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5章
早飯過後,石靖帶着幾個親衛,陪同他們一起到軍港看艦隊。
偌大的港口中。數十艘大大小小的寶船一字兒排開,十分的壯觀。
此時,許多将士正拿着工具在清除船底附着的藤壺。那密密麻麻的一片,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絕計看不了這個。
石靖說,前兩天艦隊外出遠海訓練,剛剛回海休整。等鏟除這些附着物後,趕在下雪前會再出一次海,今年的訓練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景衍叮囑他,治軍一定要從嚴,訓練也要從嚴。千萬不要以為現在太平了就可以松懈了。
大夏面臨的未知危險還有許多,居安思危,我們要做好随時打仗的準備。務必要做到來之能戰,戰之能勝。
這片島嶼一定要牢牢的控制在大夏人的手裡。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清清給他看過的,有關她前世的一些軍事記錄片。
西方的某些列強,就企圖聯合類似于這片島嶼和對面半島上的狗兒子,封鎖華夏。身為帝王,他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在後世發生。
東方,隻能是大夏人的東方。
在遠離艦隊的地方還泊着一艘中型的船隻。看看樣式,像是從前倭國的。
蔣禹清問石靖:“那條船怎麼單獨停在那裡?”
石靖道:“您是說風雪号啊。那條船邪門的很,護誰誰死,而且專克自己人。咱們可不敢再用。”
景衍不解:“怎麼說?”
石靖滿臉牙疼道:“這條船是兩年前我們攻占倭國時的戰利品之一......”在他的叙述下,一行人聽了一個極其離譜的故事。
當年,大夏軍隊攻進平京城後,所有的倭國貴族全都坐船逃跑了。這片海域就隻剩下了這一條船。
當時,它的船身破了一個大洞,大夏的将士們進去檢查時才發現,它的船艙裡竟然還有一顆沒有爆炸的天雷彈。那會,大家都以為這就是個奇迹。
因此,将其修複好後,就泊在了原處。隻等着以後發揮更大的作用。
去年三月,北海縣要修路,于是從東洋南府這邊調了五百戰俘過去。
這麼多人,北海縣派來的那艘寶船自然坐不下,于是就從東洋港這邊借調了風雪号過去協助運輸戰俘。
沒曾想,兩艘船隻剛走了沒多遠,北海縣派來的那艘船,船底就莫名其妙的開始漏水,不過一刻多鐘就沉入了茫茫大海中。
船上的人也全部掉進了大海裡。風雪号隻好動手撈人,再把人送到了北海縣。
去年五月,風雪号也是奉命協助一艘大型寶船“疾風号”,運送去一批戰俘去北方的一個小島上種土地豆。
剛出海不久,原本平靜的海面上突然起了大風暴。疾風号不幸被卷入其中,觸礁沉沒。
而同處風暴中心的風雪号卻什麼事也沒有。風暴過後,就淡定的撈起落水者,繼續将人送到那個小島上去了。
接連兩次出事,石靖就起了疑。開始還以為是倭國人故意搞的鬼。于是親自帶着人往風雪号上,仔細的排查。
然而人沒抓到,卻是意外在船長室一個隐蔽的抽屜裡找到了一本航海日記,從而揭開了一個關于這艘船的驚天秘密。wWW.xszWω㈧.йêt
這本日記,詳細的記載了這艘奇葩寶船自誕生以來的種種離奇的事件。
從這本日記中,石靖了解道,風雪号是原倭國幕府将軍闆本英機時代,下水的一批中型寶船中的一艘,距今也不到二十年而已。
它誕生那一年,闆本英機的私子生,闆本龜三郎就因為不滿家族的忽視和嫡出兄弟的打壓,發生叛亂。
風雪号第一次跟随其他的寶船一起出海,去追擊闆本龜三郎,結果去了二十七艘船,被闆本歸三郎幹翻了十一艘,俘虜了五艘,隻剩下了十一艘逃了回來。
逃回來的十一艘船裡,有十艘船都是傷痕累累,船上的乘員們也都死傷大半。唯有風雪号毫發無傷。
次年,闆本英機再度派長子闆本秋信帶三十艘船,打算“勸回”叛亂的闆本龜三郎,風雪号仍然在其中。
結果龜三根本不吃那一套,兩幫人馬再度在海上交手。
這一次,闆本秋信險些全軍覆沒。最後隻剩下了闆本秋信乘坐的濃信号,和風雪号兩艘船逃回了倭國國内。
濃信号半殘,雪風号毛都沒掉一根,依舊撈起大批的落水同僚返航。
