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裡斯城,城主府,東大殿外面。
秦朗自覺有愧,沒有進入殿内,隻是站在外面不斷的踱步,臉上的焦急之色始終沒有消退。
當大伯父秦銮通從殿内走出來後,秦朗立即上前追問。
“大伯父,我師父他…怎麼樣了?”
秦朗最怕聽到的就是噩耗,在他心裡面已經祈求了無數次老天爺,希望别讓師父傷的太重,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師父的境界。
如果師父沒了境界,沒了戰力的話,也不知道以後師父怎麼過。
師父要強了一輩子了,現在突然成為一個普通人,甚至還不如普通人的體質,隻怕蒼老的速度會更快。
原本還有幾十年的壽命,怕也是要壽命減少,大限不久将至。
秦銮通皺緊眉頭,朝着秦朗緩緩搖頭,歎了口氣:“三脈斷其二,心脈與外脈都斷了,隻剩下人脈,我可以開藥調理,但…以後怕是…無法練武。”
“境界能保住嗎?”秦朗繼續追問大伯父。
秦銮通面色沉重的搖頭:“幾乎不可能。”
“心脈執掌内力,外脈執掌筋骨,如今兩脈一斷,内力會大幅度的消散,筋骨也會退化到八十歲老人的狀态。”
“想要保住境界,難如登天。”
古武者之所以強,之所以壽命延長,并不是說有什麼玄幻之舉,更不是什麼和閻王爺讨要了幾十年壽命這麼玄乎。
若是因為古武者的體質非常好,可以大幅度的延緩各種身體器官的使用年限,這身體内髒不出毛病,這壽命自然就延長了。
就像是保質期一樣,古武強者的器官保質期很長,遠遠超過正常人,因為有内力在保護。
“真的沒救了嗎?”
秦朗眼中泛紅垂淚的望着秦銮通,心中還有些不死心。
師父變成這個樣子,一切都是因為自己。
若是師父今後再也無法修行一步,無法練武的話,境界非但無法寸進,甚至還會衰落成個普通人。
這是多大的罪行,他秦朗都不敢想下去了。
“除非…”
秦銮通面色複雜的想要開口,但說出兩個除非之後,便沉默下去。
“大伯父,是不是有辦法?您快說!”
秦朗眼睛一亮,滿是希冀之色,隻要有希望有辦法,不管多麼難,他都要去嘗試一下。
“是,有兩個辦法。”
秦銮通原本不想說的,不想給侄子一個水中撈月一樣的希望。
但看到秦朗眼裡的期盼之色,這小子有如此的虔誠之心,赤子之心,讓秦銮通也隻能說出來這兩個水中撈月一般的辦法。
“第一個是遇到一個凝神境的強者,讓凝神境界強者出手,把你師父的心脈與外脈接上。”
秦銮通開口,秦朗随即沉默。
凝神境界的強者,從古至今到底存在過沒有,都是一個未知數。
即便是有各種各樣的傳說和傳言,但沒有親眼見證過,誰也無法給一個準确的答案。
凝神境界的強者,已經可以稱得上是陸地神仙了,壽命至少都是上千歲的。
目前沒有遇到過,不然的話國家的機密,秦朗不可能不知道。
非但龍國沒有遇到過,西方世界各國也沒有遇到過凝神境界的強者。
秦家祖宗倒是有鍛魂境五重的強者,那就是當年龍盟的盟主,秦家的祖宗秦樹通。
龍盟也存在過鍛魂境七重的強者,那就是龍神大人,也就是祖龍之靈,然而随着時過境遷,随着時間的流逝,龍神早就在幾十年前消散了,徹底煙消雲散。
所以如今的世界之上,實力最強大的就是阿米洛這個鍛魂境三重。
如果同天會的會長普世林有朝一日,失蹤而歸的話,普世林或許就是世界第一強者。
可不管是鍛魂境三重還是五重,又或者七重,都和凝神境界差太遠了。
凝神境界,基本上就是個傳聞。
按照正常的壽命推算,根本修煉不到凝神境界。
阿米洛的天賦已經非常高了,可他如今已經一百多歲了,也不過是鍛魂境三重的境界。
就算再給阿米洛二十年的時間,也無法突破到鍛魂境九重巅峰。
又怎麼可能突破到凝神境界。
連阿米洛都做不到的事情,這個世界更沒有人能夠做到。
除非一個古武者可以在四十歲之前就突破到鍛魂境,或許才有機會嘗試一下能否在死之前,突破到凝神境界。
“第二個辦法是什麼?”
秦朗聽到凝神強者相助,立馬就放棄了,這個辦法不存在。
遇到一個凝神境界強者的概率,還沒有遇到一個外星人概率大。
“第二個辦法就是找到昆侖山傳承,據說昆侖之上有修複心脈和外脈的辦法。”
秦朗眼中的希冀之色,立即暗淡下去。
是,找到昆侖山傳承,的确要比遇到凝神強者難度小很多了。
可是昆侖已經閉世百年以上了,這一百年的時間裡面,昆侖從未有傳人出世,否則早就傳出風吹草動了,國家也早就收到情報了。
現在昆侖傳承到底還有沒有,是否早已經斷絕,都還是未知數。
這個時候要找到昆侖山的存在,何其艱難啊。
縱然他到了高原省的昆侖山,又有什麼用?
那裡的昆侖山不過就是一座雪山而已,一座孤零零的山,大雪覆蓋的數千米海拔的山。
也根本就不是昆侖山的傳承所在地,誰會把自己的門派閉世在這種地方?生存都是一個問題。
所以昆侖山和昆侖山傳承是兩回事。
沒有人知道昆侖究竟在哪裡。
昆侖二字到底是昆侖山的意思,還是另有其意?誰也不知道。
“這麼說,我師父基本上已經廢了?”
秦朗連續得到了兩個失望之後,已經逐漸認清了現實。
這個現實就是師父以後都無法練武,也不再是強者,隻是一個垂垂老矣,全身傷勢的普通老頭兒。
恍如隔世啊…
這樣的真相,讓秦朗簡直無法去相信。
如果形容一下的話,就相當于你眼中無所不能的神,忽然什麼都不會了。
曾經在自己眼裡無所不能的師父,如今竟然成了這樣子,原因都在自己這裡。
要不是師父為自己去讨個公道,師父也不會遭受如此厄難。
“你還是進去看看你師父吧。”
秦銮通歎了口氣,拍了拍秦朗的肩膀,給與自己子侄最大的安慰和鼓舞。
他知道秦朗此刻必然是心存愧疚,不敢去見師父了。
但逃避又能管什麼用那?
況且以他師父對他的愛,他也不需要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