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安七夜對秦朗的怒喝未落,安道白的臉色陡然大變,轉身就瞪了眼安七夜,之後連忙對秦朗緻歉:“都是我管教不嚴,請秦宰莫要見怪。”
這個時候他恨不得當孫子,隻求離開這裡,可是安七夜卻繼續挑釁秦朗,這個愚蠢的狗東西!
秦朗笑呵呵的擺了擺手道:“不必如此,七夜兄弟的脾氣耿直率真,我很欣賞。”
說罷,秦朗望向安七夜,繼續笑意滿滿的開口:“七夜兄弟,可知道宗叔為何回龍國?”
“我不說,你奈我何?”安七夜冷蔑的開口,不屑的盯着秦朗。
“夠了!”安道白的臉色勃然巨變,氣的鐵青,如果不是秦朗在面前的話,他早就和之前一樣,一個嘴巴扇過去了。
但現在秦朗就在面前,他也不好意思讓安七夜當衆丢臉。
隻不過安七夜的回答,反而讓他們兩個人的麻煩,越來越多,越陷越深。
“哦?看來果然有問題啊!”秦朗卻是咧着嘴笑了起來,安七夜的回答就充分說明宗鐵勳回龍國,是有問題的。
安道白此刻心裡咒罵安七夜的糊塗和愚蠢,卻又不得不朝着秦朗解釋:“秦宰誤會了,我們不知道宗鐵勳的想法,還請方放我們父子離去。”
“不行!”秦朗笑呵呵的搖頭,語氣卻是堅決的不容置疑。
這個時候怎麼可能讓兩個人離開?這絕對不行。
“你若不讓我們離開,休怪我手下不留情,殺了你!”安七夜怒瞪着秦朗,恨的咬牙切齒。
這次不等安道白怒喝安七夜,秦朗非常快速的便問:“為何殺我?”
“當然是有人想…”
啪!
安七夜被秦朗這一問,弄的沒有任何心理防備,脫口就要回答出來。
關鍵時刻,安道白的臉色猙獰大變,一巴掌扇在安七夜的臉上,怒吼咆哮:“安七夜,你夠了!”
早知道這樣的話,這次行動就不應該帶這個安七夜過來,簡直是給宗鐵勳和自己添麻煩,更是給上面找不痛快。
秦朗何等聰明的人,他故意連續好幾個問題抛給安七夜,就是為了套話,想讓安七夜沒有任何心理防備之下,把實話說出來。
幸虧他安道白很機智,一直提防着秦朗,也不放心安七夜,所以在關鍵時刻直接一嘴巴扇上去,強行讓安七夜閉嘴。
安七夜又挨了一個嘴巴之後,心裡悶的不行,卻也不敢多嘴,隻能低着頭氣呼呼的喘着粗氣。
他不知道為什麼宗鐵勳和安道白明明都想殺秦朗,為什麼反而言語要含糊其辭,難道就不能爽快的直接殺了嗎?有什麼可廢話的?
若是他做主的話,秦朗早就死了一千八百次了。
“秦宰,我們告辭!”
安道白的臉色很難看,到了這個時候已經不能繼續留在這裡,若是繼續留下的話,早晚這個愚蠢的安七夜,要被秦朗給套出話。
若是那個時候的話,什麼計劃都前功盡棄,都要被打亂。
也不知道宗鐵勳為什麼要指名道姓的讓安七夜來龍國,這簡直就是最大的錯誤。
“站住!”
秦朗見安道白起身就要走,臉色立馬垮了下來,沉聲一喝。
安道白停下腳步,之後轉過身來,臉色也已經不似之前那麼和善,透着幾絲冷意。
他淡淡的對秦朗開口道:“原本不想得罪秦宰,畢竟秦宰是龍國大人物。”
“但是秦宰三番兩次的又是何意?先是派兵強迫我們過來,之後又設計套話,真以為我們好欺負?”
“還請秦宰自重,我們是古武強者,自然有古武者的傲氣和火氣,請秦宰不要引火燒身,玩火自焚。”
安道白的臉色冷凝的開口,盯着秦朗。
這個時候已經不怕撕破臉了,比起任務和計劃來看,和秦朗保持‘良好’的關系沒那麼重要。
而且等到宗鐵勳成為龍國的大人物之後,他們也更沒必要忌憚秦朗。
有什麼可忌憚的?或許真的如安七夜所說,殺了也就是了,沒什麼了不起的。
“原本可以讓你們離開,即便在今天之前,其實我也不認識你們。”
“但是沒辦法啊,有些時候天意就是這麼巧合。”
“我不認識二位,但有人認識二位,尤其是安道白前輩,有人認識你!”
秦朗面色冷淡的開口,之後指了指周圍的練武場,繼續道:“知道這是哪裡嗎?”
安道白冷着眼眸盯着秦朗,沒有回答他。
秦朗也不在乎他搭話,而是繼續自己介紹道:“這裡是金阙組織的總部!”
