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他搶我的女人
景元钊回家,匆忙交代完軍務,就窩在松香院不走。
傍晚時,他和顔心帶着小黑出門遛遛,白霜不遠不近跟在身後。
也不走遠,就在弄堂那邊逛。
“……喝不喝酸梅湯?”顔心問他。
景元钊:“也行
“晚上叫程嫂煮酸梅湯給咱們喝,祛除暑氣顔心道。
景元钊道好,問她想去哪裡玩。
顔心便說:“暑天犯懶,我隻想窩在家裡,哪都不願意去
景元钊:“要不要去露天賭場?上次去了一次,你也說好玩
顔心:“……”
“去放松放松。珠珠兒,你最近又緊繃了景元钊說。首發網址s://
他不在家的這段日子,抓奸細、殺章清雅,牽扯保皇黨和雙鷹門,她累壞了。
她的心,上了一層殼。
“路途不平,走一段路就要卸下重擔,再開始景元钊道,“喝些烈酒,糊塗醉一場,是很好的消遣
顔心被他說得心動了。
因知道露天賭場是個什麼光景,顔心沒穿自己衣裳,跟白霜借了一套。
白霜的衣裳,勁裝束腿,利落方便。
顔心穿上,景元钊在旁邊笑,低聲告訴她:“更誘人了
她走到穿衣鏡子前看自己,微微咬唇。
她是玉葫蘆身段,一段腰太細,就越發彰顯身段兒婀娜。
白霜的衣裳腰身寬松,卻束着袖子和褲腿,顔心穿着又是另一番風韻。
“你還想出去玩嗎?”顔心嗔他。
“為何不許我誇你好看?”景元钊笑,手輕輕攏着她的腰,“長這麼漂亮,憑什麼不給我說?”
顔心想要捂住他的嘴。
他順勢親吻她掌心。
掌心的觸感,連接到了心口,心頭也酥酥軟軟的。
顔心轉過身去,不理會他,又把頭發梳成兩條長辮子,垂在兇前。
景元钊:“這麼一打扮,像個小丫頭了。說你十三四歲也有人信
顔心:“隻你信……”
忍不住笑。
“珠珠兒真好看他由衷道。
怎麼打扮,都有她的美。饒是再簡樸,也似墜落在田野間的天仙,下凡渡劫來了。
景元钊這個人,一向是護短。他的東西、他的人,越看越中意、越看越歡喜。
他瞧着顔心,便覺全天下的女子加起來,都不及她萬一。
她濃妝有風情;素淨一張臉的時候,又天真嬌憨。
都好看。
恨不能捧在心尖上,小心翼翼呵護着。
顔心和他出門,兩輛車,除了他們倆乘坐的,另有白霜和兩名副官跟着。
路上遇到了一點事。
一夥地痞,正在搶劫金鋪。這家金鋪是青幫的,與青幫打手們厮鬥,抄了家夥,皿肉橫飛。
景元钊對司機說:“改道
車子卻被身後來的汽車擋住,沒辦法調頭;跟在他們身後的汽車,副官下去,與之交涉。
白霜也下了車。
片刻後,景元钊和顔心瞧見了周君望從汽車裡出來。
周君望走向景元钊的汽車,景元钊搖下了車窗。
“這麼晚,忙什麼去?”周君望問,絲毫不在意不遠處的青幫打手與地痞打架,聲音閑淡。
景元钊:“出去玩
“真是大忙人,想找你總尋不到。我那歌舞廳有了新的洋酒,夠烈,給你留了一瓶周君望道。
景元钊:“就一瓶?”
“洋人喝酒,都是小酌、慢品,一瓶還不夠?我送你一打,拿去牛飲?粗俗周君望笑道。
景元钊:“你這麼孝敬我的份兒,送我别館
“怎麼我就得這麼賤,上趕着往你别館送酒?我留在歌舞廳了,你賞臉去坐坐就送,否則沒有了周君望說。
又道,“跟你說,上好的威士忌,味道不一般。你不嘗嘗等着後悔
景元钊:“瞧你這點出息,老子沒喝過洋酒?”
兩人鬥嘴了幾句。
周君望的人,在他和景元钊說話工夫,已經上前按住了那批搶掠的地痞,不遠處的混亂逐漸平息。
顔心坐在車廂裡,不說話,然而路燈一縷的芒照進來,周君望能看到她。
周君望似慢半拍才發現她,笑着打招呼:“大小姐,你也在?”
顔心心中起了警惕,略微颔首:“君爺
“你們兄妹倆做什麼去?”周君望問。
特意咬重“兄妹倆”。
景元钊恍若不聞:“去海堤
“露天賭場?”周君望笑,“帶上我,賭骰子我比較擅長
又道,“我這邊有點保皇黨的消息,你要不要聽?”
顔心看向景元钊。
景元钊很不想出去玩的時候談論事情,蹙眉不悅:“帶上你幹嘛?你是老子的哈巴狗嗎,出去玩還得捎上你?”
“我沒說去露天賭場跟你聊保皇黨周君望道。
他隻是說,他有這個籌碼。
顔心輕輕在暗處戳了下景元钊。
和景元钊的事不關己相比,她對“七貝勒”更忌憚。
景元钊經曆過很多事,對大部分的人都不畏懼。他知道人與事可以分開。有些事很難做,可人很好對付。
但顔心沒見識過太多的大場面。
見識少,人就會膽怯。外界不可怕,是自己沒有太多的力量。
景元钊接受到了她的暗示,還是不太樂意:“你不忙?敢搶你們青幫的金鋪,這來頭可不小
周君望:“着急什麼?先把人抓了,慢慢審。你和大小姐可是難得遇到
景元钊:“我真沒想到,青幫大公子也是狗皮膏藥
周君望不以為意:“你别看不起狗皮膏藥。黏上了你,你也得脫一層皮
景元钊擺擺手:“跟上吧
重新發動汽車,往海堤去。
周君望的汽車跟在他們身後,穿插在景元钊與心腹副官的汽車之間。
他往後看了眼。
“自不量力,我的女人也惦記。真是王八蛋景元钊說。
顔心聽他語氣:“……你好像不是很讨厭他
“他搶我的人,這是認可我的眼光。況且公平競争,也沒對你和我下黑手,讨厭他做什麼?”景元钊道,“他這個人,有用處的
青幫最好是落在周君望手裡,這樣軍政府能與他和平相處。
景元钊十幾歲就認識周君望,相交多年,彼此了解。
景元钊又說,“珠珠兒這麼好,誰不喜歡?不過他無自知之明,也不看看自己是否配得上
顔心便覺得,他這個人的想法,總是和旁人不一樣。
他不覺得是顔心的錯,招惹來人觊觎――顔心的院子被奸細“縱火”,她受了無妄之災,姜寺峤還怪她招搖。
顔心突兀的,抓牢了他的手。
景元钊反握住她的,很自然,好像原本就該這樣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