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仍然在朝着那邊走着。
雖然看見了許多腳印,但是他内心毫無波瀾。
倒是栾無名覺得很不好,他生怕一會跟别的人打起來。
尹若寒就比較糾結和奇怪。
她跟着顧遠完全是一種莫名其妙甚至是随機的選擇。
不過她心想,反正也是出來郊遊散心,跟着顧遠總比和那群所謂的公子們在一起要好很多吧。
就這樣,他們三個人結伴往前走。
大約步行了兩個小時之後,終于差不多走到了盡頭。
栾無名心有餘悸地說:“前邊就是九蛇洞窟了。”
是啊。
前邊就是九蛇洞窟了。
上一次栾無名來這裡的時候不知道丢掉了多少同伴,他險些就差點沒回來。
此刻在九蛇洞窟的門口已經有一群人了。
顧遠一看,看見了熟人。
這熟人當然就是沈傲菲。
雖然沈傲菲在這裡出現讓顧遠比較驚訝,但是也沒到不能接受的地步。
她願意在哪出現就在哪出現,顧遠不會管那麼多。
同樣,沈傲菲也發現了顧遠。
要說她這輩子最不想見的人是誰,那麼顧遠一定榜上有名。
在她的心裡,顧遠雖然救了她一命,可她有兩件事是被顧遠給攪和黃了。
并且那兩件事都對她影響特别大。
所以現在她看顧遠的情緒非常複雜。
那種複雜是一種……類似于仇恨又不是仇恨的情緒。
“沈小姐是在看什麼?”
站在沈傲菲身邊,容天祿非常好奇。
他發現沈傲菲一直都在盯着後邊一個陌生男人,眼光裡像是要噴出火來,很是奇怪。
不過更奇怪的是,他明明已經下令把附近封鎖了,誰也不許進來。
為什麼會有人進來呢?
“沈小姐認得此人?”容天祿又問。
“不,不認得。”
沈傲菲不說自己認識顧遠,因為她害怕容天祿知道是顧先生的話會給對方面子。
當然,也不能讓他們起什麼沖突。
“既然不認識,那我去趕走。”
“别,别趕走,我們又不是土匪惡霸,沒有必要趕人的。”
“既然沈小姐都寬宏大量了,那麼我也不再堅持,現在這個洞窟你們進去吧,我就不進了。”
聽到容天祿說自己不進了,沈傲菲有些遲疑。
“容掌舵難道不要幫忙幫到底嗎?”
“抱歉啊沈小姐,九蛇洞窟裡前陣子剛發生了命案,裡頭到底有多危險我不知道,我不可能貿然進去的。”
“可是……這裡畢竟是容掌舵的地盤啊。”
“我可以幫您清場、封鎖,也可以好好招待您,要面子我也會給足您面子,但是洞窟我肯定是不進的。”
容天祿這話說得也有理。
雖然沈傲菲的身份比較高,但這并不意味着她對容天祿有指揮權。
容天祿願意幫她一些事情是給足了她以及沈家面子。
但是這個幫忙是有限度的。
總不能明知危險而故意走進去吧。
容天祿好歹是個掌舵人,他又不是沈家的狗。
這時候範叔說:“大小姐莫慌,我帶人進去就行,容掌舵做得已經夠多了。”
“範叔,您行嗎?”
範叔雖然拖着病恹恹的身子,但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
“放心吧大小姐,我叫的那個人也在……”範叔用下巴指了指他們這一行人當中的保镖。
這個僞裝成保镖的人一直都讓沈傲菲覺得很擔憂,但眼下她也找不到别的人,所以隻好如此了。
“那一切就拜托您了。”
沈傲菲将自己的希望都寄托在範叔身上。
就在這個時候,顧遠等人也走了過來。
顧遠指着洞口問栾無名:“這裡就是九蛇洞窟嗎?”
“是……”栾無名的雙腿在顫抖,他急忙說:“容天祿也在,咱們是不是……”
身為江湖人,栾無名怎麼可能不知道容天祿呢。
這個西河市最有權勢的人在此,恐怕事情沒有那麼好做吧。
“管他誰在呢。”
顧遠作勢也要往裡走。
沈傲菲直接擋住了他:“你要幹什麼!”
“我要去九蛇洞窟,怎麼了?”
“不行,這裡是我們先來的!”
沈傲菲心想這顧遠怎麼就跟噩夢一樣揮之不去,難不成今天他又要給自己找麻煩麼。
顧遠壓根就沒有在意沈傲菲,顧遠要進九蛇洞窟也是自己的事,與其他人有什麼關系呢?
“難不成沈家已經把這裡買了麼?”
“那是沒有。”
“既然沒有,你為何要攔着我?”
如此一番話,讓沈傲菲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反正,反正你不能進去!”
“哦?如果我進去了又能如何?”
看起來顧遠和沈傲菲雙方劍拔弩張了起來。
範叔走過來說:“你當真要跟我們沈家為敵麼!”
“你回去問問你們老爺子,敢如此對我講話麼!”
顧遠就不信了,沈家家主沈複之見到顧遠都是畢恭畢敬的,範叔隻不過是沈家資格比較老的家奴,有什麼身份訓斥顧遠。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連家主都敢侮辱!”
“若不是看在你們家主是老兵的份上,我現在殺了你都可以。”
是的。
顧遠遲遲沒有動手就是因為他看在沈複之曾經是老兵的面子上。
不然這幫人肯定不會見到顧遠如此和氣。
這時候,齊斌他們那群闊少也都走了過來。
“小子!你竟然還敢跑到這裡來打擾容掌舵和沈小姐!找死!”
齊斌如此喊着,他顯得底氣特别十足。
但是他這麼一弄,倒是弄得衆人比較驚訝。
齊斌的父親齊行長也在現場,他納悶地說:“小斌,你來幹什麼?”
看着齊斌以及那群闊少領着各種各樣的美女,大家便知道他們一定是出來郊遊的。
可去哪裡郊遊不好,偏偏跑到這裡來,他們不知道大人們正在做正事麼。
作為西河掌舵人,容天祿并不是特别高興。
齊斌馬上便對容天祿鞠躬行禮:“容掌舵,我沒有冒犯您的意思,實在是這小子看不起我們西河市,我帶人來教訓他的!”
這小子也真敢說,若不是害怕的話,他至于找到這裡來麼。
尹若寒的同學孟雅指着顧遠:“這個家夥太過分了,竟然侮辱我們西河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