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呈厚?倒是個合适的人選。”
秦朗說出來的人,靈武霄也很認可,從韓呈厚下手,是一個算是比較合理的選擇。
看似韓呈厚是老國王的秘書,可實際上現在韓呈厚的影響力,可是一點都沒了。
所以韓呈厚被審問,不會引起什麼政治.風波,朝堂的混亂。
“師父,您覺得胡睿軒,是被地心生靈害死的,還是原本就是地心生靈?”
秦朗糾結的點從不在名單的其他人身上,無論是太後端康靜也好,還是那兩個隐藏很深的宰相,或者其他朝堂大員也罷。
他真正糾結的點,隻是因為這份名單涉及到了自己的戰友,袍澤兄弟,自己最好的兄弟。
秦朗無法接受胡睿軒是地心生靈的事實,更無法接受好兄弟被地心生靈殺掉的噩耗。
無論是哪個結果,他都不接受。
靈武霄聽秦朗的問話,他也隻能處于沉默之中。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和秦朗說,他自己都不知道胡睿軒到底是什麼情況。
可弄這份名單的時候,胡睿軒反倒是他第一個發現有異常的人。
基本上可以肯定,胡睿軒絕對有問題,這一點不可能存在污蔑或者虛假信息。
“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你要處理好。”
“人啊,誰沒遇到過幾次難以抉擇的時候?”
“師父當年也遇到過啊,可不管再難,總要面對。”
“一個男人,如果連真相,連危機都不敢面對的話,又有什麼資格稱之為男人?”
靈武霄站起身來,拍了拍秦朗的肩膀,搖頭往房間裡面走。
秦朗久久都沒有動身,他一直站在原地,望着靈武霄的背影。
最後,他默默的轉身,下山離開。
原本還想問一下師父,他何時開始動身前往同天會總部,帶着誰去。
但現在自己也沒這個心思和心情,隻能快步離開方寸山。
京城政事堂大樓。
韓呈厚的身影出現在了這裡,他手中握着龍國政事堂的調任令,讓他以最快的時間從艮省來到京城政事堂報到。
京城政事堂,他現在趕到了。
懷着激動又有些忐忑的内心,他來這裡報到。
“你好,我叫韓呈厚,我是來報到的!”
韓呈厚把自己的調任令,交給了京城政事堂組織機構的工作人員。
組織機構的工作人員看了眼調任令,臉上立馬露出了笑意,急忙起身開口:“領導,您先坐一會,我這就請我們領導去。”
說着,他轉身就往辦公室外面走去。
韓呈厚松了口氣,然後坐在了沙發之上。
有人給他倒了杯茶,他也沒客氣,直接喝茶。
以前他還是趙懿的秘書時候,他這個國王大秘,見京城政事堂大高員的時候,都是不彎腰的,因為代表着國王。
可現在不行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自己就是個前國王的秘書而已,現在他要老老實實裝孫子,遇到領導要喊領導,遇到大人物要卑躬屈膝。
如果還是和以前那樣做事做人,那麼别人就會教他做人…
“韓高員,你可算來了。”
大概五分鐘左右,從組織機構辦公室外面走進來一個人,四十多歲的模樣,穿着黑色夾克,看起來領導味道十足。
他進來之後,就滿臉笑意的朝着韓呈厚伸出手去。
“領導,你好。”
韓呈厚立即放下茶杯,和後者握了握手,不敢有絲毫怠慢之意。
以前類似這種小領導,他根本就看不上眼…
在他眼裡,級别在四等高員以下的都是小領導…
隻有四等到三等的才算是中等領導,而二等以上才是高級領導。
“别叫領導,我隻是京城政事堂組織副臣,叫我關紅就行。”
關紅連忙擺手,朝着韓呈厚自我介紹。
他是五等高員級别,而韓呈厚馬上就是四等高員,所以從這一點來看,他還要喊韓呈厚為領導。
“那我就托大了,關紅。”
韓呈厚點頭,他馬上就是四等高員,以後算的上是關紅的半個領導,雖然并不直管。
“韓高員,您了解我們的體制,您要擔任京城北區政事堂二高員,需要先去找京城大高員彙報工作,然後由京城組織大臣訓勉談話,最後由我關紅這個組織副臣,送您去北區政事堂赴任。”
“所以,您先走第一個程序,去見我們京城的大高員吧。”
“好的好的,請問大高員的辦公室在哪?”
