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是說孫大平發現了紫枸杞草?”
伴随着秦朗皺眉沉默着的,是李玄狂的驚呼,他從陳守則口中,聽到了完整的飛機上的矛盾,又因為秦朗提及的孫大平,他将兩者聯系在了一起,得出一個結論。
孫家已經知道秦朗擁有紫枸杞草的事實了。
很危險,非常危險。
李玄狂驚呼之後,再次看向秦朗,想要看一看秦朗是否驚慌。
但他失望了,秦朗臉上沒有驚慌和緊張,隻有淡淡的凝重和不悅。
不愧是秦朗啊,哪怕是面對這樣複雜危險的情況,也能夠保持如此的鎮定和冷靜,我不如你啊秦朗。
李玄狂自問,如果他遇到這種事,是不可能和秦朗一樣,如此的淡定從容,至少也會緊張兮兮,慌了頭腦。
“秦朗,你打算怎麼應對?據我了解的孫家,他們既然知道了,就不會輕易放棄紫枸杞草。”李玄狂愁容滿臉的看向秦朗,出聲發問。
他心裡面也有些許的愧疚,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傷病的話,秦家的紫枸杞草也不會洩露出來。
就連陳守則之前求秦朗的時候,也僅限于陳守則和秦朗知曉,就連他李玄狂也不知道紫枸杞草的存在,隻聽陳守則說到秦朗有救命的靈寶而已。
陳守則依舊恪守着底線和守信原則,沒有告訴李玄狂。
還是最後秦朗主動告訴他,救他命的靈藥是紫枸杞草。
他這才恍然所悟,明白紫枸杞草的價值重大。
孫家既然知道了紫枸杞草在秦家,勢必會想方設法奪取過來,哪怕冒着巨大的風險也在所不惜。
不能說孫家已經到了窮途末路,至少在孫遜林沒了朝政影響力之後,他們出手肯定會不講底線,窮兇極惡。
“我已經有主張了。”秦朗臉上挂着笑意,他緊皺眉頭的愁緒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戲谑與玩味。
他已經挖好了坑,等着孫家來跳。
而且這個坑足夠大,大到可以直接埋葬了整個孫家,讓孫家從上到下無一人可以躲避牢獄之災。
尤其是孫遜林和孫大平,這對爺孫是别想十年之内離開牢獄了。
“你打算怎麼做?”李玄狂見到秦朗神秘莫測的樣子,忍不住再問,問完之後自己都苦笑了起來:“算我沒問,你自己斟酌就好。”
李玄狂覺得自己問的太多,好像他很急迫一樣,實際上他的确于心不忍,不希望看到孫家倒黴。
畢竟不管怎麼說,他的父親都是孫家的長子,雖然地守天告訴自己真相,讓他明白自己的父親也不過是養父而已。
但幾十年的認知,想要徹底改變,也需要一定時間。
不過他對孫遜林的态度一般,主要是他也不喜孫遜林的所作所為,可之前顧慮爺孫關系,隻能沉默不語。
但現在他既然不是孫遜林的孫子,那麼也不怕孫遜林倒黴。
這些事情都由秦朗去謀劃吧,他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不去理會,不給秦朗設置麻煩。
以前他如果不設置麻煩的話,可能現在孫遜林早就蹲監獄了,哪裡會有這麼多意外和轉折發生?
秦朗兇有成竹的樣子,讓李玄狂很信服和佩服。
“老陳,為了避免意外發生,你帶着李玄狂去方寸山,用紫枸杞草為他治療。”
秦朗看向陳守則,突然發聲。
這讓李玄狂和陳守則都有些意外的看向秦朗,不太明白秦朗的意思,為什麼要離開這裡?
“以我對孫遜林的了解,他是屬于有棗沒棗打三杆子的性格,我懷疑他會來我别墅破壞鬧事。”
“你們如果在我别墅治療,可能會被打擾,從而出現意外。”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方寸山,找我師父,相信孫遜林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在我師父山上鬧事。”
秦朗的前瞻性非常強,他完全準确的猜到了孫遜林的陰謀。
也正是因為這一場提前的轉移,讓李玄狂沒有被打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甚至會傷勢加重而亡。
李玄狂本想拒絕,但是仔細想了又想之後,還是覺得聽秦朗的話,不給秦朗添麻煩。
他點頭答應下來。
陳守則更沒有什麼異議了,甚至秦朗不說,他也會提議換個地方給李玄狂治療。
紫枸杞草雖然有很大概率能讓李玄狂恢複身體,并且重新締結内力,可以讓他修煉。
可是萬一出現意外的話,那麼一片紫枸杞草可就沒了意義,甚至一株紫枸杞草都未必能治好李玄狂。
為了謹慎行事,容不得半點意外。
秦朗親自送着李玄狂和陳守則離開别墅,目視着出租車遠行之後,秦朗心也松了下來。
“師父,事情真的很嚴重嗎?”趙庭跟在秦朗的身後,見到出租車遠離了這條街道後,忍不住問了出來。
他不太明白秦朗為什麼如此謹慎,孫家真的這麼厲害?值得師父如此謹慎應對?