據當時的船長記載“漫天的箭雨,幾乎每一息都有人死去。每一刻鐘都有船被鑿沉,但是所有人都像看不見我們一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同年十一月,倭國海軍派風雪号和另一艘寶船,從“四國道”護送一艘超大型的運糧船北上時,遭遇了這片海域最強的海盜團。
運糧船被搶,另一艘護衛船沉海,雪風号卻隻是死了三個人,輕傷六人。于是撈起落水的同僚後,風雪号直接返航。
押的镖都沉了,還護個屁的航。
自打這次以後,風雪号就徹底出名了。這樣專克友軍,護誰誰死的“祥瑞”的寶船,誰也不敢再用。隻好任由它停在海港裡養藤壺。
這一停就是數年。
倭國地小資源少,放着不動他們又覺着浪費。于是就有人出了個主意,把這艘船修巴修巴送給叛軍去,讓它換個人克。
闆本秋信一聽,簡直就是個天才的主意,于是欣然同意。
當即下令整修船隻,很快,沒過兩天這艘船果然就被送了出去,隻是在這個過程中,又坑進去兩條寶船而已。
闆本龜三郎将風雪号當成了戰利品,洋洋得意的拉了回去。殊不知,這隻是他噩夢的開始。
他的兒子闆本岸信介,自信滿滿的帶着好千人去福州劫掠。為了多帶點人,甚至調用了有南下任務的風雪号和另外幾艘寶船,幫忙運人去福州。
結果闆本岸信介此次全軍覆沒。
若不是風雪号和幾外幾艘船放下人就走了,恐怕牙海之戰的戰果還得再擴大一些,風雪号說不定還能再撈一船人回去。
但風雪号此次南下,也沒有堕它克星的名頭。同去的幾艘寶船,被俘的被俘,沉沒的沉沒,隻剩下風雪号毫發未傷的,又撈了一船人回來了。
可以說,風雪号不是在撈人,就是在撈人的路上。
回程的路上,當時的風雪号船長在抽屜裡發現了這本航海日記,一時間心情十分複雜,真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
猶豫了一下後,他還是接着把日記寫了下去。
回港後,船長把這件事情報告給了闆本龜三郎。闆本龜三郎氣得當場砸了一個古董花瓶,大罵闆本秋信,良心大大的壞了。
闆本龜三郎也怕死,下令就此把這艘被詛咒過的風雪号停在港裡,再也不用。因此,福州之戰時,哪怕全員頃巢出動,也沒人再敢動用這艘風雪号。
福州之戰,闆本龜三郎全軍覆沒,他本人也被俘。得知這個大好的消息,闆本秋信簡欣喜若狂。
忙派了一支船隊連夜登島去龜三的老窩,豈圖撈便宜。
誰知龜三早防着有這麼一天,寶藏根本就沒有藏在島上,氣得闆本秋信破口大罵龜三,狡猾狡猾的。于是就有了後來去大夏贖龜三一事。
闆本秋信氣走了,他的手下不知道這件事,本着賊不走空的原則,就把海灣裡泊着的唯一的一艘寶船,也就是風雪号又拉回了倭國本島。
等闆本秋信發現,他的艦隊頻頻出事,查到風雪号又被他的手下順手牽羊從龜三的老巢裡帶了回來時,整個人都差點瘋掉。
這好不容易送出去的瘟神又被自已人給弄了回來,這找誰說理去。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派人燒船。結果點火的時候,海港裡突然起了妖風,風雪号沒燒着,倒是把鄰近的那艘船給點了。
就這樣,闆本秋信也不得不相信,這艘船是有“神靈”在護佑的,動不得。隻好派人把它單獨停到一個地方,任由它在海港裡養藤壺。
直到大夏的軍隊攻破倭國,在海裡的發現了它,将它修複一新後,用作了運送戰俘奴隸的船。結果這風雪号還真特麼的邪性,哪怕換了個老闆,該出事還得出事。
于是,就有了石靖發現航海日記的事情。這艘風雪号的本事也就大白于天下。
既然這貨這麼坑,蔣禹清問石靖能不能把這船給她。
石靖吓了一大跳道:“小神醫不可,這玩意太邪門了,您要它幹嘛啊。”
蔣禹清笑眯眯的:“不怕,我既然敢要,就自有能壓得住它的本事。放心好了!”景衍約摸知道小妻子又想搞什麼事,便開了口:“那便給皇後吧!”
皇帝都這麼說了,石靖隻好作罷。想想小神醫是大夏的皇後,肩負着整個大夏的氣運,沒準真能壓得住也說不準呢。
蔣禹清讓石靖派人把船底的藤壺清理一下,晚些時候,她讓人來弄走。
回營後,景衍問蔣禹清想把這船送給誰。
蔣禹清在他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壞笑着說:“知我者阿衍也。
父皇不是來信說,孔雀國過了年又要派使臣來嘛。人家又來睦鄰友好了,咱不回點東西,豈不是堕了大夏禮儀之邦的名頭。”
景衍莞爾。
得罪他媳婦兒的人,結局似乎都不太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