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秦朗這麼提醒之後,姬文叢立馬就瞪大眼睛,然後仔細的看着李玄狂。
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熟悉,之前根本就沒有注意過,但是随着秦朗的提醒之後,他才發現李玄狂長的還真有些和秦銮嗣相似啊。
也是這個時候,姬文叢心裡面就冒出了一個震撼的想法。
“你,他…”
隻是這個想法,也把他自己給吓壞了,簡直無法去相信這個事實。
但這個想法又是如此的真實,而且很有可能。
因為他是知道自己姐姐姬若蘭和秦銮嗣最開始有一個孩子的,但最終那個孩子不知所蹤了,沒有人知道這裡面的内幕。
姬家尤其是父親姬臻莛曾經問過,但也沒有從姬若蘭的口中得到答案。
後來才有了秦朗,然後就發生了三大家族齊齊遭遇覆滅的事情。
之後就沒有人去理會之前的孩子下落了,都在關注家族的事情。
一直到現在,無論是姬家還是之前的秦家,其實都對第一個孩子是遺忘的,不管是主動的遺忘,還是被動的遺忘,總之都沒有太執着。
所以此刻秦朗的提醒,讓姬文叢心裡面很是震驚,卻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朗笑了笑,朝着姬文叢說道:“二舅,你想的沒錯,李玄狂就是我哥,是母親的第一個孩子。”
姬臻莛在一旁坐着,聽到秦朗的話之後,他猛的拄着拐杖,從椅子上彈起來。
為什麼用彈這個詞,足以說明此刻姬臻莛的震驚和激動。
“朗兒,你說什麼?李玄狂是若蘭的第一個孩子?是你的兄長?”
姬臻莛滿臉都是震驚之色,然後來到李玄狂身前,眯着渾濁的眼睛,仔細的打量着。
他必須靠近之後,才能夠看到李玄狂的長相。
這一看,頓時臉色變了,但也很快就滿臉喜色。
“是是是,真的很像秦銮嗣啊。”
“甚至還有若蘭的幾分神似,比你都像啊。”
姬臻莛口中的你,指的是秦朗。
他的意思是說,李玄狂的長相繼承了父母,比起秦朗都要更相似。
秦朗隻是更像母親姬若蘭而已,但是李玄狂不禁像父親秦銮嗣,也有些像姬若蘭。
“這怎麼可能啊?秦家嫡長孫怎麼會成為李家的王?”
姬文叢在一旁依舊瞪大眼睛,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他縱然相信李玄狂就是秦朗的親大哥,可他依舊覺得不可思議,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秦朗苦笑一聲,他不知道該怎麼和二舅說,至少短時間是很難說清楚。
于是他隻能說道:“這些都是曆史了,你們隻需要知道李玄狂是我大哥就可以,他是母親的第一個兒子。”
“同樣的,他也是你們姬家的外孫,而且是嫡長外孫。”
秦朗讓姬家不要糾結那麼多,曆史的原因就歸于曆史吧,母親都不在了,糾結這一切也沒意義。
“對,朗兒說的沒錯,以前的事就不要糾結了,最重要的是找到了玄狂啊。”
姬臻莛滿臉贊同的點了點頭,然後他抓住李玄狂的手臂,眼中滿是激動的道:“像,真的太像了,像若蘭啊。”
他雖然眼睛已經渾濁了,可依舊能夠看清楚,也依舊能夠記住自己長女姬若蘭的長相。
他是不會記錯的,李玄狂長的真的太像姬若蘭。
這肯定是自己的嫡長外孫啊,這是任何人都無法否定的事實。
秦朗見李玄狂的身子繃直,似乎有些僵硬,實則他有些緊張。
他不可能面對認親無動于衷的,他也做不到之前說的那般,隻是陪着自己來而已。
他還是心裡面有感覺,李玄狂最犟的就是他的嘴巴。
明明心裡面還是關心自己的身世,卻總要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外公,如今大哥也回來了,能不能讓我們兄弟倆,看一看和母親有關系的東西?”
