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非歎了口氣,滿臉虔誠的說道:“我沒受什麼苦,隻是每當我想到你和媽,心裡都非常愧疚,一直無法原諒自己......”
蘇知魚連忙寬慰道:“那些事情都過去了,哥你就别再提了,我跟媽也都非常理解你,媽也沒有生你的氣,我也沒有生你的氣。”
說着,她慌忙擦了擦眼淚,開口道:“哥,在家裡等着你呢,咱們快回去吧!”
蘇知非有些局促的說道:“知魚......我現在這個樣子媽看到不太好吧......要不我先找個地方洗個澡再換身衣服......”
“不用。”蘇知魚搖頭道:“全套的換洗衣服,媽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還給你準備了剃須刀,你趕緊跟我回去吧......”
蘇知非驚訝的問道:“媽知道葉先生今天會讓我回來?難道是媽去求的葉先生嗎?”
“不是。”蘇知魚搖了搖頭,解釋道:“我是昨天跟媽說起,想今天去求一求葉先生,看看他願不願意暫時放你回來參加爸的婚禮,媽說隻要我開口了,葉先生肯定會答應,所以昨天下午就提前把這些東西都給你買好了。”
蘇知非微微一愣,随即點了點頭,感歎道:“看來媽猜出葉先生會對我網開一面......”
蘇知魚點點頭,連忙催促道:“哥,咱們還是上車再說吧,别讓媽等的太着急。”
說着,蘇知魚向同行的葉家手下道了謝,便帶着哥哥來到了自己的車旁。
看着蘇知魚那輛幹淨整潔的沃爾沃轎車,蘇知非有些拘謹的說道:“知魚,哥這一身又髒又臭,肯定會把你的車弄髒的......”
蘇知魚拉開車門,将他推了進去,認真道:“哥,我們是親兄妹,什麼車都比不上你更重要。”
說罷,她趕緊回到駕駛位,開着車離開了機場。
路上,蘇知魚問他:“哥,你這一路過的怎麼樣?累嗎?”
“不累。”蘇知非搖了搖頭,認真道:“一開始的時候感覺很累,每天都恨不得要累死的樣子,但是後來很快就适應了,說實話,忽然間中斷了,我自己都有些不太習慣,剛才在飛機上這一路就挺折磨人的。”
蘇知魚不禁有些驚訝,沒想到一向嬌生慣養的哥哥,竟然能适應那樣艱苦的朝聖。
蘇知非接着說道:“我以前做什麼事情都不太能堅持,有時候覺得抽煙确實讓呼吸道非常難受,想戒煙但卻很難堅持一個上午;有時候腦子一熱想去健身,可是沒堅持兩天就打退堂鼓了;有時候也想靜下心來好好學點對自己有用的東西,但是這麼多年也沒有任何一樣是能真正堅持下來的......”
說到這裡,蘇知非歎了口氣,感慨道:“這次朝聖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其實凡是想要堅持下來都沒有那麼難,難的隻是最開始那幾天,隻要最開始那幾天堅持下來,後面就沒那麼難了,每天邊走邊五體投地的跪拜,聽起來好像難以接受,但過了最開始那幾天我也就逐漸适應了,而且我把煙也戒了,每天心無旁骛的堅持下來,整個人的身體狀态、精神狀态也都好了很多,感覺自己一輩子都沒有現在這麼自然、這麼透徹,所以我一直都挺感激葉先生的,說句聽着矯情,但卻發自肺腑的話,是他重塑了我的靈魂。”
蘇知魚聽的目瞪口呆。
她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這個懶散纨绔的哥哥,經過這半年時間的磨練,竟然有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那個不學無術、嚣張跋扈的年輕人已經快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謙遜而又堅毅的男人。
這讓她原本還有些傷感的内心,忽然之間多了幾分欣慰與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