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帶着兩個兒子回家。
陸長明鼻皿一直流個不停,而且手還折了,擡都擡不起來,整個胳膊就那麼垂下來,一點勁兒都使不上。
而陸長生卻是一個勁的叫肚子疼,被林滿月踹了幾腳,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受了内傷了。
總之這兩兄弟,頗為凄慘的回到家裡。
趙氏一見陸長明那滿臉皿的樣子,頓時就吓哭了:“長明,你這是怎麼了啊,怎麼流那麼多皿,還有你這胳膊是不是斷了啊,天老爺啊,這是出什麼事了啊!”
陸老頭見到兩個兒子的慘狀,也是大吃一驚。
“還不是讓林滿月那個喪門星給打的,也不知她怎麼就厲害成這樣了,那命也夠硬的,誰跟她成一家子,都沒好事。”
錢氏嘴裡罵罵咧咧,卻也心疼兩個兒子,随即便又朝趙氏吼道:“你哭什麼哭,還不趕緊去把許大夫請來看看。”
趙氏一起身,才發覺自己腿軟:“娘,我走不動。”
一見她這樣子,錢氏更覺得生氣了:“看看你這不中用的,平時厲害成什麼樣,一遇上點事兒就腿軟成這樣,一點都上不得台面,要有你何用?”
“荷花,快出來,去把許大夫請過來。”錢氏又揚聲喊了一嗓子。
陸荷花陰沉着一張臉,從屋裡走了出來,見到這兩兄弟的慘狀,也隻是皺了皺眉。
“荷花,你跑一趟許大夫家,請個大夫過來,對了,你不是跟紅鸾那丫頭是好姐妹嗎,就請她過來看診好了,說不定看在你的面上,連診費都不用出了。”錢氏一臉盤算着說道。
兩個兒子被打傷,診費、藥錢怕是都要不少,能省點是一點。
一聽她提到許紅鸾,陸荷花心裡那叫一個氣啊,她是把人當成好姐妹,結果許紅鸾呢,卻算計着想跟文遠哥湊一對,這是把她當什麼了?
心裡真的好氣哦,但現在卻還要去請許家人過來幫忙看診,就更讓她氣悶了。
“娘,許紅鸾不過是個丫頭,醫術能有多厲害,不過是大家吹噓得厲害罷了,請她來萬一看壞了怎麼辦,還是請許老大夫過來吧,有些錢也是不能省的。”
想了想,便又道:“再說了,他們這是被林滿月給打傷的,到時候傷好了,問她要藥費去,這個錢就該她出。”
錢氏一想也對,許紅鸾畢竟是個丫頭,醫術可比不上許老大夫,還是請個可靠的大夫才成,這可是她的親兒子,萬不能出差錯。
但聽到說找林滿月要藥費這事,她不由一陣咬牙切齒:“問她要藥費,怕是要不來,你是不知道,她現在可厲害得很,大男人都不是她對手,也不知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
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以前多好欺負的一個人,跟軟泥巴似的,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半點不敢反抗,怎麼現在就這麼紮手了,硬是讨不到一點便宜。m.zX.
親眼見到兩個兒子被傷成這樣,她心裡也不免有些發憷。
“傷了人可不得給藥錢,她要是不肯給,到時候我們一大家子都過去,看她怕不怕。”陸荷花氣哼哼的撂下一句,便出門請大夫去了。
留下錢氏仍站在那裡暗自琢磨,總覺得林滿月有些不太對,也不知是不是鬼上身了,她想着要不要去找個神婆來驅驅邪。
她把這事記在心裡,思量着回頭找老頭子商量商量。
“荷花姐,你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嗎?”見到人來,許紅鸾熱情的迎了上去。
然而陸荷花卻是看都沒看她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徑直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她不是不想把對方臭罵一頓,隻是許家也不是好惹的,得罪不得。
卻是把許紅鸾弄得莫名其妙,之前不都好好的嗎,兩人每次見面,不都是有說有笑,許紅鸾自覺得與陸荷花已經把她當成無話不談的好姐妹了,怎麼突然就變臉了?
有點想不通,随即跟着走了過去,又喚了一聲:“荷花姐!”
陸荷花給了她一個白眼,又重重哼了一聲,繼續不搭理。
見狀,許紅鸾也不高興了,她也是嬌生慣養的,哪可能對人低聲下氣,能喊她兩聲,也是給足她面子了,索性撇開臉去,也不理會了。
隻是心中仍覺得疑惑,之前好好的,為何突然就翻臉了?
陸荷花請了許老大夫,很是殷勤的過去幫人背起藥箱,這是為了杜絕許紅鸾跟着,她現在最讨厭的人,已經從林滿月變成了許紅鸾。
要說林滿月是個寡婦,又帶着兩個孩子,現在又傳出與許鐵柱有些不清楚,而且身份上與趙文遠也不相配,但許紅鸾就不同了,許家在村裡就很受人尊重,許紅鸾更是識文斷字又會醫術,走出去誰都要誇一句,那許婆子有句話沒說錯,她和趙文遠确實很相配。
越是如此,就越讓她嫉恨。
若隻是如此也還罷了,偏偏許紅鸾還跑來跟她做好姐妹,現在回想起來,她才發現許紅鸾的行為顯得很刻意,她和許紅鸾原本就是兩路人,以前也沒什麼來往,最近這段時間,她對自己突然熱情起來……
真是越想越讓她覺得氣惱不已,在路過許紅鸾身邊時,低聲說了一句:“勾搭文遠哥,你可真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說完,背着許老大夫的藥箱,跟在人身後走了。
留下許紅鸾一臉錯愕的站在原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狐狸精?”
這可真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稱呼啊,被稱為狐狸精的女人,無不是美貌加身魅力無限,但這卻也代表着女人的一種品行。
心裡也不免有些疑惑,她怎麼勾搭趙文遠了,那個一輩子郁郁不得志的趙文遠,她才瞧不上。
心裡有了疑惑,便去後宅找餘氏,還沒進門,便聽到裡面有說話聲傳出來。
“趙文遠那後生沒同意,說是現在年歲還小,想一心讀書,暫時沒有娶妻的意思,所以你們家紅鸾這事兒沒成……”
“這樣啊,那真是可惜了。”餘氏有些遺憾的語氣。
“你也不用着急,紅鸾生得漂亮,又聰明伶俐,十裡八鄉再找不出一個比她更出色的姑娘了,還怕說不上好人家?”
“我倒也沒急,隻是婚嫁之事,總得盡早打聽,畢竟是女兒家一輩子的事。”
“這話說得極是,你是個疼女兒的,什麼都為她想到了。”
兩人的對話清晰的傳了出來,許紅鸾聽得臉色鐵青,她就說陸荷花為何态度大變,原來是餘氏找人去跟趙文遠提親,還被對方給拒絕了。
心裡又氣又怒,餘氏做這些事的時候,為什麼不提前問過她的意思,她難道不是個人,是個貨物任人買賣嗎,全然沒把她這個女兒當回事,所以提都沒提一句,而且那個趙文遠算什麼東西,居然還瞧不上她。
目光看向屋内的餘氏,目光陰沉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