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電話中那陣洪亮的聲音,陳六合臉上的笑容更甚幾分,他聽得出來,這是奴修的聲音。
龍神卻沒有理會奴修的話,而是繼續說道:“我聽說軒轅牧宇那幾個小子都被抓了起來?”
陳六合點點頭,道:“是的老師,這次他們敢用這樣的方式來對付我,就是在破壞規矩,既然他們不講規矩,那也就怪不得我們不遵守規矩了!這一次咱們要是還讓他們這樣輕易跑了,那這個臉就丢大了。”
龍神沉默了下來,道:“想好了要怎麼跟他們玩嗎?”
“放心吧老師,我心中有分寸的,我不會讓事态發展到一個無法掌控的局面。”陳六合笃定的說道。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老師,博弈到了這個階段,很多事情其實都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雖然咱們是弱勢的一方,但我覺得,咱們也沒必要太過懼怕他們,我們越是隐忍,對方就隻會越是強勢,越是肆無忌彈,我們應當發出屬于我們的聲音,該強勢的時候,絕不退怯分毫。”
“我認為隻有這樣,才能敲響他們頭頂的警鐘,才能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敬畏之心。”陳六合說道。
“嗯,我相信你的能力,但你應該知道尺度在什麼地方。”龍神先是肯定了陳六合的意見,但也不忘點醒一下陳六合。
“老師,我心中有數的,我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把咱們的利益最大化,才能最大程度的給他們最強最深刻的打擊。”陳六合說道。
“我收到消息,那五家的人已經坐不住了,有族中長輩已經動身。”頓了片刻,龍神道。
這邊還不等陳六合開口說什麼,電話另一頭就再次傳出奴修的聲音:“驚龍,你的膽子怎麼還沒有陳家小子大?我認為他說的就沒錯,該強勢的時候就是應該強勢,那幫王巴蛋動了又能如何?”
“你還害怕他們在蜀中撲騰起多大的浪花來嗎?”奴修說道。
“這跟怕不怕沒有關系,既然是博弈,那就要謹小慎微,五十步算百步是必然要去思考的,在紅線邊緣起舞,可不是一件那麼簡單的事情。”龍神說道。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反正,我相信陳家那小子,他能把這次事态拉扯到現在這個程度,已經足夠證明他的能力與實力了。”奴修說道。
龍神沒有在理會奴修的話語了,而是拿着電話,靜靜等待着陳六合的回應。
聽到兩個老人的對話,陳六合臉上的笑容也在擴散着。
過了幾秒鐘,他才開口說道:“老師,他們動了才好,我還害怕他們不動呢。”
“無妨,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我就在都城等着他們,我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來,這一次,我就要跟他們正面叫闆一次。不能每次都是他們壓着我們欺負,也是時候給他們一點顔色看看了。”
陳六合舔了舔幹涸的嘴唇,說道:“我這次就是要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們,這個世界上的事情,不是什麼都由他們說了算的,也不是在任何時候,都能有他們去左右主導的。”
“我陳六合雖然不如他們,在他們眼中或許隻是一隻随時都能捏死的螞蟻而已,不過,從今往後,他們的這種思維觀念,需要改變改變了。我不需要他們對我心存敬畏,但我一定要讓他們對我心存忌憚。”陳六合字句铿锵,斬釘截鐵的說道。
聽到陳六合這霸道異常的話語,龍神跟奴修兩人的眼中都閃過了一抹異樣的華彩。
奴修更是放聲大笑了起來,贊許道:“好,你小子夠有種,你小子夠霸氣,不愧是陳家的後人,就沖你這份膽魄,老夫都要為你浮一大白。不錯不錯,就該如此,老夫支持你!”
龍神就比奴修穩健多了,他沉凝了幾秒鐘,緩聲開口:“真的想玩?哪怕是要承擔很大的風險?我想,其中的風險,劉存義應該告知過你了吧?稍有不慎,就容易全盤皆蹦。”
“老師,我想玩。這一次不玩,什麼時候才玩?我不能一直這樣忍氣吞聲任人欺辱了,一味的隐忍,不能換來對方的忌憚和尊重,換來的,隻會是愈發肆無忌彈的踐踏。”陳六合說道。
頓了頓,陳六合又道:“我知道,現在時機未到,這樣做,的确是很冒險了一些!可是老師,時機可以創造,我最擅長的就是把控時機,我認為,這就是一個反擊的絕佳時機。”
“至于風險,說句掏心窩子的大實話,一路走到今天,我什麼時候無風無浪過?一直都是風險旁身,早就習慣了,在鋼絲繩上行走,就看大家的膽子有多大了。”
陳六合沉聲說道:“這一次,就讓大家來互相試探一下底線吧。”
龍神沉默了下來,一雙矍铄的老眼中,連續閃爍着沉凝之色。
這一次,足足過了十幾秒鐘的時間,龍神才開口道:“好,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自然會全力支持你!這一次,就讓你去跟他們博弈吧!既然要玩,那就放開手腳來玩,天塌下來,老師幫你撐着!”
未了,龍神又加了一句:“有我在,天塌不下來!”
聽到這話,陳六合咧開了嘴角,那笑容,瞬間就變得燦爛極了,心裡那叫一個舒坦啊。
老師的這句話,無疑就像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讓他所有的擔憂和顧慮,都消除了。
“老師,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陳六合說道。
“你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這一次,更是讓我都對你刮目相看了,我很欣慰,堪稱驚豔。”龍神聲音輕緩的說道,卻是給予了陳六合最大的肯定。
躺在病床上的陳六合笑得就像是一個孩子一般。
此刻的他,真的很把他聯想到那個以一己之力,力抗五大太上家族傳人的模樣。
“如有必要,我會親臨都城。”龍神道了句。
這句話落下,沒等陳六合回答,龍神就把電話給默默掐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