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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婿歸來 第1024章 有失有得

戰婿歸來 3714 2024-01-23 00:43

  秦朗急匆匆的和李玄狂趕往鑒查院審訊大樓,在孫遜林的獨居審訊室内,看到了地上一大灘已經幹涸的皿迹,還有茶幾上燈泡的玻璃碎。

  秦朗的臉色陰沉如鐵,這幾天第一次如此的憤怒,沒想到臨了臨了竟然被孫遜林這老東西擺了一道。

  自己前腳審訊他結束之後,這老東西後腳就結束了他的生命。

  這麼一來,孫遜林事件可就留了太多的遺憾了,而且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都打了折扣。

  孫家肯定是倒塌了,這一點不必說。

  可是孫遜林已經不需要接受法律的審判了,任誰也不會對一個死人提起公訴啊,而且更讓秦朗無奈的是,随着孫遜林的割腕自殺,國王趙懿勢必不會太過追究孫遜林。

  這一下非但孫遜林的罪名可能永遠不會被世人知曉,反而會隆重的召開追悼會,讓孫遜林成為千古名臣之列。

  一想到這裡,秦朗就像是吃了死蒼蠅一般惡心,可沒辦法啊,人死大于天。

  身為前宰相的孫遜林,既然已經死了,那麼塵歸塵土歸土,再也沒辦法追責太多。

  就算是秦朗想繼續追責的話,隻怕政事堂的其他宰相們也不會同意。

  畢竟誰都有這麼一天的,萬一死了還要被拎出來鞭屍,任哪個宰相都會不寒而栗。

  為了他們的身後事,也不可能答應。

  國王也多半會權衡利弊,不可能為了一個死去的孫遜林,就得罪那麼多的政事堂宰相,以及滾滾而來的谏言。

  雖然有得有失,秦朗心裡也有不甘和遺憾,但終究除掉了一個大禍害,以及除掉了孫家這一連串的地方禍害,也算是達成了部分目的。

  至于自己這次辦事的功勞,想都别想,沒有罪就不錯了。

  秦朗郁悶的看了眼身旁的李玄狂,見他的神色有些黯然,秦朗也沒過多的說什麼,拍了拍李玄狂肩膀,轉身就走。

  李玄狂的神色黯然,多半還是因為曾經有過的‘皿脈聯系’。

  孫遜林的一死,也算是徹底了結李玄狂和孫家之間的因果關系,從此再無半點關系。

  因為孫遜林割腕自殺,所以這裡就是自殺現場,任何東西都不允許碰觸,早就有鑒查院的工作人員拿這相機,把這裡全都拍了下來,作為證據留存。

  然後該做什麼那?應該是問詢秦朗,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秦朗走後,孫遜林就死了。

  可是誰敢問詢院長?鑒查院都是人家說了算,問自己的頂頭上司,可真是做了一手好死。

  于是就這樣,所有鑒查院的工作人員,上到副院長令輝,下到一些監察組的組長,也全都默然不語,仿佛忘了此事。

  副院長令輝把資料和一些照片整理一下,發給紫龍閣國王辦公室。

  趙懿很早就來上班,剛坐下還沒喝口熱茶,就接到了秘書戚歆送來的傳真文件。

  他隻是看了一眼,就勃然變色,拍這桌子怒喝:“秦朗這小子怎麼做的事!”

  突然出現這種意外,會讓紫龍閣很被動。

  一位前宰相死在了審訊室内,而且是自殺而亡。

  現在隻怕政事堂已經全都得到了消息,那些宰相們肯定會對自己齊齊的施壓。

  這關乎着宰相們的群體名聲利益,肯定不會這麼算了的。

  果不其然,十分鐘之後,當禁軍統領王成肆彙報說有八位宰相聯袂而來,想要見國王商讨要事。

  趙懿就很明白,孫遜林的問責進行不下去了,那些厚厚的文件也隻能永久的鎖死在他的辦公櫃子裡面,再也沒辦法重見天日。

  “讓他們去會議室。”

  秦朗不打算在辦公室面見這些宰相們,萬一争吵起來的話,對自己的權勢有損。

  還是把他們放在會議室,随便吵鬧一個天翻地覆再說吧。

  他起身整理一下傳真,握在手中,又擡頭對秘書戚歆說道:“小戚,通知秦朗和鑒查院副院長令輝,前來紫龍閣國王會議室。”

  說完,趙懿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握着一堆傳真資料,直奔國王辦公室。

  戚歆也不敢怠慢,拿出桌子上的紅電話,按下鑒查院的電話号碼。

  秦朗得知國王召見他和副院長令輝之後,對戚歆謝了兩句,然後轉身對跟在身旁的副院長令輝說道:“國王讓我們去國王會議室。”

  “那還等什麼,我們快去吧。”令輝臉上的表情卻是複雜又帶着隐隐的喜色。

  他很清楚,國王召見秦朗,卻又讓他也跟着去,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多半是要升官了,忍耐住心裡的激動,臉上依舊保持着鎮定自若。

  秦朗瞥了眼他,沒去搭理他。

  令輝這個人,做個副院長足以,若是做了院長的話,接下來的龍國高員滿,怕是會賺的盆滿缽滿也不會有提心吊膽的想法。

  令輝的做人準則就是,盡量不得罪人。

  試問又怎麼會得罪高高在上的權貴階層?

