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不知道有人已經盯上了自己,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自己曾經的仇人,車家的三少爺車凱。
此刻秦朗陪着蘇傾慕在京城裡面采買,蘇傾慕在京城的各大商場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買,買,買。
“秦朗,你師父最喜歡什麼?”蘇傾慕有些緊張的望着秦朗問道,她還是擔心秦朗的師父不喜歡自己,所以想要多買些東西,取悅這個秦朗的師父。
秦朗知道蘇傾慕心裡的緊張和自卑,又不想破壞她的心意,也隻能陪着她買東西。
“師父很随性的,他沒有什麼特别喜歡的,所以你不管買什麼,他都會喜歡的。”
“傾慕,不要把師父想的那麼可怕,他是一個很随和的老東西的。”秦朗安慰着蘇傾慕,不要讓蘇傾慕太過于擔心。
蘇傾慕聽到稱呼自己師父為老東西,頓時給了一個白眼:“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師父?”
“哈哈,我們師徒一直就是這麼開玩笑的,沒事的。”秦朗爽朗大笑一聲,引來街道旁邊無數行人的鄙夷目光,這人莫不是瘋了?
秦朗沒搭理這些行人,而是繼續跟着蘇傾慕往一家服裝店走去。
蘇傾慕還要給老爺子買一些服裝,她不知道老爺子喜歡什麼,隻能按照她爺爺生前的喜好服裝,來給秦朗的師父采買。
兩個人自從下了機場之後,就一直在買東西,買到秦朗已經拎不動了為止。
“行了,跟我去見師父吧。”秦朗看了眼還在緊張的蘇傾慕,便知道她是想用買東西的時間來拖延,但是醜媳總要見公婆的,蘇傾慕是躲不了的。
“哦,走吧。”蘇傾慕忍住心裡的緊張,但仍然是怦怦直跳。
就在秦朗準備帶着蘇傾慕前往方寸山的時候,卻見到這條街道盡頭,緩緩行駛過來一輛黑色的寶馬車,寶馬車停在一旁,從車裡面走下來一個渾身是肌肉的中年男子,隻是男子光着頭,頭上還有刺青,給人一種極為暴虐的恐懼。
周圍的行人,匆匆快步離去,不敢和這個光頭男子離得太近。
秦朗目光泛着古怪的光芒,盯着這個光頭男子,停下腳步。
蘇傾慕也跟着看向這個光頭,不由得心裡一緊,她在這個光頭男子的身上,感受到了很強烈的殺機。
而後她又在秦朗的身上,感受到了這種可怕的殺機,比起光頭的還要強烈,不禁心裡駭然。
這個光頭男是什麼人?他又為何攔住了秦朗和自己?
她想着緣由,但光頭男子已經站在了秦朗身前,随即從他的衣兜裡面取出一封信,朝着秦朗扔了出去,随後他轉身就走,沒有說一句話。
秦朗放下手中的禮品,然後穩穩的握住這封信,目視着光頭男子上了寶馬車,緩緩離去。
自始至終,光頭男子都沒有說一句話,秦朗也是如此。
低頭,秦朗打開信紙,簡單的看了一遍信紙的内容,然後冷蔑一笑。
一旁的蘇傾慕見到秦朗的臉色不對勁,忍不住問道:“秦朗,出事了嗎?”
“沒什麼,一個好朋友給我寫的信,沒事,我們繼續走吧。”秦朗搖了搖頭,将信紙撕碎扔在一旁的垃圾桶裡面,繼續拎起蘇傾慕買的禮品,朝着街道前面走去。
走出街道盡頭,秦朗看到一輛白色的奧迪車停靠在路邊,車裡面的人沒有下來,但是秦朗卻是笑出聲來,走到車後面,将禮品都放在後備箱,然後打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蘇傾慕見到秦朗進了奧迪車,也隻能跟着坐在車後面。
司機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唐裝老者,雙鬓斑白,但是精神奕奕,隻是腦袋後面有一個很清晰的刀疤,看起來很是吓人。
“刀疤叔,怎麼是你接我?阿軒那?”秦朗望着前面開車的老者,忍不住笑着問道。
刀疤叔從後視鏡瞥了眼秦朗,便是笑着回答:“阿軒出差了,靈哥讓我來接你!”
回答了秦朗之後,也不多說廢話,奧迪車加速直奔京城的北面郊外而去。
車内,蘇傾慕覺得氣氛有些古怪,并不是肅殺,但是很沉默,秦朗沒有再說話,臉色很是複雜,還有一絲抹不去的傷感。
“秦朗,你怎麼了?”蘇傾慕很少見過秦朗流露出這樣的表情來,擔心秦朗有什麼問題,便是問道。
秦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隻是歎了口氣。
蘇傾慕越來越擔心秦朗了,忍不住看向開車的刀疤叔,便是問道:“刀叔,秦朗這是怎麼了?”
她知道,這個刀疤叔肯定知道秦朗為什麼會如此情緒低落,還帶着幾絲傷感。
隻是她不能和秦朗一樣叫刀疤叔,這是對老人的不敬,但她又不知道刀疤叔名字,隻能叫刀叔。
刀疤叔聽到蘇傾慕的話,又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忍不住笑呵呵的出聲道:“你就是蘇老爺子的孫女吧?”
“是的,刀叔。”蘇傾慕點了點頭,眼中卻有驚訝神色,這個刀疤叔竟然認識自己爺爺?
