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黃金在誰手裡?
尹家老太爺狀态很差。
他右邊面頰被咬的見了骨頭。他上了年紀,本就消瘦無比,臉上沒什麼肉,一層皮趴在骨頭上。
如今狀似骷髅。
尹家的人要打張林廣。
“在你們家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連這點小事的都做不好?”
尹卿雲的父親也罵張林廣:“當初不該把女兒嫁給你。你們張家從根子上就低賤。”
除了三房的老爺低聲安撫了張林廣幾句,其他人都是罵。
尹卿雲哭得肝腸寸斷。
老太爺清醒了片刻,交代了大兒子幾句話,第三天的早晨在醫院咽氣了。
此事對尹家打擊極大。
北城政局動蕩,尹家老太爺乃首腦人物,他決定了尹家未來的榮華富貴。他一走,尹家其他人再無這樣的威望。
而尹家和其他門第不一樣,他們是“清貴”,就意味着他們既沒有軍隊,也沒有太多的财産,甚至不在内閣掌控實權。
老太爺是尹家的主心骨,他撐起尹家的“威望”。
其他人愁雲滿面。
尹卿雲的父親,重拾老爺子的手段,第一件事就是拼命踩壓張林廣,将他貶得一無是處。
按住了他,将他馴化,尹家可以慢慢積蓄新的聲望。
大家都有心思,隻尹卿雲哭得不行。
她和老爺子感情最好,老爺子最疼她了。
在尹卿雲眼裡,爺爺千好萬好。其他孫兒孫女大概不會這麼覺得。
尹家準備葬禮。
張林廣和尹卿雲回家,收拾安頓一番,就要去尹家參加葬禮了。
“都怪你妹妹!”尹卿雲對張林廣道,“都是她的錯!”
張林廣:“不是她,是那個顔心。”
“七貝勒不是說,猞猁訓練得很好嗎?它為什麼會撲爺爺?”尹卿雲又問,“要不然,現在死的就是那個顔心。”
又痛罵,“我要殺死她,我一定要殺死她,給我爺爺報仇!”
也罵張南姝,“不分親疏、吃裡扒外的東西!她眼裡還有我嗎?”
張林廣:“她還是很尊重你的……”
“她哪裡尊重我?她毫無尊卑。還不是你爹,分她家産,亂了綱常。”尹卿雲罵道。
張林廣沉默。
“你們張家出身不好,世代種地,你們這些低賤的皿脈,就該回去挖土。除了耕種,你們做什麼都不行。”尹卿雲又說。
她還說張南姝,“鄉下潑婦見了嫂子,也該畢恭畢敬的。你們張家到底要把她寵成什麼樣子?這是我的家,我的宅子,叫她和老二都滾!”
張林廣深吸好幾口氣。
一旦罵他,他就裝死狗,尹卿雲真是氣得恨不能踢他幾腳。
她真應該嫁個門當戶對的丈夫。至少祖上三代都顯赫富貴,皿脈裡才自帶高貴。
她真是憤怒到了極緻,連平日裡的端莊都維持不下去了。
張林廣回答一句,就會換來她至少半小時的辱罵,故而他沉默閉嘴,隻等她氣消。
張南姝和張知接到了尹家的訃告,都是會心一笑。
張知特意叫了張南姝夫妻倆過去。
“那個老惡棍,一時半會兒壽元還長,不成想他親孫女送了他一程。他可算死了。”張知道。
張南姝:“真是活該!”
“大嫂肯定氣炸了。”張知又說,“尹家這種門第,呵。”
張南姝忍不住:“這麼瞧不起尹家,你睡尹卿容做什麼?”
孫牧拼命給她使眼色。
張知冷冷刮了眼孫牧:“老子就知道,那天副官說疑似有人蹲牆角,就是你。”
孫牧面色平靜:“二哥誤會了,我在那裡賞月,恰好遇到了尹小姐出門。巧合。”
張知:“……”
張南姝:“我叫他去看的。張老二,你是不是個王八蛋?咱們都說好了讨厭尹家,你勾搭尹卿容?”
“她勾搭我的。”張知說。
“她勾搭你就上當?”張南姝嗤之以鼻。
張知:“為什麼不?難道我還要在這種事上,練一練自己的忍耐力?”
孫牧:“……好了,再說下去要吵起來了。你們倆偏題了。”
張知和張南姝隻得把話題拉回來。
不管怎麼說,尹老太爺去世,對目前的北城政壇是一種混亂,那麼對張家是有利的。
張知又說:“老惡棍人品拙劣,計謀卻不錯。沒了他在背後鼓動,但願老大能及早醒悟。”
張南姝提到她大哥,心口一痛。
到底是親哥,哪怕再失望,都隻是想揍他一頓,而不是看着他走上絕路。
“真正鼓動他的,是尹卿雲。”張南姝說,“他不離婚,就永遠不會清醒。”
又道,“我不罵尹卿雲。一個被窩裡睡的人,她貪婪,大哥也不是善茬。”
張知:“我沒想到,他會變成這樣。”
張南姝:“他小時候習慣了所有人都捧着他。後來爹爹發現他能力稍弱,這才分權給你的。”
又道,“爹爹真是火眼金睛。可惜爹爹一世聰明睿智,生的孩子都不咋地。”
“你罵誰?”
“我們仨。”張南姝道,“張老二,我們可能要守不住爹爹的心皿了。”
張知看向她:“那你就該信任我。經過這些事,你應該明白,我比大哥可靠。”
張南姝搖搖頭:“我說過了,我不站隊。”
張知又問:“爹爹把軍費都給你保管了,對嗎?三萬斤黃金。”
張南姝:“這事你和大哥都問過了。我說了,沒給我。”
“那就是給了孫牧?”張知轉向妹婿。
孫牧失笑:“三萬斤黃金,足夠買半個國家,大帥能把這重任給我嗎?我卷錢跑路,大帥九泉之下能安穩嗎?”
張知又看張南姝。
張南姝:“張老二,你别裝蒜,這筆軍費肯定在你手裡。”
“我要是有它,早就對付大哥了。這麼拖下去,我們越發糟糕。”張知道。
又瞥張南姝和孫牧,“你們倆,肯定有個人在裝。”
張南姝沉吟片刻。
她跟張知說,“極有可能,這筆軍費是爹爹虛構的,就是為了牽制我們,叫我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張知沉思。
孫牧:“我贊同南姝的話。這批金子,不一定存在。”
又說,“沒地方藏它。”
張知歎了口氣。
“長房這次偷雞不成蝕把米,已經氣瘋。大家都當心點吧。”他道,“死了老惡棍,總之是一件好事,咱們喝點酒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