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許佑甯,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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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不見天日,許佑甯睡了一覺,醒來時根本不知道今日是何年。
以至于看見穆司爵的時候,她有點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就像懷疑外婆是不是真的願意原諒她一樣。
關在這裡的,都是随時會被穆司爵要了命的人,穆司爵應該不屑于踏足這種地方才對,他為什麼出現在她的房間?
“起來。”穆司爵面無表情的盯着許佑甯,冷聲朝着她下命令。
許佑甯想了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微笑着直視穆司爵的目光:“我現在可以不用聽你的話了。”
她以為身份暴露後,她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穆司爵深邃的雙眸危險的一眯,攥住許佑甯的手,一把将她拉起來:“許佑甯,隻要你還在我的地盤上,就得聽我的話。”
許佑甯不以為然的聳聳肩:“如果我不聽呢?”
穆司爵冷冷的“嗤――”了一聲:“你隻有聽話一個選擇。”
“……”靠,太狂妄了!
腹诽完了,許佑甯慢悠悠的問:“你找我有事?”
“回答我兩個問題。”穆司爵說。
許佑甯“哦”了聲:“我看心情回答你。”
穆司爵沒有理會許佑甯的挑釁,目光如炬的盯着她:“你為什麼交出芳汀花園的緻爆物?康瑞城費盡心思炸了一排樓,就是要損毀陸氏的聲譽,你為什麼反過來幫陸氏?”
“我隻是覺得對不起簡安。”許佑甯如實說,“既然你知道我是卧底,那麼你也應該知道,差點導緻簡安和陸薄言離婚的那些文件,是我交給康瑞城的。我的目标人物是你,無論如何,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簡安,把文件交給康瑞城之前,我也沒想到康瑞城會拿去威脅簡安和陸薄言離婚。那次,簡安差點流産,這是我欠她的,我本來就應該把緻爆物交出來,還陸氏一個清白。”
說到這裡,許佑甯突然想到什麼,不可思議的盯着穆司爵:“那個時候,你叫我一個人重新回事故現場調查,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沒錯。”穆司爵淡淡的勾起唇角,“那次,你做了一個正确的選擇。”
“……”許佑甯的後背冒出一陣冷汗。
原來,那個時候穆司爵就已經發現她的身份了,他叫她回去重新調查,實際上是給她一次贖罪的機會。
如果,那次她沒有借機把芳汀花園的緻爆物交出來,或許……她早就死在穆司爵的槍下了。
許佑甯不動聲色的掩飾好震驚,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是說有兩個問題嗎,另一個呢?”
“幾個月前在a市,康瑞城派人截殺我,你跟我在同一輛車上,明明可以趁機殺了我,為什麼最後反而救我一命?”穆司爵的目光平平靜靜,波瀾不驚的落在許佑甯身上,似乎他一點都不期待許佑甯的答案。
沒人看見他垂在身側的手無聲的握成了拳頭。
如果許佑甯的答案是他想要的,或許他會聽周姨的話,對許佑甯說實話。
許佑甯陷入了回憶。
那件事已經快要半年了,可她記憶猶新。
那是她第一次違抗穆司爵的命令,第一次為了一個人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為了這些“難忘”的第一次,她在醫院裡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可這些,都沒必要告訴穆司爵。
想到這裡,許佑甯“嗤――”的輕笑了一聲,聲音裡透着幾分輕蔑:“穆司爵,那是一場戲,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穆司爵怔了半秒:“什麼?”
“那是一場演給你看的戲!”許佑甯冷着聲音輕描淡寫,“誰都知道要取得你的信任不容易,所以我想出了最狗皿的方法,讓康瑞城來配合我演一場美救英雄的戲碼,然後再跟你表白,我以為至少可以感動你。”
“……”穆司爵的拳頭蓦地收緊,指關節暴突出來,泛出蒼白的顔色。
許佑甯冷冷淡淡的看向穆司爵,自嘲似的笑了一聲:“可惜我千算萬算,唯獨沒算到你已經發現我是卧底了。早知道的話,那個時候我一定趁機殺了你!你死了,我外婆就不會遭遇你的毒手!”
穆司爵的眸底陰沉沉的,風起雲湧:“救我,表白,都是一場你自導自演的戲?”
“不是戲是什麼?”許佑甯奇怪的打量着穆司爵,諷刺的笑出聲來,“穆司爵,你該不會以為是真的吧?我聽說你親手培訓過卧底,那麼你應該比我清楚,卧底愛上目标人物是大忌,你覺得我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她就像看見一個天大的笑話,笑得輕蔑且事不關己,穆司爵眸底湧動的風雲蓦地平靜下來,一點一點的沉澱成了一層冷意。
“很好。”穆司爵俯身逼近許佑甯,目光中透出的冷意幾乎能把空氣都冰封,“阿光說你一心尋死,我成全你。”
許佑甯迎上穆司爵的目光,淡定的一笑:“謝謝。”
她突然慶幸以前認真學過控制和掩飾情緒的技巧,否則的話,這個時候哭出來,真的是祖宗二十八代的臉都會丢光。
為什麼想哭?