“這裡是練武場,也是京城之内,少有的可以無限量開槍訓練的地方。”
安道白的瞳孔猛然一縮,萬萬沒想過此地竟然是金阙組織的總部。
他對金阙兩個字,可以說是印象頗深,尤其是對建立金阙組織的靈武霄,更是熟悉不能再熟悉。
當然這個熟悉的意思是聽過靈武霄的大名,是單方面的熟悉,靈武霄卻不知道他。
而方才秦朗說有人知道自己?那麼這個人絕對不可能是靈武霄。
但若不是靈武霄的話,還有誰知道自己的身份?有誰知道自己的秘密?怕不是秦朗故意吓唬自己吧?
想到這裡的安道白,冷冷笑着開口:“那又如何?金阙組織總部怎麼了?難不成我們來到這裡,就要成為魚肉,任你分割?”
說着,轉身帶着安七夜繼續離開。
他沒走兩步,就無法再邁步去了。
因為在他面前已經多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拂手站立,臉色沒有半點笑意的盯着他。
這是一個老人,六十多歲的樣子,臉上略有溝壑,隻是一雙眼眸如同鷹眼一般銳利,内藏殺機。
他很枯瘦,臉如刀削般非常立體,棱角分明,鬓角和前額的發已經泛白。
唯獨站立在這裡,如同一棵筆直的青松。
安道白看到這人之後,臉色露出了驚詫之色,而後這一份驚詫成了震驚。
“安道白前輩,我既然說過,這裡是金阙組織總部,自然不是為了威脅你。”
“而是為了提醒你,我們金阙組織總部的強者,也不少。”
“喏,站在你面前的這位,你該不會不認識了吧?”
秦朗繼續倚靠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笑吟吟的指了指安道白身前的這個老人,開口笑道。
安道白的臉色陰沉難看,轉身看了眼秦朗,目光帶着殺機的開口:“你以為憑借他,就可以留住我?”
“哈哈哈,鷹王,這位前輩似乎沒把你放在眼裡啊?”
秦朗不理會安道白這話,而是笑吟吟的盯着刀削般臉龐的枯瘦老人。
枯瘦老人眉頭一挑,目光銳利如鷹眸的瞥了眼安道白,嗤笑一聲:“我當是誰,原來是安道人!”
“果然是你,鷹王!”
原本安道白還有些不敢相認,但是在對方叫破了自己身份之後,他也敢肯定這個枯瘦老人就是鷹王。
秦朗見安道白也認出了鷹王之後,緩緩從沙發起身,朝着幾人走了過去。
“鷹王,金阙組織上任護法之一,當年師父靈武霄建立金阙組織,立下四大護法,分别掌管權,錢,諜與武。”
“一代護法裡面掌管錢的陳林,掌管武的便是鷹王。”
“二代護法之中陳林和鷹王依舊執掌多年。”
“後來我選了第三代護法之後,陳林和鷹王都隐退歸商途和古武界。”
“站在你面前的鷹王,如今已經修煉到了煉骨境八重巅峰,隻差一絲就可以突破到煉骨境九重。”
“而很不巧合的是,鷹王今早回歸金阙組織總部,我無意之中提及到了你們,這才有了此刻一見。”
秦朗說到這裡,站在安道白身前,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太極門的安道人,當年太極門的二長老。”
“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馬丞坤還有陳昃濤這兩個名字?”
秦朗問到這裡之後,其實已經不需要多說了。
安道白的底已經漏了,當然漏了的也是他之前的底,而不是現在的底。
不過終究是揭開了這個安道白的身份,那麼距離揭開宗鐵勳身份之謎,似乎也沒有那麼難了。
“太極門的門主和大長老!”安道白冷冷的盯着秦朗,回答了秦朗的問題。
馬丞坤是太極門的門主,而陳昃濤則是太極門的大長老,與他安道人當年都是太極門的高層。
隻是不知道秦朗提及這兩個人,是何居心?有什麼意義?
“既然你知道,那就好辦了。”
“師父,師叔,來見一見老友吧!”
秦朗拍了拍手,之後望向這片空曠似乎無人的練武場。
“哈哈,多年不見,安道人,你可還好啊?”
“安道白?藏頭露尾的家夥,竟然在這裡出現了?”
在秦朗話落不久,兩道不同的聲音,分别從不同地方傳出。
緊接着隻看到一道人影從假山後面飛出來,然後幾步一跳就翻騰到了秦朗身前,正是秦朗後拜的二師父馬丞坤。
而在對面的那個就是古晟銘拜的師父陳昃濤,也是太極門的大長老。
兩個人各自穿了一件青白色道袍,仙氣飄飄般的氣質。
馬丞坤與陳昃濤全都是煉骨境九重強者,再加上鷹王這個煉骨境九重,還有秦朗這個煉骨境七重。
沒有任何意外,把安道白和安七夜控制在這裡,一點問題沒有。
“你們…”安道白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蒼白起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秦朗是什麼意思,這是要強行拘押他們。
安七夜此刻也沒了之前的暴虐樣子,此刻也是臉色難看又透着一股無力,攥緊拳頭。
秦朗笑意滿滿的盯着兩人,隻不過目光閃着殺意。
當着他的面,把玄厄道人救走,不出意外也是這個安道白!
“報!!”
突然,從遠處跑來一個扛槍的士兵,來到秦朗身前。
“阙主,外面來了一個自稱是宗鐵勳的人,要見您!”
安道白和安七夜聽了此話,登時神色難掩激動。
秦朗卻是面色微變,宗鐵勳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