  他做院長,勢必比前任的孟許還要不堪。

  孟許畢竟是有宰相身份,自己也是王爺依托。

  可是令輝即便是做了院長的話,也隻是個三等高員。

  區區三等高員,别說是查龍國的二等高員甚至一等高員們,就算是三等高員也不會服他。

  一路上秦朗沒有說話,中午時分,秦朗來到了紫龍閣國王辦公室門前。

  此時的國王辦公室内,安靜甚至死靜一片,并不是沒有人,反而八位宰相都在其中,為首的是孔照祥。

  國王趙懿端坐在會議室桌子的正立面,坐在正位。

  而在他的左右兩邊,分别是孔照祥和湯别。

  龍國政事堂排名前兩位的宰相都聯袂而至了,可想而知這場會議的規格到底有多高了。

  然而不僅僅如此,除了他們兩個宰相之外,還有歐陽數,馮雲,齊修清,吳興繁,以及劉飛,甚至就連古晟銘都在其中。

  唯獨沒有的幾位宰相也就是姜朝,李天祥和錢有光了。

  當然不可能所有宰相都過來,否則政事堂豈不是群龍無首了?

  萬一遇到突發事件的話,責任可都是這些宰相們的。

  誰讓他們上班期間,無故早退,哪怕來找國王也不行。

  會議室安靜的讓人頭皮發麻,氣氛也不算和善。

  見秦朗邁步進來之後,唰唰唰的八個人的目光全都狂射而來,秦朗頓時壓力倍增。

  不過秦朗也不是被吓大的,他若無其事的走進會議室之後,先朝着國王趙懿見禮,之後坐在了空位上。

  秦朗可以若無其事的坐下,然而跟着秦朗的副院長令輝卻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如坐針氈。

  無數宰相的目光從秦朗身上脫離,開始聚集在他的身上,險些讓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隻覺得雙腿發軟,強鎮定着靠在門口的門上,才算沒有倒下去。

  “你就是令輝?”

  國王趙懿開口,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

  令輝的臉上露出驚慌失措的緊張之意,連忙回答道:“是國王,我就是鑒查院第一副院長令輝。”

  此刻的令輝心裡有些許的忐忑,更有些許的殷殷期待。

  很期待接下來國王說出,嗯你不錯,以後鑒查院就由你管吧。

  那樣的話,令輝甚至不敢想象自己會不會當場暈過去。

  “令輝是吧?作為鑒查院第一副院長,你長期的工作懈怠,以至于地方高員腐敗成群,懶惰懶政。”

  “從即日起,暫停你的副院長職務,你先出去吧。”

  國王趙懿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很堅決,每一個字都像子彈一樣,深深穿透了令輝的心髒。

  他麻木的臉上感覺不到知覺了,甚至他連自己到底是怎麼走出去的都一無所知。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紫龍閣的院子外面。

  憋屈,憤怒,不甘,絕望,苦澀,等等的情緒蔓延在心中,讓令輝雙眼朦胧。

  他根本不敢想,自己非但沒有升職,反而被停職了。

  本來期待着的是驚喜,沒想到卻是驚吓。

  巨大的心理落差讓令輝全身無力,對未來更是有一種絕望的悲感。

  國王辦公室内,宰相們神色如常,誰都不會對一個區區的三等高員,副院長有什麼感想。

  他們今日前來,為的可不是鑒查院,而是孫遜林的死。

  國王趙懿收斂目光,看向每一個宰相的臉色,見他們都神色淡然,看不出任何多餘的表情。

  想要做朝堂的頂級權貴,想要做一等高員,那麼必須要練的就是面部表情,尤其是那雙眼睛。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很多時候哪怕面無表情,也會透過眼神來告訴别人。

  所以必須要不喜形于色,不被别人看出内心想法,這也就是所謂的養氣功夫。

  秦朗的養氣功夫自然不如這幫老狐狸深,但也不是誰都可以看穿的。

  國王趙懿掃了一圈之後,将目光放在了秦朗的身上,緩緩開口:“秦朗,孫遜林之死,你要做個交代。”

  唰唰唰…

  無數目光全都彙聚到秦朗身上,全都不盡相同,有憤怒的,有憐憫的,也有調侃戲谑。

  唯獨沒有支持。

  秦朗臉色不紅不白的起身,朝着諸多宰相欠身行了一禮,開口說道:“我依舊持堅決态度,問責孫遜林,決心不變!”

  這話一出,八個宰相,有七個全都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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