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如此,他雖然十分擔心蘇知魚的安危,但仍舊不敢離開澳大利亞半步,直到老爺子發話。
甚至,他都不敢打電話去質問老爺子,因為一旦惹怒老爺子,他的下場隻會在現有基礎上變得更慘。
蘇知非年紀不大,也沒真正經曆過什麼事情,這輩子經曆過最大最嚴重的事兒,還是在日本被綁架的時候。
其實那次被綁架,他就已經慌了神。
整個過程都像一隻被吓得半死的鹌鹑,還遠不如妹妹蘇知魚淡定,所以眼下所有壓力都集中在他自己的肩膀上,壓的他根本喘不過氣。
他無比渴望父親能夠回來、做他的主心骨,隻可惜,他敢忤逆老爺子,但他的父親不敢。
聽聞父親說要在等一等,蘇知非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聲吼道:“還要再等等?你到底在等什麼啊?你是要等到媽和知魚的死訊之後回來奔喪嗎?!”
蘇守道此時感覺兒子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響亮的耳光,猛抽在自己的臉頰上,讓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皿。
可是,他這時候沒有任何辦法。
他經曆過的事情,要遠比蘇知非多。
他知道什麼叫“不逞匹夫之勇”,更知道什麼叫“謀定而後動”。
他覺得,明知道對方有槍,還赤手空拳往上沖的,都是有勇無謀的匹夫。
這樣的人,大都做了别人的炮灰,又怎麼可能有機會成為橫刀立馬、縱橫沙場的名将?
兒子惹怒老爺子,在他看來已經實屬愚蠢,如果自己這時候再忤逆老爺子的意思,在這個敏感時期跑回國去,一定會觸碰到老爺子的逆鱗,一旦老爺子認為自己頭生反骨,那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有機會重新起來。
所以,他隻能耐着性子解釋道:“知非,你讓我回去幫你,但你可知道,以你爺爺的性格,如果我現在回去,你根本還沒見到我的面,我就已經失去自由了?甚至有可能你這輩子都沒機會再見到我。”
說着,他猶豫幾秒鐘,認真道:“知非,你聽爸一次,今天時間太晚了,你先在金陵落腳,明天在确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跟你外公聯系,讓你外公和你舅舅派人幫你找你媽和你妹妹的下落,你給我一天時間,如果這一天時間裡,你爺爺不聯系我,那我就去求他,無論如何,我都會讓他批準我回國。”
蘇知非心裡憤怒的想罵娘。
可是,冷靜下來之後,他也明白,爸爸說的并非沒有道理。
相反,爸爸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倒是自己,實在是有些太過沖動了。
想到這,他輕聲說道:“爸,我知道了......您就先不用管我了,我一會就給外公打個電話,有什麼變故我再跟您溝通。”
蘇守道嗯了一聲,囑咐道:“今晚就不要給你外公打電話了,我猜他現在應該已經在籌劃如何尋找你媽和你妹妹了,你别去打擾他,明天再說吧!”
正說着,他的手機忽然彈出另一條電話進來的提示,他驚呼一聲道:“你爺爺給我打電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