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男人如狼,要吃肉的
包廂内,景元钊将顔心抱坐在腿上。
他眸光幽靜黢黑,審視着她:“你是不是就喜歡那一類的男人?”
顔心很少臉紅,此刻被他說得很尴尬。
她窘迫瞪了眼他:“你胡說什麼?放開我
景元钊不放,摟緊她:“那些假正經的男人,有什麼好?”
旁人不了解,景元钊對自家舅舅、周君望可太熟悉了。
一個是親如兄長的舅舅、一個是十幾歲就暗中往來、利益交換的周君望,他們倆絕不是什麼謙謙君子。
偏偏這兩人愛做戲。
尤其是他舅舅,軍中人人都知他心狠手辣,可他從不面露兇惡;又因為天生的白,便得了個“玉面羅刹”的外号。
顔心防備景元钊,對舅舅和周君望卻絲毫不設防。
她敢接舅舅送的禮,還敢對周君望微笑。首發網址s://
她真是從不知危險在哪裡!
“……你能不能講點道理?”顔心對他,無可奈何,“我誰也不喜歡。我們隻是正好有一點交情
“哪個男人隻想跟你‘有一點’交情?”景元钊嗤之以鼻,“狼都要吃肉
顔心:“好好的人,為什麼要自比畜生?”
“天真,畜生哪有男人那麼多壞心思?”景元钊道。
顔心竟無法反駁。
她實在說不過他,有點氣餒。
景元钊的餘光,卻似乎瞥見了什麼。
有人在包廂的窗外。
他先是心頭一驚,繼而很快明白過來。
景元钊吻住了顔心。
顔心:“……”
說好了外出不輕薄她的。
又這樣!
他用行為告訴她,男人的确不如畜生。
有随從悄悄從菜社的二樓跳下去,唐白這才現身。
他隻是笑了笑,沒阻止。
随從拐過兩條街,找到了自家主子,把自己偷看到的,都如實回禀。
周君望聽了,微微訝異:“軍政府的義女,她不是姜家的四少奶奶嗎?”
她已婚,怎麼跟了景元钊?
随從:“是姜家的四少奶奶,至今都是
周君望沒想到這層,忍不住輕笑:“有意思
随從上了副駕駛座,汽車發了出去。周君望的手指放在腿上,一個個輪流敲過。
周君望在報紙上見過督軍府的義女。
黑白照片,隻能看得出她是個長相周正的女人。
照片上看人,往往帶着幾分主觀猜測。周君望沒見過她同類型的女子,想象不出活生生的她是什麼模樣。
直到今天遇到。
顔心跟周君望想象中完全不同。
她的五官,比照片上濃豔。尤其是那雙眼,眼神太過于清澈,似噙了一泓水,簡直勾魂。
她莫名對周君望笑了下。
眼睛裡也帶笑,似漣漪一層層蕩開,眼波潋滟。
好看。
周君望有點怔忪,很意外失了神,隻直直看着她。
“軍政府的義女,原來這麼漂亮他當時在心裡想。
比照片漂亮很多。
周君望坐在汽車裡,心口有點發燙。
景元钊帶着顔心吃飯、聽戲,玩了一天才送她回去。
送走了顔心,景元钊回到别館。
副官長唐白問他:“周君望派人去包廂外偷窺,您留意到了嗎?”
“你好大膽子,竟敢放任周君望的人偷窺我景元钊點煙。
話雖這麼說,口吻卻親昵。
唐白不怕他,笑道:“周君望那小子,心裡不知打什麼鬼主意,居然讓人監視您。那就讓他看看,長點心眼
景元钊失笑。
他就是留意到了那随從,才故意親吻顔心的。
――給周君望一點警示,别打顔心的主意。
“……少帥,周君望看上了大小姐。他第一眼看到,眼睛就拔不出來唐白又說。
景元钊:“他有眼光
不單單是有眼光,還因為每個人審美不一樣。
景元钊和周君望相交多年,知道周君望的“口味”。
周君望喜歡那種溫柔又嬌媚的女子;而顔心是這一類女子中的絕色,無人能及。
顔心還沖他笑。
故而,周君望派人回頭打探景元钊和顔心的關系了。
不過有什麼要緊?
他景元钊的女人,注定隻屬于他,旁人無法染指。
周君望不是對手。
舅舅又自恃身份,對美色不夠熱衷。
――景元钊懷疑他舅舅不太行。
男女之事上無法發洩,舅舅性格才會那麼陰暗。表面上越光鮮,手段就越狠辣,他舅舅是個有點扭曲的人。
景元钊交朋友,看的不是性格和人品,而是立場。
一旦有事,第一個沖出來替他擋槍的,肯定是他舅舅;而他和周君望利益相當,一榮俱榮,兩個人私交很深。
景元钊相信,他們兩個人不會為了女人和他翻臉。
隻要他明示,這女人是他看中的,那兩個人顧念他們之間的關系,會自己退讓。
不管是在舅舅面前,還是在周君望面前,景元钊都會大大方方展示他對顔心的喜愛。
他和唐白正在說話,有副官進來,說督軍打電話過來了。
景元钊起身,去客廳接電話。
督軍讓他明早去軍政府開會。
景元钊道是。
翌日,天氣晴朗溫暖,景元钊早早起床更衣,去了軍政府。
會議室坐滿了人。
“新的軍工廠建在蘇城還是太倉?”
這是今天要讨論的。
景元钊:“自然是建在太倉。太倉有鐵路直接過來,運輸方便
師長郭袁卻反對:“蘇城的工廠衆多,海運又方便。軍工廠的原料,都要從海外進來,沒道理繞過它,反而往内地去蓋軍工廠
又說,“太倉目前的駐軍,都是大少帥的。大少帥自然希望把軍工廠蓋在太倉
景元钊淡淡看了眼他。
軍中說得上話的二十幾名高官、諸位高級參謀,就這件事吵了起來。
大家各有道理。
這件事已經是第四次議了,景督軍希望趕緊定下來。
然而,他自己實在拿不定主意。
景元钊突然說:“阿爸,咱們讨論了四次,次次打個平手,不如換個方式
“什麼方式?”
“您的義女,是金柳先生的關門弟子,請她算一卦怎樣?”景元钊說。
衆人:“……”
師長郭袁立馬說:“大少帥,不可兒戲!”
“怎麼兒戲?”景元钊斜睨他,“你的狗命,也是她算出來的。若你同意把軍工廠建在太倉,那就不用算卦了
郭袁差點氣瘋:“這是軍機大事!”
“什麼事比命大?”景元钊胡攪蠻纏。
督軍聽了,竟覺得他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