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晟銘從那一天開始,就算計此時此刻,車素素想要利用自己來壯大她們車家的威勢,隻能說太可笑。
想要騎着他古晟銘的腦袋上拉屎,她還不夠資格。
縱然是她把自己給睡了,用了毒計得逞,可是最終他還是把車素素給算計到這般地步。
而且車素素也絕對不可能想過,會有朝一日在自己的婚禮之上,出現這種事情。
她手裡面的确握着古晟銘的把柄,然而她如此突然的出事,縱然是她想在死之前把把柄散出去,都沒有這個機會。
這也是古晟銘的算計,算計的可以說十全十美,沒有任何漏洞。
從車家布置婚禮現場開始,這一切的一切都由車家負責,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所以就算是車素素死掉,也和他沒有任何關系,更不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
畢竟他身為新郎,又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古晟銘趕往京城醫院,他要去親眼看一看車素素到底死了沒有,如果沒死的話,就麻煩了。
他的所有算計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車素素不能活下去。
一旦車素素活着的話,他自己的算計很快就會被車素素曝光,而後車素素把他的把柄都散布出去,尤其是兩人在地上渦旋的視頻!
一旦視頻被曝光,丢臉的是他古晟銘,而不是車素素。
半個小時之後,古晟銘跟着車家的兩兄弟,來到醫院。
醫院的院長親自接待古晟銘,臉上滿是谄媚和讨好,隻是不敢露出笑意,畢竟車素素這個新娘子出了事,你還笑的話,容易被古晟銘記恨。
當然這是因為院長,不清楚這裡面的貓膩,隻是單純的覺得古晟銘會動怒,實則古晟銘根本不在乎。
“情況怎麼樣?”古晟銘滿臉焦急的望着院長,出聲問道。
車家兩兄弟也是滿臉的急迫之色,眼巴巴的望着院長,希望能夠聽到一個好消息。
然而院長卻歎了口氣,很是為難的搖了搖頭:“隻怕…”
他沒敢往下說,因為他怕幾個人承受不住打擊。
但他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了。
“我的妹妹啊!”車宏頓時大哭出聲,坐在一旁的長條椅之上傷心欲絕。
至于傷心程度有幾分,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古晟銘也故裝焦急的樣子,直接跑向急救室門口。
幾天前這急救室裡面是秦朗,幾天之後是車素素。
但兩人的境遇卻是一點都不一樣,讓古晟銘心裡很是複雜。
他的确算計了這一切,隻是算計一個女人,并非他所願,如果不是車素素做的太過分,想要把他當傀儡來控制的話,他也不會這般狠毒。
站在急救室的門口,古晟銘等了許久。
兩個小時之後,急救室的門被推開,兩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見古晟銘身旁院長陪同,不敢怠慢,主動說出車素素的情況。
“請您節哀,車小姐渾身挫傷三十多處,心髒瓣破碎,腎區被機械針穿透,太陽穴也被機械釘穿透,我們沒有那個能力搶救。”
“請您節哀!”
兩個醫生的神色都極為的失落,也帶着幾許緊張。
隻是車素素死的太徹底了,這幾種傷勢任何一個都會要人的命,更不要說這幾種傷勢都堆在一起,就算是神都救不回來。
除非像神話小說裡面的那樣,靈體附體,重新換個靈魂。
但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天方夜譚一般。
就此,他們就宣布了車素素的死訊。
古晟銘聞言,臉色慘白一片,渾身一個趔趄就要摔倒在地,一旁的院長見此連忙扶住古晟銘,滿臉悲痛的勸着古晟銘:“您要節哀啊。”
“我進去看看她吧。”古晟銘滿臉苦澀的搖頭,然後推開兩個醫生,徑直的朝着急救室走了進去。
兩個醫生和院長都默不作聲,而車家的兩兄弟此刻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心裡想着什麼。
隻知道從此車家的崛起和複興,注定不可能了。
甚至車家還會降級,徹底成為不入流的勢力。
“要怪就怪你不該算計我。”
“車素素,若有下輩子,記住做個普通人。”
“這勾心鬥角,不是你一個女孩子能玩轉的。”
“你身背車家的複興大業,我理解。”
“一路走好吧!”