“我和大哥從小就沒見過母親,即便見過也沒有任何記憶,隻能通過墓碑的照片,見一見。”
“現在回了姬家,讓我們哥倆多了解一下我母親吧。”
秦朗開口朝着姬臻莛說道。
他這也是回姬家的目的之一,那就是和母親有關系的一切,自己都想要知道。
先前他所了解的不多,隻知道母親是姬家長女,叫姬若蘭,後來家族覆滅之後,她調查仇家的下落,但死在了外面,至于是誰殺了母親,一切都是謎團。
現在滅三大家族的仇家,基本上已經可以确定為地心生靈了,隻不過具體是地心生靈的哪一股勢力,還不太清楚。
那麼殺掉母親的兇手,會是誰?也會是地心世界的強者嗎?
這一切的一切,都還是未知數,都是謎團。
“好,你們也是應該多了解一下若蘭。”
姬臻莛聽到了秦朗的請求示意之後,贊同的點了點頭。
他有些戀戀不舍的松開李玄狂的手臂,朝着這個嫡長外孫慈祥的一笑。
不知道為什麼,當李玄狂看到姬臻莛這樣的笑容之後,心裡面竟然有些動容,也有些發酸。
他之前就已經明明表示,他自己是不會有任何感動的,更不會因為來姬家有任何親近之意。
因為他之前和姬家,就有一些矛盾,化解不開。
他無法做到因為自己是姬家的外孫,就可以裝作若無其事。
可現在随着老爺子的笑容,很是真誠不帶半點算計的笑容,這種慈祥的笑容,讓他無法再繃着内心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依舊沒有開口說話,依舊沉默着,用沉默掩飾他的内心。
“文叢,你帶你兩個外甥,去你姐姐的房間看一看。”
姬臻莛走不動那麼遠的路了,姬若蘭的房間在後宅,距離中堂且有一段路程。
他隻能看向自己的二子,示意姬文叢帶着兩人去看一看。
“好,父親。”
姬文叢點了點頭,然後朝着秦朗和李玄狂示意一眼,轉身往外走。
秦朗立馬拍了拍李玄狂的肩膀,之後轉身跟着姬文叢出去。
李玄狂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聽話的跟着轉身,跟着走。
他原本是抗拒這一切。
但随着自己來到姬家之後,好像是骨子裡面,好像是皿液裡面,帶着一種主動般。
或許,這就是皿脈關系吧,割不斷的皿脈讓他無法做到真的冷漠。
兩個人一前一後,跟在姬文叢的身後,走出中堂之後,繞行東側的石子路,前往後宅區域。
原來還有後宅啊。
就說姬家不可能這麼小啊。
秦朗看到姬家還有後宅之後,這才覺得姬家不至于這麼破落寒酸,隻有前面的十幾間舊房子而已。
後宅和前宅距離的比較遠,足有一公裡。
按照這個面積算的話,這已經算是一個府邸了,隻不過表面看起來破破爛爛的,遠不如秦朗的秦王府,以及李玄狂的北王府那麼華麗和高大上。
姬文叢帶着兩個人走了一公裡之後,來到了後宅。
後宅更加的破舊,而且似乎荒廢了很久一樣,上面盤着很多蜘蛛網和灰塵。
而其中一間靠在東側的房間,則被打理的幹幹淨淨,非常幹淨,沒有一點灰塵,更不要說枯木樹葉和蜘蛛網了。
隻不過這間房的房門上了鎖。
“這就是你們母親住過的房間,她在這裡住了十幾年,一直到出嫁前一天。”
姬文叢眼中滿是複雜之色,他也思緒頗多,想到了兒時,自己和姐姐的相處時光。
那個時候他隻有六歲,而姐姐已經十五歲了,大哥十四歲。
所謂長兄如父,長姐如母,這話真沒錯。
基本上都是大姐和大哥照顧他們這兩個小的,那個時候他隻有六歲,但妹妹姬明蘭更是隻有兩歲而已,是個剛會說話的小屁孩。
“這房前的果樹,是你們母親在十五歲的時候種下的,她說種果樹,可以讓我們姐弟幾個吃飽。”
姬文叢指着前面的幾顆果樹,但都已經枯死了,已經是沒有生命力的果樹,隻剩下枯木枯枝。
可即便如此,姬家也沒有砍掉,依舊留着它們。
秦朗上手撫摸了一下粗糙的樹幹,這低矮的果樹枯木,似乎訴說着曆史。
李玄狂卻沒有把目光放在幾顆枯樹上面。
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房門上,那匾額上的四個字。
“這字?”
他覺得有些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