她不想承認,是因為穆司爵真的想殺了她。
他們之間雖然沒有真感情,但她好歹幫穆司爵做了那麼多事情啊,還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給他了,他卻毫不猶豫的就可以殺了她?
靠,别人總結的一點都沒有錯,穆司爵的皿是冷的,感情這種東西,更不指望他會有。
“你打算什麼時候殺我?”許佑甯若無其事的從床上滑下來,沉吟了片刻,又說,“算了,你還是不要告訴我比較好,我不想等死。”
曾經,許佑甯坦言自己怕死怕得要死。
可現在,她突然不再貪生,坦然的面對自己即将要死的事實。
穆司爵突蓦地識到,阿光說得沒錯,許佑甯是真的想死。
他攥住許佑甯的肩膀,猛地把她按在牆上。
許佑甯瞪大小鹿一般的眼睛:“七哥,怎麼敢勞煩你親自動手殺我?這種事,還是交給你的手下來吧……”
靠,穆司爵在這裡殺她,她哪裡逃得掉?
她不是真的想死啊喂!
穆司爵的雙眸燃起了兩團怒火,像是要把許佑甯燃燒殆盡一樣:“許佑甯,你做夢!”
許佑甯還沒反應過來穆司爵說她什麼是做夢,他的雙唇突然覆下來,她如遭雷殛,整個人懵了……
穆司爵恍若失控,不由分說的撬開許佑甯的牙關,狠狠的榨取她的滋味,絲毫不顧許佑甯的感受。
許佑甯下意識的想把穆司爵推開,穆司爵卻先一步察覺她的意圖,一手輕易的控制住她的雙手,另一手緊緊的箍住她,兩人之間毫無罅隙。
就像是為了懲罰許佑甯一樣,穆司爵越吻越用力,許佑甯感覺她肺裡的空氣都要被榨幹了。
靠,這簡直就是耍流|氓!
許佑甯豁出去了,猛地擡起腳,卻在頂上穆司爵之前就被他按住,他稍微松開她的唇,目光深深的看着她,像包含着極深極濃的感情,一時間,兩人暧|昧叢生。
很快地,許佑甯意識到她和穆司爵不該這樣,一個毫不含糊的拳頭砸在穆司爵的兇口上。
她以為這樣可以激怒穆司爵,最好是引得穆司爵跟她動手。
然而,穆司爵無動于衷,他隻是那樣複雜的看着她,雙唇留戀的在她的唇|瓣上輾轉了幾下:“許佑甯,我給你一個機會。”
許佑甯心底一動:“什麼機會?”
“留下來……”穆司爵的聲音沙啞而深沉,透着一種莫名的誘|惑。
許佑甯承認,隻聽了三個字,她就已經臣服了,她滿腦子都是:“我願意。”
可是,她不能這麼自私。
理智突然回到許佑甯的腦海,她猛地一把推開穆司爵,嘲諷的看着他:“我把你剛才的話,原封不動的送回去――你做夢!”
穆司爵眯了眯眼:“許佑甯,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也是,他給自己最後的機會。
許佑甯不假思索,狠狠的“啐”了一聲:“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讓我留下來,答應放我一條生路,但你的條件是我要背叛康瑞城,把我所知道的關于康瑞城的一切都告訴你,對嗎?”
過去好久,穆司爵才出聲:“你能想到,隻有這些?”
“你留我下來還有别的目的?”許佑甯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不用說了,我不需要知道,因為――我不可能答應你。”
穆司爵:“……”
“穆司爵,先不說你是害死我外婆的兇手,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背叛康瑞城?”許佑甯笑得那樣不屑,“你高估自己了。”
“你果然喜歡康瑞城。”穆司爵冷冷的勾起唇角,修長的手指捏住許佑甯的下巴,“可惜,上次墨西哥那一面,是你們最後一面了。”
說完,穆司爵松開許佑甯,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隻是想讓許佑甯留下來。
隻要她願意留下來,他可以讓她活下去,條件是永遠活在他的視線範圍内。
至于她掌握的關于康瑞城的情報,他不需要,憑他和陸薄言的能力,完全查出來隻是遲早的事情。
可是,許佑甯說得沒錯,他高估了自己,她根本不願意在他身邊多呆一秒。
既然這樣,她也别想見到康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