韓呈厚連忙點頭,他可不敢托大。
以前就算是國王秘書的時候,看到京城大高員,他都要客氣一些。
因為京城大高員有些特殊,他是二等高員級别,已經是龍國政事堂的班子成員之一,其級别和地位僅次于十幾個宰相。
所以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真的不敢怠慢。
“我帶你去!”
關紅很是客氣的轉身,帶着韓呈厚,直奔京城政事堂大高員辦公室走去。
佟崇是京城大高員,他的辦公室在政事堂大樓的七樓,靠近中間的位置。
或許是因為七上.八下的原因,佟崇就選擇了七樓,寓意他還可以往上升。
可他已經是龍國二等高員,如果繼續往上升遷的話,隻有兩個可能性。
一個是擔任龍國政事堂宰相,另外一個是擔任非宰相職務的一等高員,但屬于半退休的性質。
“這就是大高員辦公室!”
關紅望着韓呈厚,指了指辦公室房門示意道。
韓呈厚深呼口氣,然後走上前去,敲響了京城政事堂佟崇辦公室房門。
咚咚…
“進!”
韓呈厚聽到辦公室裡面傳來的聲音之後,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關紅見到韓呈厚走進去了,也立即轉身離開。
佟崇坐在辦公桌後面,一身高級領導服裝,氣度不凡。
他看到韓呈厚進來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卻也沒有起身相應的意思。
如果韓呈厚還是趙懿的秘書,他早就站起身來迎接了。
可如今韓呈厚不過就是個五等高員罷了,即便是任職京城北區政事堂二高員,也不過是四等高員而已。
他可是京城這個城市的老大,以後韓呈厚就是他真正的手下。
哪有老大給手下起身打招呼,行禮的?
韓呈厚見到佟崇穩坐在椅子上,他心裡雖然有些不悅,卻也不敢說出來,反而要主動朝着佟崇點頭哈腰行禮。
“佟高員,您好,韓呈厚特來報到!”
他表現的真的很謙卑了,這在以往的韓呈厚身上,簡直無法看到這一幕。
佟崇心裡頗為感慨,以前,不,就是一年前,他看到韓呈厚都得客氣一些。
隻不過一年時間而已,自己再見韓呈厚,都不需要起身了。
這就是權力帶給人的改變,很殘酷,但也很現實。
佟崇看了眼自己辦公室裡面的那間房,然後這才繼續看向韓呈厚,笑了笑說道:“你坐吧!”
“不敢,我站着就好。”
韓呈厚怎麼敢坐下?連忙搖頭。
佟崇繼續開口:“坐!”
這回他是命令一般的口吻,這就讓韓呈厚無法拒絕,隻能忐忑的坐在沙發上,卻也隻是搭了屁股的三分之一,生怕坐多了,惹佟崇不滿。
佟崇看到韓呈厚這樣,忍不住笑了:“沒想到曾經的國王大秘,如今也要這樣謙卑?”
他這話帶着挑釁的意味,甚至帶着強烈的人格屈辱。
所謂揭人不揭短,現在他就揭短韓呈厚。
而且拿韓呈厚曾經的輝煌開玩笑,又對比他現在的卑微,做了對比。
但凡是一個人,都會有所憤怒。
可韓呈厚眼中平淡,沒有一絲一毫的怒火。
“你不生氣?”
佟崇皺着眉頭,看向韓呈厚問道。
韓呈厚謙卑一笑:“佟高員的話,就是有道理的話,屬下不敢生氣。”
“呵呵,是個人都會生氣,除非…你不是人?”
佟崇卻是冷笑一聲,而後目光犀利的盯着韓呈厚。
韓呈厚目光瞬間一變,臉色更瞬間布滿寒霜,雙眸一閃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