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常坤此時可沒有精力顧及别人看自己的眼光,他直接就給裴會長打去了電話。
裴會長此時已經回了家裡,跟老婆兩人在客廳沙發上守着手機,就等蕭常坤打電話來興師問罪。
裴會長心裡很清楚,這件事情自己肯定也得給蕭常坤一個說法,如果自己就此避而不見、問而不答,那就等于坐實了自己擺他一道的事實。
為了不給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他還是決定要跟蕭常坤解釋清楚。
當然啦,他所謂的解釋無非就是老婆給他指點的那一套借刀殺人的邏輯。
于是,他接通蕭常坤的電話,開口便十分慚愧的說道:“哎呀常坤啊,老哥對不住你啊!”
蕭常坤氣急敗壞的直接發難:“姓裴的!你他媽是不是玩我呢?你說讓我發個請辭郵件走的過程,結果你他媽直接就着我那封郵件就把我給開了是嗎?合着你跟我說了這麼多,實際是給我下了個套兒,對不對?你他媽也太孫子了吧,枉我對你那麼好,把你當成知心老大哥,我他媽真是瞎了眼了我!”
裴會長趕緊說道:“哎呀常坤,你聽我跟你說啊,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是很想保住你的,而且我今天一早就把那幾個副會長都叫到我辦公室裡讨論這件事情了,可是他們非說你做的這件事情對協會聲譽影響太大,還說底下的人對你也都有很大的意見,逼着我必須要搞一個協會裡的全員投票,結果投票的時候,除了我之外,其他的人全部都投了讓你走人,當時所有人都盯着結果等我表态,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啊。”
說着,他又道:“對了,你回頭看看郵件,人事主管那邊應該已經把所有的會議紀要都一并發給你了。”
裴會長把鍋甩給大家,可蕭常坤卻不領情,他氣急敗壞的罵道:“姓裴的,你不用跟我扯這麼多有的沒的,我隻知道你昨天答應我的、至少會給我留一個主任的位置,可現在呢?現在别說主任的位置了,你他媽跟我都沒打招呼,直接就把我給開了!”
說罷,蕭常坤聲音顫抖甚至帶上幾分哭腔的吼道:“姓裴的,你不是不知道我為了進書畫協會付出多少心皿,自打我還混古玩街的時候,我就一心想加入書畫協會!我加入協會之後,對你這個會長也沒的說吧?你幾次想去天香府見見世面,都是我帶你去的鑽石包廂,也是我介紹洪五爺給你認識的,他因為跟我關系極好,所以對你也非常客氣,你現在這麼對我,以後你怎麼面對他?”
裴會長表情一陣膩味,心想:“都他媽什麼時候了,你還拿洪五爺出來跟我裝逼,洪五爺但凡在電話裡頭表示出一丁點兒想保你的意思,我肯定也就竭盡全力了好吧。”
不過,裴會長可不敢甩鍋給洪五爺,于是便隻能冷冰冰的說道:“常坤,我剛才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這件事情不是我的決定,是整個書畫協會除了我之外其他所有人的決定!他們都想讓你走,我能怎麼辦?你有這個工夫在這裡質問我,為什麼不問問你自己,在協會裡的人緣怎麼這麼差?你要是在協會裡人緣好的話,怎麼可能牆倒衆人推?你要搞明白,除了我之外,一個想讓你留下的都沒有,你聽清楚!是!一!個!都!沒!有!”
蕭常坤不管這些,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不要跟我聊這些沒用的,我隻知道你答應我了,要給我保一個副會長的位子,最次也是主任,但你沒做到!你沒做到就是言而無信!”
裴會長冷聲道:“那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了,随便你吧,你罵我也好、恨我也罷,我都沒話說,但是我隻提醒你一點啊蕭常坤,你之所以落得今天這個下場,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你要是不幹那個龌龊事兒,你不僅不會被協會除名,而且有極大的概率能夠接替我成為會長,所以我勸你在迪拜的這段時間好好反思一下,從自己身上找問題而不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怪在别人身上!”
說罷,他不等蕭常坤說話,繼續道:“對了,你回來的時候第一時間聯系一下小吳,他平時跟你走動比較近,所以你就讓他替你把離職手續辦了就好了,學會利用你什麼私人物品,也讓他幫你收拾一下,你最好還是不要再來了,不然大家不知道得用什麼樣的眼光看你,那咱們倆的交情上,我也隻能為你做到這一步了,你心裡領情也好、恨我也好,我可以說已經做到問心無愧了,所以就這樣吧,你以後好自為之吧,再見。”
聽着電話裡的忙音,蕭常坤捶兇頓足,萬沒想到,原以為這件事情終于要過去了,結果在最後給自己憋了一個大招!
現在,自己被書畫協會踢出門,以後豈不是又成無業遊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