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景元钊翻牆到她的房間
舅舅給顔心送了一匣子南珠。
珍珠個個瑩潤飽滿,黃豆大小,都穿了孔,可以直接拿去紮珠花或者做耳墜、項鍊。
顔心:“這太貴重了,舅舅
盛遠山安靜笑着:“比我的命還貴重?”
接受旁人的禮物,讓贈予的人感覺你的開心,他也會高興。
顔心給了他一個很大很足的笑:“多謝舅舅
盛遠山倒是愣了一愣。
“不客氣,心兒他說。
督軍夫人也叫顔心“心兒”,顔心聽在耳中,感覺平常。
可盛遠山的語氣、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讓這兩個字像有了魔力,刮擦着顔心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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顔心有一瞬間的不自在。
不知這是為何。
活了兩世,她對男人從不動心思。遇到的男人,哪怕如姜寺峤那般英俊體面,也各種不堪。
景元钊更是個流氓。
盛遠山卻不一樣。
異常的感覺,讓顔心面對他時很拘謹。
“舅舅,我先回去了她拿着盒子,快步進了弄堂。
盛遠山的汽車停在弄堂口。
他安靜站了好一會兒,這才折身回去。
顔心回到松香院,把珍珠交給程嫂。
“這可值不少錢半夏在旁邊說。
程嫂罵她沒見識:“現在南珠最是難尋的。不僅僅值錢,還稀有
半夏吐吐舌頭。
程嫂還以為顔心要收起來。
不成想,顔心卻說:“明天拿去首飾鋪子,請手藝好的師傅,做一條項鍊、一個珍珠梳篦。餘下的,都做珠花
程嫂滿心歡喜:“好
又說,“六小姐,您真該好好打扮。您在顔家的時候,木钗布裙都比七小姐漂亮一大截
半夏:“是的,我們六小姐才是顔家最漂亮的姑娘
桑枝接話:“小姐不管在哪裡,都很漂亮
桑枝和馮媽是姜家老太太的人,理應叫顔心“四少奶奶”。
可她們倆精明,揣測顔心不喜歡聽到“少奶奶”這個稱呼。
顔心和四少都沒有圓房。從實質上講,她也不算少奶奶。
又見程嫂和半夏一直喚她小姐。
桑枝和馮媽也就很自然,叫“小姐”。
顔心這次聽到傭人們誇她漂亮,沒感覺這是自己人的恭維,而是突然聽了進去。
“……男人也覺得我漂亮嗎?”她問。
程嫂等人被她逗樂。
幾個人紛紛說,這是必然的。
顔心看着那裝了珍珠的黑漆描銀色海棠花匣子,靜靜出神。
她很突兀想:“舅舅呢?他覺得我漂亮嗎?”
這個念頭莫名其妙,顔心似被燙了下,起身回了卧房,更衣梳頭。
沒過幾天,程嫂把珍珠首飾取了回來。
顔心試戴,瑩白珠光襯托着,她的臉更白淨紅潤。
明明是素淨珍珠,可太白,襯托得她墨發紅唇,美得太過于濃豔,她似一朵海棠。
隻要海棠盛綻,其他的花都少了三分绮麗。
顔心把首飾取了下來。
而後有次出門,程嫂想替她戴那把珍珠梳篦,她拒絕了。
“小姐不是很喜歡嗎?”程嫂問。
“我并沒有很喜歡,隻是看着很好而已顔心說,“這世上好東西太多了
程嫂沒聽懂這話。
之前着急要做出來,現在又不想戴了……
轉眼到了六月中旬,是一年中最熱的日子。
顔心吃飯都懶了。
她一個人睡寬大的鐵床,鋪了軟軟涼席。
顔心的亵衣褲都是夏布做的,素麻色,清涼通透。
她在房内,肚兜都不穿了,就一身薄薄衣褲,頭發绾成低髻,半躺在床上看書。
她看的是醫書。
後窗的窗戶打開,隻放了薄薄紗簾,擋蚊蟲。
有人推開紗簾往裡跳,顔心吃了一驚。
擡眸瞧見一頭汗的男人,她錯愕,一下子坐起來。
外頭烈日炎炎,男人似火球般,渾身散發出熱氣,頭發被汗水打濕,一縷濕漉漉垂在眉骨上方,給他添了些邪魅。
俊朗至極的臉,一雙黑沉沉的眸,直直盯着她。
顔心這才意識到,自己衣衫單薄得什麼都遮不住。
她想要大叫,又害怕,轉身打算拉過被子遮住,景元钊已經将她撲倒。
他的肌膚、呼吸,都灼燙。
掌心也是一層汗,貼在顔心身上,按住就吻她。
顔心不敢亂動。
傭人都在外面,前窗也沒關嚴實,顔心的心跳得極快。
她吓得半死。
景元钊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他衣衫被汗浸透了,顔心薄薄的亵衣褲很快也潮了。
亵衣寬松,他的手就暢通無阻在她肌膚上遊走。
“你、你……”顔心去咬他的唇,微微用力,恨不能咬下他一塊肉。
景元钊吃痛,手往她褲腰裡探,顔心吓得一動不敢動,松了口。
他的手,也就隻堪堪伸進了她褲腰,沒繼續往下。
“想你了,珠珠兒他疼了吸了口涼氣,還是賣弄風騷沖她笑。
一口白牙,一個深深梨渦,他笑起來就格外有感染力。
顔心既悲傷又難受:“你起來。你難聞死了,一身臭汗
“我起不來他輕輕去舔她耳墜,含在嘴裡,“珠珠兒,替我解開皮帶
“不行!”顔心面孔發白,“你上次……我不會再替你做那種事!”
“哪種事?”他不懷好意笑着,“幫我自渎?”
顔心去捂他的口:“你不要說。景元钊,你真是個臭不要臉的流氓,你簡直不可理喻
景元钊卻吻了吻她掌心:“上次用這隻手的嗎?”
顔心急忙縮回手。
景元钊順勢将她的雙手舉過頭頂,他用一隻手按住;另一隻手,就在她衣衫内為所欲為。
顔心遠不及他有力氣,掙脫不了,又氣又急,弓起腿想要頂撞他,卻被他的腿插在她雙腿間。
她頓時一動不敢動。
“珠珠兒,你說盛夏不肯陪我,那總不能看着我做和尚?你得出點力氣他又吻她的唇。
顔心嘗到了一點皿腥味。
她方才咬他的唇,他的唇沁出了皿,他渾然不覺。
真是粗俗又皮厚。
“你上次還說不過瘾。你去找别人
顔心被他壓得呼吸困難,說話帶着氣聲,簡直勾魂。
景元钊:“老子他媽去找誰?找誰都會想到你。你這口沒吃到,我隻顧惦記你了
顔心似堕入冰窖,她渾身冷。
重生後,這條路處處順暢,為什麼偏偏要遇到景元钊?
給她添堵。
她上輩子根本沒見過他。
他和她,為什麼這輩子要遇到?老天爺都讓她重生了,為什麼還要給她設置這樣的障礙?
她不欠景元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