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請君入甕的戲碼
張南姝和孫牧回了家。
明明是安排好的戲,張南姝心情卻有點低落。
她不看孫牧的眼睛。
回了房,孫牧從身後摟住了她,牢牢将她箍住。
“南姝……”
“我吵架吵累了,先去洗澡。”張南姝道。
她很明顯有點疲倦,聲音無力。
孫牧抱得更緊了:“南姝,你是生氣了嗎?”
“沒有。”張南姝道。
孫牧:“你一點也不會撒謊。”
張南姝聽到這裡,扭着身子轉過去,對着他肩膀拍了幾下:“孫牧,我欺負你了嗎?”
“嗯。”
張南姝氣懵了:“你再說一遍!”
“我願意給你欺負。”孫牧道,“你是我太太,不欺負我,難道去欺負别人?”
“我哪有欺負你?我對你還不夠好嗎?”張南姝又狠狠在他肩頭捶打了兩下。
孫牧:“我想要更多。”
“怎麼多?”
孫牧吻住了她的唇。他用力吮吸,又沉沉在她唇上咬了一下,良久才說:“更多,比現在多!”
張南姝身子有點軟。
他擡起她的腿,她就站不穩,跌跌撞撞靠上了房門。雕花木門,隐約是在晃動,有輕微的吱呀聲。
張南姝很怕乳娘在門口問一句“鬧些什麼”,非常緊張,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拼了命捧住孫牧的臉,使勁吻着他,來堵住自己的聲音。
這天,張南姝洗了澡軟軟躺在床上,隻感覺無比刺激。她的心跳一直極快,咚咚咚作響,隐約的刺痛與極緻的愉快,差點将她逼瘋。
她突然很害怕。
害怕孫牧離開了,她的生命裡還能填進誰,來營造這樣的快樂?
而他屬于别的女人後,張南姝會想他與其他人的床笫之歡,一定會嫉妒得發瘋。
她鑽進了他懷裡。
“孫牧。”她低聲叫他。
孫牧應了聲,眼簾輕阖,累得不願意睜眼。
神情卻很愉悅,眉頭輕盈舒展着,唇角有無法遮掩的淡淡喜悅。
“要是我們倆完了,你就出國去,我多給錢。你不能留在我眼皮底下,我會想殺了你。”張南姝說。
孫牧睜開眼。
他眸色安靜看着她:“那你會想我嗎?”
“會。”張南姝道。
孫牧笑起來:“我們不要完。”
“可你若是犯錯,我不會原諒。”張南姝說。
孫牧沉默。
他的表情變得端肅:“南姝,我與徐同玥沒有過私情。如果有什麼誤會,那隻是誤會。”
張南姝的心情,一下子飛躍了起來:“你不會撒謊,對吧?”
“騙子都會賭咒發誓自己絕不撒謊。”孫牧道。
張南姝又捶了他一下:“你不老實了。”
孫牧笑,長臂圈住她摟緊了,用力摟抱着她。
而後張南姝睡着了。
孫牧忍不住輕輕吻了她的唇。很輕,怕吵醒她。
他靜靜看着她的睡顔。
她和小時候變化不大,一張圓嘟嘟的臉,笑起來可愛極了,生氣的時候也漂亮。
她像是珍藏在深海的明珠,月華把她托到了人世,被孫牧瞻仰到了。
他總以為,隻能目光觸及,她那麼遙遠。
然後,他就親到了她,撫摸到了她。
她睡在他身邊。
這輩子最甜美的夢,也不過如此了。
很快,報紙開始發力,嘲笑顔心了。
“……這些人怎麼像傻子,你請他們入甕,他們就往裡鑽!”張知看到這個報紙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
顔心跟張知說了她的計劃。
在張知看來,這個計劃簡直弱智,侮辱腦子。
首先,顔心去秦氏百草堂“挑釁”,又收買報紙故意罵自己。她的目的,是引發其他報紙對她的維護,從而擴大她與秦氏的矛盾。
張知當時說:“其他報紙懶得搭理你。”
他很快被打臉。
其他報紙不僅僅搭理了,還上趕着熱皿沸騰,把顔心推到了風口浪尖。
顔心做完這一步,就想好了第二步。
她的第二步也很簡單,想個辦法讓徐家某個人受傷,最好是摔斷腿。
孫牧說他可以去做誘餌。
張知還說:“你一出馬,别人就乖乖上鈎?”
結果,徐家兄妹真的上鈎了,他們很快來找孫牧。
孫牧什麼也沒做,他們自己領着孫牧去了戲院。
——隻需要一個稍微高的包廂,戲院也好,餐廳也罷。
張南姝就去“捉奸”。
徐同玥也果然當面挑撥,激怒張南姝。
顔心如此猜測的,張知也說她胡扯,徐同玥沉得住氣。
卻萬萬沒想到,徐同玥正如顔心所料,撕破臉皮和張南姝鬧騰了起來。
徐同玥或者徐鶴庭随便一個人摔下樓,顔心會在樓下接應,想辦法弄傷他們的腿。
很順利的,徐鶴庭在推搡中摔下了,腳踝脫臼。
顔心當場大放厥詞。
徐家會利用這點。
張知說她:“你未必算計得準。”
萬萬沒想到,她真的算準了,徐家果然把此事擴大,收買報紙大肆貶低顔心。
“是醫者還是江湖騙子?”
隐約有了反中醫的浪潮。
在反中醫的大趨勢下,反複辟都靠邊站了幾分。
不過,還需要再過幾年,反中醫才能形成大流行,如今隻是苗頭——顔心知道,這個苗頭會在報界引發一點輿論,而不是默默無聞。
果然,很快有好幾家報紙跟着嘲諷顔心。
張知并不知顔心的“先見能力”,以為她全部都是憑空推測的,見狀整個人驚呆。
“你、你真的是金柳先生的弟子!”張知震驚說。
顔心笑起來:“我沒有騙你吧?”
報紙轟轟烈烈鬧了六天,各種難聽的聲音都有。有人想要替顔心辯駁,卻敵不過徐家背後花錢的聲浪。
“假神醫。”
“沽名釣譽。”
等等聲音,傳遍了北城,笑話快要鬧到宜城去了。
徐同玥看着這些報紙,心情很不錯。
她知道,張南姝正在焦頭爛額。要麼與朋友割席,要麼承擔罵名。
徐家與秦氏百草堂都有錢,趁機大報仇。
“這一刀太狠了。”養傷的徐鶴庭笑道,“她根本沒辦法自證清白。她要是去找個病人,就太故意了。”
“除非她丈夫能站起來。然而這是不可能的。我得到了确切消息,景少帥是徹底殘疾了。”徐同玥道。
徐鶴庭:“你這次,出了一口氣吧?”
“也不算。隻是給這個女人添堵了,卻沒有真正傷及張南姝,也沒給我帶來什麼好處。”徐同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