能會差勁呢。
若是被武者知道,恐怕是傾家蕩産也想要把這東西弄到手吧。
真沒想到,這樣一本價值連城的書竟然被盧博言收藏了。
“年輕人,你知道這本書值多少錢嗎?”
“價值連城。”
“你說對了,曾經有人想要用一個樓盤跟我換我都沒同意,若是我同意了,簡直就是在侮辱神醫華佗。”
确實如此。
盧博言不愛财,他愛的就是這些傳承的東西。
顧遠不禁贊歎:“您可真的是一個奇人了。”
“哈哈哈,别說那沒用的,既然你喜歡,青囊書就直接送給你了。”
“什麼?”
顧遠差點沒握住把書掉在地上,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說既然你喜歡,那麼青囊書就送給你了啊。”盧博言沒開玩笑,他說得特别随意。
“反正你我投緣,我也沒什麼禮物可送,就把它送給你吧。”
顧遠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當上掌舵人的時候都沒有太大的驚訝,因為他覺得那是手到擒來的事。
可如今,他卻被盧博言吓到了。
“失傳兩千年的青囊書,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