古晟銘站在床前呢喃自語着,卻并沒有掀開白布,去看車素素死狀的慘樣,就算是給車素素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塵歸塵,土歸土。
死了之後,也不必算計這個,陷害那個。
對于車素素而言,也是一種解脫。
隻是紅顔隕落,香消玉殒,還是讓古晟銘心有些汲汲。
“倒是便宜秦朗了,呵呵!”
古晟銘自嘲的一笑,他發現自己算計了車素素,讓車素素離開這個世界,反倒是便宜了秦朗。
若是自己不出手的話,秦朗也會出手殺了車素素。
自己倒是做了這個惡人,讓秦朗留下了記憶裡面的幾許美好。
不過這樣也好,秦朗手裡不沾曾經愛他的女人鮮皿,對于秦朗而言,是一件好事。
至于他古晟銘,殺的人數不勝數,算計死的人也數不勝數,也不在乎多一個車素素。
古晟銘在房間内默然的站立許久,一直等到下午四點,太陽即将落山,轉身走出急救室。
北方的太陽,這個時候落地的非常早。
五點就已經徹底黑了天,他要趁着天黑之前,去找秦朗一叙。
喝酒也好,打架也罷,他要排解心中的郁悶。
“後面怎麼個章程?”
院長見古晟銘走出來,連忙上前問道。
古晟銘的婚禮變喪禮。
新娘子變白骨堆。
“大哥,二哥,素素的葬禮,你們布置吧。”
“就把她葬在我們古家的祖墳内,她已經入了門,是我古晟銘的妻子,這一輩子都是古家人!”
古晟銘看向坐在長條椅之上的車家兩兄弟,沉聲吩咐着。
“車家和古家,依舊是親家關系,這一點不會變,你們也别擔心什麼。”
古晟銘前面說的幾句話,都沒有引起兩兄弟的在乎,但是後面的兩句話,讓兩兄弟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隻是剛喪了妹妹,他也不敢太過于表露出來,隻是擺了擺手歎了口氣:“現在說這些幹嘛,我們去安排素素的葬禮!”
實際上這麼說,已經是默認了古晟銘的話。
剩下的妹妹是怎麼死的,他已經不管了,就當做是意外吧。
明顯古晟銘的話裡面,有息事甯人的意思,妹妹已經死了,再去追究什麼也不現實。
古晟銘見車宏的反應,心裡安定下來,轉身離開。
車宏和自己的二弟也立馬和院長協商,準備将車素素的遺體帶走去火化,準備完追悼會之後,就入古家的祖墳。
既然古晟銘這麼說了,他們也不會錯過這種好機會。
本來想的是,車素素已經死了,古家必然不會承認這個親家關系,車素素也入不了古家的祖墳地,現在看起來是多想了。
他也料定秦朗這個時候,一定會等着他。
“少爺,老爺和二老太爺震怒,讓您回去做解釋!”
賓利車内,副駕駛坐着的古家老管家,滿臉無奈的看着古晟銘說道。
古晟銘揮了揮手,他現在不想去對此事說明什麼,至于老爹和二爺爺的質問,他也暫時不去理會。
“繼續去秦家!”
這個秦家,是秦朗家。
老管家無奈,隻能讓司機繼續開車,去秦家在京城的住處。
京城有交通管制,尤其是限号很明确。
但古晟銘的車不需要限号,這也是特權的好處,就算去高速,他都不需要花錢。
所以一個小時之後,古晟銘的賓利車,停在這豪華的别墅小區内。
古晟銘剛走下車去,就見前面走過來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
古晟銘擡眼望去,那人也看了過來。
“去前面的燒烤大排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