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寄人籬下
無意中,顔心輔助張知辦了件大事,把北城的局勢攪得更混亂。
張林廣夫妻倆被氣得半死。
張南姝和孫牧卻是很高興。
“……二哥,你這次大放異彩了。”張南姝笑道。
張知:“這才剛剛開始。”
“你當心有人刺殺你。不說其他,徐朗準備踏着内閣和大總統,做新的總統的。你把他弄得這麼狼狽,他第一個想要殺了你。”張南姝笑道。
一旁沉默的孫牧,突然插話:“徐朗不是想做大總統,他想做皇帝。”
張南姝:“……”
張知:“徐朗的狼子野心,誰能不知道?”
又問孫牧,“你們家和徐家比較親近,你爹對徐朗的野心怎麼看?”
孫牧笑了笑:“我爹也想做皇帝。”
張南姝:“……”
張知:“……”
這些政客,一個個眼高于頂,野心恨不能把天下都吞了。
張知看向孫牧:“我爹臨終的時候,怎麼選你做了姑爺?你要是出賣我們,南姝骨頭都要被你稱斤論兩賣了。”
張南姝白了他一眼。
孫牧笑道:“那你好好想想,大帥到底是何用意。”
張知:“還用想?我爹爹那時候病糊塗了。”
張南姝:“閉上你的破嘴。你說孫牧就說他,别說爹爹。”
張知:“好了,不說了。”
他還是相信他爹的。
孫牧雖然是孫松然的兒子,卻因為孫松然兒子太多,他在家裡并不受寵,混得連個庶子都不如。
是張帥提攜了孫牧。
屋子裡安靜了片刻,張知突然又道,“上次許先生說過,爹爹可能是中毒。”
張南姝蹙眉:“這件事讨論了無數回。西醫院的大夫都說了,爹爹是癌症。”
癌症是确診過的,此事不假。
“也許爹爹身體有點問題,但一定是中毒後引發的問題,才有了癌症。”張知道。
又道,“許先生的醫術,可以媲美顔氏。如果顔心說爹爹中毒,你相信嗎?”
“信!”張南姝道。
“那我也信許先生。爹爹是中毒在前,又癌症惡化。如果爹爹沒中毒,說不定可以再撐兩年。”張知說。
兩年後,局勢又不一樣了。
至少把現在這個關頭、鬧得沸沸揚揚的複辟黨狠狠打擊了。
偏他爹這個時候病了,又死了。
“這段日子,大家都當心點吧。你捅了蜜蜂窩,蜂子們少不得氣急敗壞要蜇人。”孫牧提醒張知。
張知:“……”
張南姝和孫牧回房,她一個人沉吟片刻。
她問孫牧:“徐家、尹家在這件事裡,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報界不會放過讓他們出糗的機會。他們想要報複我二哥,會連帶着報複豬豬嗎?”
孫牧:“可能會。”
“我去和豬豬聊聊,叫她和鐵疙瘩這段日子閉門不出。”張南姝道。
孫牧道好。
張南姝去找顔心,卻聽景元钊說,顔心被大少奶奶叫走了。
“她一個人去了?白霜跟着了嗎?”張南姝問。
一旁站着的白霜:“……”
景元钊也看了眼白霜,說張南姝:“你這雙眼,還不如瞎了。”
張南姝破天荒沒和他吵,叫上白霜:“跟我走,去找豬豬。”
他們倆趕到張林廣的正院時,尹家的人來給尹卿雲送東西。
來的,是尹卿雲的胞弟尹堂衡。
尹堂衡每次瞧見張南姝,雙目幾乎要發光,眼睛釘在她身上似的:“南姝?”
他生得膚白唇紅,很多女郎說他漂亮,可張南姝覺得他陰柔過頭了,瞧着就煩他。
她沒搭理尹堂衡,隻顧往裡走。
尹堂衡笑着攔了她一下:“怎這樣急?今天有空嗎,我請你喝咖啡、聽戲?”
“沒空。”張南姝沉了臉,“我有丈夫,有人陪我喝咖啡和聽戲,不勞挂心了。”
尹堂衡的笑容有點僵。
他的燦爛笑容,變成了冷笑:“南姝,姓孫的沒一個好東西。你得擦亮眼睛,看清楚孫牧的本性,守住你的财富。”
“跟你有什麼關系?挑撥旁人的夫妻關系,十分沒品。”張南姝道,“借過。”
她直接闖進去。
顔心坐在張家大少奶奶旁邊,安靜喝茶。
瞧見張南姝風風火火進來,尹卿雲漂亮的眉頭微微一擰:“南姝,有事嗎?”
“大嫂,怎麼叫了豬豬來?”張南姝笑着,笑容十分僵硬,“她得罪你了?”
尹卿雲薄薄紅唇微微一抿,有點似笑非笑:“怎麼會?顔小姐,你做了什麼事,我妹妹以為你得罪了我?”
“寄人籬下,恐怕‘莫須有’。真讓我想,我反而想不出來了。”顔心笑道。
尹卿雲:“……”
張南姝:“大嫂這邊忙,既然沒什麼事,我們先出去了。我和豬豬要去逛街。”
尹卿雲:“帶上我怎樣?我最近也悶得慌,想出去玩玩。”
張南姝:“大嫂,您最疼愛我的,怎麼叫我為難?我一向不會說話,也不會辦事。咱們出門,你磕了碰了,大哥還不得扒了我的皮?”
尹卿雲笑:“我豈有這麼矜貴?”
“大哥當您是寶貝,自然就無比矜貴了。”張南姝道。
又說,“您弟弟來了,可能找您有事。那我們先走了?”
尹卿雲瞧見了站在身後、臉色不太好的尹堂衡,對張南姝點點頭:“去吧。”
張南姝從正院出來,臉色沉如玄鐵。
“……别生氣,她沒說什麼,就是敲打我幾句。”顔心笑道。
尹卿雲在警告她,别摻和張家内部的事。
她甚至不敢叫顔心别和保皇黨作對,隻敢提家務事。
顔心真寄人籬下,自然是什麼都答應,什麼都順着她。所以,顔心和張家大少奶奶并沒有吵起來。
她們倆虛情假意,聊得還挺開心的。
直到張南姝來了,氣氛陡然劍拔弩張。
“她有什麼資格敲打你?”張南姝還是很生氣,“這個家,分了三份,你和鐵疙瘩是我的客人。”
又道,“你再寄人籬下,也是我籬下,跟她有什麼關系?”
顔心:“别氣。”
“我要是她妯娌,她敢這樣嗎?無非是欺負我。真好笑了,爹媽一死,我這個做小姑子的就矮人一等。”張南姝說。
說着,她心裡酸澀得厲害。
顔心抱着她肩膀,笑着安撫她:“南姝,他們這次都受了重創,一個個狗急跳牆的。你幹嘛跟他們計較?”
張南姝這才笑起來:“還是你會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