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快步走過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黎誠指着樹上的一具屍體說:“我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剛才背着老鷹往前趕路,老鷹突然撞在這屍體的腳上。緊接着,我擡頭往上一看,就看到了這些屍體……”
“這些屍體實在太吓人了,如果貿然前進,我們擔心又會誤入什麼陣法,像之前那樣走不出來,就沒敢再繼續走。”
這些屍體都吊的有一人多高,如果不是黎誠背着人,可能還發現不了他們。
“顧遠剛才把這裡的陣法破了,你們沒看到天都已經亮了嗎?大家放心走吧,前面應該沒有什麼陣法了。”
“黎誠,我沒什麼事了,放我下來吧。”小老鷹這時候恢複了一些精神,他已經快好了,黎誠小心的把他放下來。
小老鷹輕輕的活動着四肢,打量着周圍的環境。
“你們看這些屍體身上穿的服飾,他們都是這次參加選拔賽的弟子們。”
“嗯,他們應該是在咱們之前進入這片樹林的,也不知道那些黑影是什麼來曆,竟然能一次殺掉這麼多人……”
易武有些緊張的說:“顧遠,要不咱們一把火把他們都燒了吧,我看着他們就瘆得慌。”
這樹林中的陣法已經破了,大家現在都能夠遠遠地看到這林子的邊緣部分,隻要穿越這些吊死的人,大家就能離開這裡。
“救我……救我……”
易武的話剛說完,不遠處的一個樹枝上吊着的一具“屍體”突然開口說話了,把大家吓了一跳。
大家一起向着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過去,那屍體微微一擡頭,是一個身穿灰色衣服滿身滿臉都是皿污的少年。
這少年雙腳并未離地,有氣無力的斜靠在一棵樹上。
他本來已經在這裡等死,看到了顧遠小隊的人之後,突然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仿佛是憑空生出了許多力氣,掙紮着說道:“求求你們,救救我……”
“你是人是鬼?”
“我還活着,咳咳,咳咳咳……”
“快,快去把他放下來。再看看其他人還有活着的嗎?”
“沒有了,我們一時不慎入了這迷陣,他們都死了,我是剛中毒的時候服下了一顆解毒丹,這才堅持到了現在。”
這哥們運氣很好,吊他的那棵歪脖子樹的樹杈離地面很近,因為他的重量又被壓折了。
再加上這哥們是個高個子,站直以後雙腳剛好站在地上,因此才免于被吊死的命運。
但這哥們兒也被拴着脖子挂很久,身體極度虛弱。
“兄弟,你的令牌呢?我們也隻能放你下來,看着屍毒我們也解不了,我看你還是盡快摔碎令牌離開吧。”
死裡逃生的少年激動的聲音有些哽咽:“令牌就在我懷裡,麻煩幾位師兄幫我摔碎令牌吧,我叫楊成志,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别說這些了,你趕緊回去治傷吧。”
“你們這份恩情,我一輩子……”
顧遠掏出楊成志的令牌摔于地下,一片白光包裹住楊成志,連同他還沒有說出口的感激,一同離開了。
楊成志走後顧遠便招呼大家離開,“這樹林太邪了,咱們趕緊離開吧!”
“轟隆!轟隆!”
就在這時,前方的樹林中突然傳過來一陣轟炸的聲音。
“走,過去看看!”
當大家走過去的時候,一個少年正在收拾自己的法器,在他面前有一灘皿迹。
也不知道他的對手是逃走了還是傳送回去了。
聽到腳步聲,少年扭頭看向顧遠等人。
顧遠一看,原來還是熟人。
這少年是煉器師戰貝貝!
在顧遠得到紫雲翎的那次秘境采集中,戰貝貝得了采集第一名。
當時的戰貝貝還想要幫助顧遠煉制防具來着,但是顧遠沒有同意。
戰貝貝一人面對顧遠六人,臉上卻絲毫沒有的懼意,反而微笑着打招呼。
“是你啊顧遠,好久不見啊?”
“我聽說你去了飛鷹衛,怎麼樣?最近過得還好嗎?”
戰貝貝一邊和顧遠聊天,一邊對其他人點頭微笑,還把手中的法器裝入了百寶囊,表現出了足夠的善意。
但對于有法器在手的戰貝貝,大家都是一臉的凝重。
面前的那灘皿迹也在提醒大家,戰貝貝實力強悍并不好惹。
還好,這人目前還不是敵人。
“我還好,這些都是我的隊友。”
戰貝貝聳了聳肩,“哈哈,你隊友真多,我一向都是獨來獨往的。”
“既然你一個人,不如大家結伴同行吧。”
“好啊!”戰貝貝微不可見的彎了一下嘴角,馬上就要進入混沌草原了,他也确實需要幾個有實力的隊友。
這秘境太大,遇見熟人的幾率很低。
對他來說,有過一面之緣的顧遠,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選。
顧遠從小老鷹開始介紹:“這是吳鷹,我在飛鷹衛的朋友。這是黎誠……”
……
大家對戰貝貝的加入沒有任何異議,反而很是歡迎。
煉氣期的修真者,隻有極少一部分才會擁有法器,有了法器不但可以禦敵,在關鍵的時候還能保命。
再加上,大家聽顧遠說戰貝貝還是一名煉器師的時候,眼神中都透露着羨慕,也有意與戰貝貝親近些。
一行人有說有笑很快穿過樹林,前面不遠處就是混沌草原。
有好幾支小隊在草原前燃起篝火,就地休息。
乍一見到這麼多人,走在最前面的易武緊張的将佩劍都抽了出來。
可這些人看到顧遠小隊的人走近,也沒有什麼反應。
他們對顧遠小隊漠不關心,相互之間也沒有交談。
要麼是合衣而卧,躺在地上休息。
要麼就是烘烤着食物,補充體力。
混沌草原的惡劣氣候大家都早有耳聞,在進入草原之前,大家都在休整,不想浪費體力。
這些人不想多生是非,都打算用最佳狀态穿越混沌草原。
更何況顧遠小隊足足有七個人之多,是目前這些在這裡休息的隊伍中人數最多的小隊,一看就是塊硬骨。
就算這些人有什麼想法也得壓在心裡,隻能用不懷好意的目光來回打量顧遠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