他也聽過孫家,尤其是孫遜林的名号,也知道孫遜林是龍國赫赫有名的貪官,他母親說過孫遜林是龍國的毒瘤。
孫遜林不除,龍國一日不強。
他母親說的話肯定是有道理的,因為孫遜林在二十年前,也就是他五十歲那年履任高原省,成為高原省的大高員。
可是自從他入主高原省之後,把高原省攪和的翻天覆地,不得安甯。
當地的地下勢力在他入住的五年時間裡面,翻了四五倍,加速了社會的不安定。
而且他的手下扶持的貪高員也是越來越多,多如牛毛一樣。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有大問題的大高員,依舊可以青雲直上,成為京城的大高員,而後四年時間,進入了龍國政事堂。
最終在十年前坐穩了政事堂十三位宰相其中一把交椅。
若說滿朝文武都是瞎子嗎?自然不是,關鍵是孫遜林身為家族子弟,自然有他父親罩着他。
他進入京城那一年,也是他父親孫老太爺最後推了他一把。
後來孫老太爺去世,而孫遜林也理所應當的接替了父親的位置,成為了龍國的宰相,也是孫家的第二位宰相。
這件事或許在很多人看來,非常的可笑。
但一點都不可笑,反而可悲,而且折射出來的龍國朝堂環境不好。
好在趙懿上位之後,這一切都改變了很多,但改變的還不夠,還需要進一步改變完善。
“你拿我手機,給你父王打個電話,讓他以私人身份來我别墅一趟,和你見面。”
秦朗眼中滿是陰謀的亮色,他已經想好了一系列的主意,挖了好幾個大坑,争取把孫家徹底埋葬進去。
這個時候是對付孫家和孫遜林的最好時期,李玄狂不會插手。
若是錯過這個機會的話,再想找機會,可就未必有了。
至此趙庭入京之際,正好是趙懿可以見趙庭的時間。
恰好這個時間,也是孫家派人鬧事的時間。
兩者如果碰到的話,無論有什麼樣的火花,都會引來趙懿的震怒。
如此一來孫家暫時不敢再輕舉妄動,當然他們依舊不會放棄對紫枸杞草的謀劃和觊觎。
所以秦朗接下來需要想第二個陰謀,挖第二個坑,那就是從喬治-克莉的身上入手。
她是同天會的金殿主,若是這位金殿主主動和孫家聯系,可以幫孫家奪回紫枸杞草,相信孫家肯定不會拒絕。
一旦孫家和同天會有了牽扯,呵呵,那就是叛國家族,其罪當誅!
這一步步的陰謀,從得罪國王,再到叛國,相信孫遜林知道秦朗為了對付他和家族,用了這樣的陰謀,應該足夠欣慰了。
“師父,我,我…”
趙庭沒想到秦朗要求他給趙懿打電話,一時間有些緊張和抗拒。
他還沒做好和趙懿見面的準備,尤其是母親臨終之前和他說的那些話,更讓他抗拒這個素未謀面的一國之主。
“别怕,早晚要經曆這一天。”秦朗笑着揉了揉趙庭的腦袋,寬慰他千瘡百孔的心靈。
趙庭見師父一副不容置疑的神色,再想到自己争儲的決心,他立馬點頭,拿過秦朗手機,翻出趙懿的私人号碼,按了撥打。
趙庭轉身走向洗手間,至于他打通了電話,會和趙懿說些什麼,秦朗也不得而知。
五分鐘之後,趙庭拿着手機走出洗手間,滿臉笑意的說道:“他答應馬上過來,還要求師父不許聲張。”
他指的是誰,自然不必多說。
隻是趙庭一時間,還很難稱呼趙懿為父王。
連面都沒有見過,自然不必談及父愛之情。
“我也打個電話,繼續給孫家挖坑。”
秦朗點頭一笑,拿着手機,按出喬治-克莉的電話号碼。
正好秦朗打的這個電話,有話題可聊,從華遠航空入手。
響鈴很久,才被接聽。
裡面傳來一個懶洋洋并且沒睡醒的女人,慵懶的用英語問好。
“哈啊,秦,你不知道打擾美女睡覺,是不禮貌的行為嗎?”
喬治克莉打了一個瞌睡,郁悶的開口。
似撒嬌似幽怨的口吻,值得玩味。
西方女人果然媚意天生,自己這要是娶個西方女人做老婆,不到三十怕是要英年早逝了。
秦朗汗顔的想着,然而口吻依舊正闆。
“哈喽,克莉小姐,打擾你美夢是我的錯,但你難道不想成為同天會的副使了嗎?”
秦朗話音剛落,就隻聽到話筒對面傳來急促的喘氣聲,以及慌張的起床聲。
大概半分鐘之後,聽到流水聲響起,喬治克莉洗了幾把臉之後,凝重的握着手機,沉聲發問:“秦,你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