似乎看到了蘇傾慕眼中的驚訝,刀疤叔忍不住繼續說道:“你爺爺年輕時候,我們都是很好的兄弟,丫頭,你對你爺爺怕是不太了解。”
“你爺爺年輕的時候,可是鐵铮铮的漢子,隻是有了家室之後,便隐秘不出,創建了蘇家在東江市。”
“我爺爺年輕時候,真的如此嗎?”蘇傾慕臉上帶着幾絲黯然之色,她很懷念爺爺,隻是爺爺已經去世兩個月,她再也見不到那個慈祥的爺爺了。
刀疤叔沒有理會蘇傾慕眼中的傷感,而是瞥了眼旁邊的秦朗,便是歎了口氣說道:“秦朗,你也别太傷心了,阿軒是為了龍國犧牲,這就是我們的命,不是嗎?”
什麼出差,都是一個理由罷了。
秦朗聽到刀疤叔提及阿軒出差,秦朗就知道已經犧牲了,這麼多年以來,有很多自己熟悉的好兄弟好朋友,時不時的就會犧牲,離自己而去。
但即便如此,看慣生死的秦朗依舊覺得心裡發堵,想要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蘇傾慕聽了刀疤叔的話,也就明白了,剛才秦朗提到了阿軒,原來不是出差了,而是犧牲了。
想到這裡的蘇傾慕,看了眼秦朗傷感落寞的樣子,忍不住心疼不已,便緊緊的抱住秦朗,希望自己的身軀能夠讓他溫暖一些。
秦朗擡起頭來,看向蘇傾慕的樣子,心情好了一些。
“阿軒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也是師父手底下的記名弟子之一,以前我回來的時候,都是阿軒開車接我。”
“沒想到,一晃兩年的時間,阿軒也犧牲了。”秦朗似乎和蘇傾慕解釋着,但又像是自言自語,眼神望着北方,他想到了方寸山的後山腰那些無字碑,那些墳墓,都是為國犧牲的英雄。
隻是他們無法光明正大的公開,也無法享受百姓的敬仰和緬懷,因為他們生活在暗處,為龍國保駕護航。
正如自己一樣,如果自己有朝一日也死掉的話,龍國也不會聲張,即便自己是戰神,是王爵的特等獎軍。
這就是命,一個很殘酷,卻又不得不接受的命。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奧迪車行駛過崎岖的蜿蜒小路之後,終于是來到了一座翠綠的小山的山底下。
雖然這裡是一座小山,但是方圓也有十幾裡,環境很是優雅,方寸山的旁邊就是一條小溪,小溪綿延周圍三十裡,還有一個長達百米的瀑布,讓這裡常年不凍。
秦朗和蘇傾慕下車,刀疤叔沉默的打開後備箱,拎着蘇傾慕準備的禮品,跟着兩人後面。
下午的陽光不再那麼炙熱,卻很是溫暖,加上在山前很是清涼,空氣也格外的清新,讓蘇傾慕喜歡上了這裡。
“我們上山!”秦朗眼中露出幾絲激動之色,終于要見師父了,兩年的時間沒見師父,早就格外想念。
蘇傾慕能夠感覺到秦朗心裡的激動,也不多說,跟着秦朗開始爬山。
山不是很高,隻有四百多米,加上還有石梯,所以用不了多久,兩個人就來到了山頂。
山頂之上,一眼望去,有一個很大的宅院,旁邊還有一個練武場,裡面還有一些孩子在訓練。
蘇傾慕沒多問,默默的跟着秦朗繼續走。
秦朗的出現,引來練武場的孩子們注意,當他們看到秦朗之後,先是一怔,而後都格外激動的放下手中的兵器,一股腦的跑了過來。
“三師兄!”
“三師兄,您回來了?”
看到這些十五六歲的孩子們,一個個神色激動的樣子,望着秦朗的目光,滿是敬畏和崇拜。
蘇傾慕對秦朗的身份,越發的好奇。
秦朗朝着他們揮了揮手,也沒多說什麼,徑直走進院子。
“臭小子,看招!”
然而秦朗還未跨入院子半步,隻聽一道中氣十足猶如銅鐘一般的喝聲,傳遍整個山頭。
緊接着就看到一個穿着白色短衫的老者速去極快的朝着秦朗沖過來,一拳直接砸過來。
秦朗大笑一聲,主動上前,同樣轟出一拳。
砰的一聲,兩人的雙拳對轟在一起。
之後所有孩子都瞪大眼睛,隻見秦朗整個人被砸飛了出去,落在幾十米之外的地上,狼狽之極。
門口的白色短衫老者,收回自己的拳頭,然後朝着蘇傾慕招了招手,笑眯眯的道:“你就是傾慕吧?快進來,丫頭。”
“老爺子,秦朗他?”蘇傾慕局促不安的望着靈戰神,指着摔在後面的秦朗。
靈戰神冷哼一聲,扭過頭去:“還是沒什麼長進,給我丢臉,不管他。”
“丫頭,快跟老夫進來。”
“老爺子,我給您買了禮品,又不知道您喜歡什麼,所以買了很多。”
“哈哈,孝順的丫頭,老夫喜歡。”
“老爺子喜歡就好。”
蘇傾慕和靈戰神一言一語的走進院子,孩子們都失去了興趣,各自退散繼續練武。
秦朗爬起身來,呸了幾聲把嘴裡的土吐出來。
師父就是師父,一點都沒變。
秦朗苦笑一聲,一個人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