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我們都不是正經人
張知很快查到了車隊。
那日進城的車隊,是鄂地一位軍閥的,住到了萬國飯店。
“邬鵬受邀,到參政院當差。接他的車隊,是内閣府孫家的張知說。
顔心眉頭微擰:“查不到七貝勒?”
“查不到。邬鵬的人都在萬國飯店,想要進去搜查很容易。但你卻要确保能找到,否則先得罪了内閣府孫家
顔心沉吟片刻,搖搖頭:“不要莽撞,我去找南姝
南姝在張帥跟前,隻吃飯時候有空,顔心去和她說了情況。
她想找孫牧。
請孫牧通融下,顔心進去萬國飯店,與邬督軍碰一面。
“……是他嗎?”張南姝聽了她的講述,也是微微一顫。
“我不知道。那麼一兩秒鐘,車子就開過去了顔心說。
張南姝:“不管是不是,都要去查證。必須派人進入萬國飯店
“我想自己去顔心說。
張南姝:“這個軍閥,與孫家有關系,我去找孫牧幫忙,讓他帶我們進去
她二話不說,打電話給孫牧。
孫牧在電話裡問:“這件事很重要?邬鵬是我爹邀請來的,他會到參政院當差。不管是我還是大帥,都不願意得罪參政院那些政客
“非常重要張南姝說。
孫牧:“行,我去接你們
見到他時,他換了一套衣裳。
一件淡紫紅色襯衫、一件條紋背帶褲,時髦又風騷。
顔心微愣。
張南姝倏然眼睛好疼:“你穿的什麼?”
“借我西哥的衣裳他解釋,“我不能當個正經事去辦,所以扮成纨绔子
“傷眼張南姝道。
孫牧:“我也有同感,好在我自己看不見
張南姝:“……”
三人上了汽車,孫牧不知從何處掏出兩支口紅。
他對張南姝和顔心說:“你們把嘴巴都塗滿。這樣看上去也不太像個正經人
張南姝擰開口紅,是簇新的。
孫牧又解釋:“也是我西哥的,他買給女朋友的
口紅很好聞,就是顔色太重了,風塵氣十足。
顔心覺得孫牧主意不錯,便拿了過來,給自己滿嘴都塗上。
張南姝:“不醜!”
她當即也塗上。
對照鏡子一看,她的臉頓時很滑稽,和顔心的烈焰唇完全相反。
顔心生得濃豔,哪怕她不濃妝豔抹,也很勾魂。當她把嘴唇點綴上鮮紅色彩,絲毫不突兀。
張南姝不行,她是圓臉大眼睛,根本不适合這種口紅顔色。
“别擦,效果不錯孫牧回頭看了眼,“你瞧着特别不像好人
張南姝:“你穿這身,和尹堂衡一個貨色了,還好意思說我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孫牧道,“喬裝打扮,是為了遮掩
他又看顔心,說:“您擦了。您這樣,是加分不是減分,反而太過于招搖
顔心果然很聽勸。
張南姝說孫牧:“你把我們指揮得團團轉,回頭别進不了門。這件事辦不成,我要問罪
“好,你放心孫牧說。
三人去了萬國飯店。
飯店己經被清場,門口設立了崗哨,有扛槍士兵站崗。
孫牧表明了身份,又拿出名帖。
士兵請他稍等,進去通知。
片刻後,一個軍官出來了,上下打量孫牧一番:“是六少嗎?”
“是我孫牧道,“邬叔叔忙?”
“督軍在開個小會,等會兒還要去見您父親,不知是否抽得出空閑副官長說,“要不,您先進去稍坐,我去瞧一瞧會議進展?”
孫牧點點頭。
他示意張南姝挽住她胳膊,兩人并肩往裡走;顔心走在他們倆身後,一同進了萬國飯店。
他們被請到一樓一個小會客室,很快有副官上茶,守衛森嚴。
“六少有什麼要緊事嗎?”副官長又問。
孫牧:“我沒什麼事,是我朋友。她聽說邬叔叔帶了名角鳳牡丹來了,她很愛聽鳳牡丹的歌
鳳牡丹是個歌星,很紅,與笙秋齊名,她的唱片也賣得不錯。
督軍邬鵬是鳳牡丹的入幕之賓。
副官長上下打量孫牧,想着他和傳聞并不一樣,沒那麼精明能幹,看上去纨绔又草包。
“鳳牡丹沒有随督軍上京,六少白跑了一趟副官長道,又看向張南姝,“這位是您的女朋友?”
孫牧一瞬間似坐立不安:“當然不是,隻是很好的朋友
又哈哈幹笑,“我未婚妻聽到你這樣胡說,要生氣的
這一套動作,他做得無比娴熟,顔心都覺得他像是被人奪了魂。
副官長眼底的戒備,被輕蔑取代了。
張南姝的口紅,與她身上衣裳并不搭配。哪怕她衣着華麗,容貌姣好,可因内外不配套,看上去有點廉價。
顔心比張南姝豔三分,自然更受歧視。
“六少,叫您白跑了一趟副官長笑起來,“您看,要不您先回去,下次您去我們那邊,再去見見鳳牡丹?”
“我來都來了,等邬叔叔開會結束,和他打個招呼孫牧道,“我餓了,有什麼吃的?”
副官長客氣将他們領去了餐廳。
侍者拿了菜單,孫牧就亂七八糟點了一通,又出手大方給賞錢。
衆人退下,張南姝才說他:“看不出來,你挺會做戲
“隻是模仿,我西哥平時就這個樣子他道。
張南姝失笑。
孫牧依靠着椅子,表情漫不經心輕佻着,語氣卻很慎重:“顔小姐,您現在打算怎麼辦?需要我做什麼?”
“到處逛逛,誤闖會議室更好了顔心說。
孫牧點頭。
他對張南姝說:“随便逛逛,你可同意?”
“好
三個人吃了點東西,孫牧就和張南姝離開了餐桌。
兩個人磨磨蹭蹭的,在走廊上欣賞牆壁上的西洋油畫。
顔心觀測外面站崗的人。
邬鵬等一行人走出會議室時,瞧見角落處,孫家六少與豔麗女郎親吻,口紅蹭得他衣領都是。
他面頰也有口紅痕迹。
顔心稍後過來,瞧見了這一行人。
邬鵬的目光,先留意到了她,眼睛微微一亮。
他預備說點什麼,臨時換成了問他的副官長:“那是誰?”
副官長:“六少的朋友
邬鵬的眼眸冷靜了幾分。
顔心卻看向這邊。
一行人中,有個跛足的男人,隻二十出頭的樣子,帶着幾分少年人的單薄感。
他看了眼顔心。
然後,他做了一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