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才帶着幾十個兵丁,如狼似虎的沖進了許家村,一路直奔林滿月家而去。
不少村民見到這情況時,不免有些吃驚,又有些害怕,他們都是尋常百姓,哪見過這樣的陣仗,但知道這些人是沖着林滿月家去的,便知有些不好,紛紛去村長那裡報信去了。
進到村裡,入眼便見到錯落有緻的一座座大宅子,多數都是新建的,看上去幹淨漂亮又齊整。
鄭文才都不由有些吃驚:“這村子看起來有些不一般啊!”
跟在他身旁的林保和,也不由一臉贊歎:“确實不一般,這樣的大宅子,别說是在村裡,就是縣城裡的一些宅院,也沒有建得這麼好的。”
特别是泊陽縣,雖說縣太爺是不缺錢,但縣城裡的很多百姓,日子卻不好過,相較起來,還未必比得上這村裡的百姓。
“啧,這許家村的人,确實是有錢啊!”鄭文才扯了下嘴角。
有錢好啊,到時候這些錢,全都落在他們父子的手裡。
在林保和的指引下,一群人直奔林家的宅子。
“公子,到了,就是這兒。”林保和指了指眼前的大宅子,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這林記的東家,确實有錢啊,瞧這宅子建得,多氣派。
“你們是什麼人?”
他們這麼大一群人,又沒有刻意隐藏行蹤,動靜自是不小,院裡的護衛早就發現了,這會兒出聲喝問。
“沒看見穿着公服嗎,我們是官府的人。”林保和頭一揚,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平常時候在縣太爺跟前,他都是伏低作小,但這會兒,面對的就是些尋常百姓,他自是覺得高人一等了。
“官府的人?”
衣作打扮确實是官府的樣式,但這些人卻瞧着面生得很,再加上這行事作派,跟他們所了解到的不同,反倒更像是強盜模樣。
林保和沒管對方的疑問,隻開口高聲喊道:“林滿月謀害了人命,我等奉知府大人之令,前來緝拿要犯,爾等若不是同夥,就速速退到一邊去,别影響我等辦案。”
這會兒,附近零零散散的也有村民過來,聽到說林滿月害了人命,本能的不相信。
“你胡說八道,你說你是官府的人就是了嗎,我看你們更像是強盜。”别當他們沒見識,衙門裡的衙役他們也見過幾個的。
“你們這些刁民,莫非是同夥?”
就這會兒,林滿月已經從屋裡走了出來。
她就說這事兒沒完吧,倒是沒料到,對方會這麼大張旗鼓的強按罪名來捉她。
見到正主出來,林保和扯了扯嘴角:“犯婦林滿月,還不速速随我等去衙門伏法。”
鄭文才的目光陰測測的盯着她,上次就是她壞了事,挾制了他父親,要不然,事情早有個說法了。
“說我害了人命,那倒是說清楚,我害了誰的命,姓甚名誰,又是怎麼害的?”林滿月不緊不慢的問了一句。
林保和有些意外,沒想到面對這樣的情況,她一個女流之輩,竟半點不緊張,還這麼輕描淡寫的發問,這個女人,也不愧是能經營起一家糖鋪的人,果然有點本事。
“這些事情,上了公堂之後,大人自會跟你分說清楚,現在,你就跟我們去衙門回話去。”林保和說着,便沖身旁的兵丁示意上前拿人。
眼前兩個兵丁兇神惡煞的上前來,林滿月旋身一個飛踢,一腳一個将兩人踹飛了出去。
“好大的膽子,你敢襲擊衙門公人,是想造反了嗎?”林保和神色一變,厲聲喝道。
早在上一次,他就知道對方是個會功夫的,但眼下他們大張旗鼓的來拿人,沒想到她還敢當衆反抗,當真不怕罪加一等。
林滿月嗤笑一聲:“你說你們是衙門公人,誰能證明你們就是了,我還說你們是偷了别人的衣服來穿的強盜呢。”
林保和不由一愣,對方明明是見過他們的,為何又如此一說,但瞬間便又反應過來,她這是故意裝糊塗呢。
“我可跟你們說,衙門裡的人,我都熟得很,可沒在衙門裡見過你們,再說了,我要真犯了什麼事,那也該是葉縣令派人來,怎麼也不能是你們這些,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人。”
聽到林滿月這麼一說,陸續趕來的村民們,也不由議論紛紛起來。
“我就說,這些人看着眼生得很,一個認識的都沒有,我最近可往衙門裡跑了好幾趟呢,也是認得不少差大哥的。”
“對對對,我家因為蓋房子的事,也跑了好幾趟衙門,就沒見過衙門的官差是長這樣的,他們肯定是假冒的。”
“肯定是假的,人家長風媳婦,平常都不怎麼出門,見天兒的待在村子裡,上哪兒謀害人命去,再說了,人家有吃有喝,有這麼大家業,犯得着害人命嗎?”
這麼一說,大家議論聲更響了,沒有一個人信林滿月會害人命。
這會兒村長由個青年扶着,一路氣喘籲籲的來了:“你們倒底是什麼人,今天要是不說清楚,可别怪我們不客氣。”
說林滿月害人命,他也是不信的,既然如此,那這些人就是包藏禍心,頓時眼神不善的看向一群人等。
鄭文才眼見周圍,圍了一圈一圈的村民,眼皮子不由跳了跳。
還以為此趟事兒簡單得很呢,沒想到這個許家村的人,居然會維護那個女人,不想多生事端,便開口道:“我們不是洛水縣衙門的,卻是泊陽縣衙門過來辦差的。”
村長一聽這話,頓時便覺得很離譜:“你泊陽縣衙門的人,管好你們自己縣裡的事就好,怎麼手伸這麼長,管到我們洛水縣來了,這是不把我們縣太爺放眼裡不成?”
簡直不像話,他一個平頭百姓,都忍不住火冒。
林保和覺得自家公子的話說得不好,他們是哪個衙門的,實在沒必要跟這些無知百姓提,但仍是強行挽回道:“我們是奉了知府大人之令,前來緝拿案犯林滿月的,你們若是膽敢阻攔,就一并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