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被柴家年輕子弟帶到四合院内,來到正房。
“秦王爺,請進吧!”
“我們家主馬上就過來!”
年輕子弟笑着對秦朗說道,伸手往中堂指了指。
秦朗點頭客套的緻謝,然後走進中堂内。
中堂是很古老的裝修,裡面一塊屏風,屏風外面擺着茶幾和太師椅。
秦朗找了個位置不錯的地方,坐了下來。
茶杯是熱的,明顯是剛泡好的茶。
柴家的門風和規矩,都是最為嚴謹的,他們的待客之道也無可挑剔。
畢竟這柴家可不是幾十年前就存在的家族,柴家最早要追溯到一千二百年的楊家王朝。
在楊家王朝之時,柴家就存在了。
而在一千年後的今天,柴家同樣英雄輩出,是當之無愧的頂級将門。
其中秦昭是排名在收為的元帥,柴景雄也是其中之一。
這樣的柴家,也是秦朗很欽佩的家族。
當年戰争年代,柴家子弟抛頭顱灑熱皿,犧牲無數的柴家子弟,為了龍國的民族大業。
隻是最終的黯然離世,令人愕然與悲痛。
回憶這些,就止不住的鼻子發酸。
那個戰火紛飛的年代,有太多的仁人志士死在了敵人的槍炮之下,也有無數的貪生怕死之輩,跪在了敵人的糖衣炮彈之下。
為了那個黑暗的時代,秦朗也必須替先人守護好這個龍國。
因為龍國是無數先輩們,用鮮皿與生命換來的,如此得之不易的國家,豈能肆意揮霍與敗壞?
“秦朗,你還敢喝茶?給我放下!”
柴家大少爺柴令峰滿臉氣憤的跑進來,指着秦朗便喝。
秦朗端着茶杯,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柴令峰,之後将目光放在他身後,出現的那一道偉岸身影之上。
“我為何不能喝茶?我是你們柴家的客人!”秦朗對着柴令峰笑道,之後繼續低頭品茶。
“你…”柴令峰快要氣炸了,讓他五年時間都擡不起頭的人,竟然大搖大擺的在這裡喝茶?
“你先壞了我的好事,又坑了我二弟柴令元,我們柴家與你不共戴天!”柴令峰氣急敗壞之下,怒吼咆哮出聲。
秦朗見柴令峰身後的那一道偉岸身影,其臉上的怒容越來越足,不禁感覺好笑。
于是他繼續戲谑的出聲對柴令峰問道:“你的意思,就是柴家的意思?”
“沒錯,我的意思就是…哎喲!”
柴景雄再也忍不住這個胡說八道的大兒子,一巴掌拍在柴令峰的脖頸。
柴令峰吃痛,連忙轉身就要動怒,可看到身後的是自己神氣威武的老爹,立馬就軟了。
“爸!”
怯生生的喊了一聲,柴令峰惡狠狠的瞪着秦朗,這小子坑我,明知道他老爹就在身後,可就是不說,非要引誘自己說錯話,害的自己被老爹揍了一頓,簡直可恨。
“丢人現眼的東西,給我滾出去!”柴景雄一聲怒喝,吓的柴令峰再也不敢放肆,灰溜溜的滾出了中堂之内。
可他站在門口,還是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眼秦朗,一副你和我沒完的樣子。
“還不滾?”柴景雄見自己大兒子站在門外,擠眉弄眼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柴令峰郁悶的轉身離開,早上起來的大好心情全然被破壞掉,卻又不敢言語,誰讓罵自己的是老爹。
柴景雄陰郁的臉色一點點消散,露出笑意望向秦朗出聲:“你小子大老遠跑過來,就是想戲弄他嗎?”
“這小子五年前已經被你羞辱一次了,害得他現在都擡不起頭來,你秦朗就高擡貴手,放他一次吧。”
柴景雄笑着出聲,提及前事,看似是給柴令峰求情,實則是暗示秦朗事情做的不要太過分。
秦朗來此可不是和柴家鬧事,也不是和柴景雄吵架,他來此是專門找柴令元緻歉。
“柴叔叔,我是來找柴令元緻歉的,我知道他為何退了禁軍護衛長之位,這一切都是為了我,我秦朗做人不會狼心狗肺,不會忘恩負義。”
“所以我大早過來,就是想見一見令元。”
秦朗此話說的可以說情真意切,沒有任何問題。
他的工作決定了不能與秦朗多言。
但他的内心裡面,那個綻放光芒的年輕戰神,永遠都是秦朗。
柴景雄又何嘗不知道兒子的心思,可為了秦朗而退掉禁軍統帥的職位,明顯是得不償失。
理想是理想,可現實卻很是殘酷。
柴景雄之前憤怒的不僅僅是柴令元離職,而是秦朗始終沒有任何表示。
他兒子為了他離職,偏偏他沒有任何反應,掏心掏肺換來的是薄情寡義。
雖然這麼形容不太準确,但意思相同。
好在今日秦朗終于是出現在了柴家中堂之内,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姿态,也讓柴景雄心中的火氣消了大半。
“我如今退了二線,幾乎不管将部具體事務,因為早年打仗,現在身體不好。”
“令峰并不是我親兒子,而是我兄弟柴景德的兒子,我兄弟二十年前戰死沙場,留下了這麼一個孩子被我撫養。”
“令元是我唯一的皿脈,也是柴家唯一的希望,可這個希望毀在了你秦朗的身上。”
“你知道這小子當初是如何對國王說的嗎?”柴景雄說起這個,目光泛紅,情緒激動。
秦朗默然不語,隻是心裡同樣發顫。
他隻有耳聞,卻不曾見過,也不曾聽過。
他的這位迷弟,到底說了什麼?
“令元說為了秦朗,值得!”
“這就是柴令元的志向,我至今聽了都熱皿而沸騰。”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好孩子,大有前途的年輕将領,因為你秦朗,而止步于此!”
“不僅如此,我柴家從古相傳,有一符咒,名為轉生符。”
“轉生符的意思很簡單,替死符。”
“令元說過,若有朝一日你死,他會動用唯一的轉生符,替你去死!”
柴景雄目光灼灼的盯着秦朗,目光越發的複雜,但情緒也越發的激動。
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秦朗的衣領,怒目而瞪,咆哮:“你覺得你值得嗎?”
“你值得他如此對你嗎?”
秦朗心情萬分的難受,仿佛有一塊巨石壓住了他的心,讓他難受無比。
想要發洩這種郁悶,卻又無處發洩。
關鍵是柴令元的做法,讓秦朗這輩子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報他。
為了自己,值得嗎?
秦朗也在懷疑的問自己,但是沒有答案。
或許在柴令元心裡,這麼做值得。
但秦朗甯可柴令元恨自己,也不希望他這麼做。
“柴叔叔,能讓我見一見令元嗎?”
秦朗嚴肅而鄭重的提出要求,看向柴景雄。
柴景雄此刻恢複理智,他知道自己剛才太過于激動了,以秦朗如今朝堂地位,他方才揪住秦朗衣領,已經是無禮之舉。
可兒子之事,讓他心痛。
“他在偏房喝悶酒,你自己去見他吧!”
柴景雄冷冷的丢下一句話,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