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龍對吧?”
秦朗看向瓦龍,闆着臉問。
瓦龍挺起兇脯點了點頭,沉聲應答:“是我!”
“圖二,就是他打的你?”
秦朗指着瓦龍,問了趙庭。
趙庭點頭回答:“是,孔一泰指使的他動手。”
秦朗聞言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眼瓦龍微微一笑:“你可以走了。”
說罷,就不再看向瓦龍,而是繼續等待趙庭的答案。
瓦龍卻整個人都蒙了,這是啥意思?讓自己走是送行的意思嗎?讓自己上去,去死?
還是說,讓自己離開這裡?
這不可能吧?以秦朗睚眦必報的性格,自己打了他的徒弟,他就這麼放過自己了?
瓦龍還想問秦朗什麼,卻被安七夜伸手攔住,之後一把拽着他的肩膀,将他帶出别墅内。
外面漫漫黑夜,無數蟲鳴之音亂叫,在這樣的氣氛之下,瓦龍有些不知所措。
“秦王是什麼意思?”他問着安七夜。
現在能問的也隻有安七夜了,畢竟也隻有安七夜在自己身前。
安七夜瞥了眼瓦龍,淡淡的開口:“主子放你走。”
得到了确切答案之後,瓦龍整個人顯的有些震驚,更是有些難以理解的問:“為什麼?”
他實在不理解,自己不是打了趙庭嗎?為什麼秦朗不殺自己給趙庭報仇?反而讓自己走?這是什麼道理?
安七夜其實也想不明白秦朗到底是什麼心思和目的,不過他也隻能按照自己猜測的答案,告訴瓦龍。
“我家主子是什麼身份?豈會殺你?”
“說的明白一些,你不過是孔一泰的狗罷了,主人讓你咬誰,你就要咬誰。”
“那麼你咬壞了别人,别人家要找的是你這條狗?還是狗的主人?”
“所以主子不殺你,卻懲罰了孔一泰,就是這個道理。”
這是安七夜的理解,他自我理解的秦朗意圖,未必準确,但應該猜中了幾分。
瓦龍的臉色怪異之極,并未因為安七夜稱呼他是一條狗而憤怒,隻是他還是有些難以理解,為什麼秦朗會是如此大度之人?
至于是不是等自己走了之後,再派人殺自己,瓦龍覺得完全沒有必要,自己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如果秦朗想殺自己的話,完全可以直接當面殺,根本不需要暗殺自己,自己還不配。
瓦龍有自知之明,所以他很清楚秦朗放過了他,也就意味着他自己安全了,可以活下去了。
“你還不走?真的想死嗎?”
安七夜看到瓦龍還站在自己面前,不禁皺眉問了一句。
瓦龍聞言,有些神色無奈的轉身,一步步的往外走。
但是隻走了幾十步之後,忽然去而複返,折了回來。
“從孔照祥放棄我那一刻,我就已經不是孔家之人。”
“我想為秦王效力,還望大人成全!”
瓦龍轉過身來,快步來到安七夜身前,單腿跪在地上,抱拳請求。
安七夜臉上露出驚訝之色,還有這樣的操作?
不過雖然吃驚,卻并不意外,以秦朗這樣的做法,換做自己的話,也會心悅誠服。
甚至說白了,自己當初為什麼會投靠秦朗?不就是因為自己那個養父安道白,為了活命放棄了自己嗎?
然後秦朗也并沒有殺自己,反而收留了自己,讓自己做一條‘狗’
說是狗,可安七夜在秦朗這裡,才真真切切的做了一回人。
秦朗從不喝叱他,更不會刁難為難他。
他在東江市蘇家,保護兩位小少主的時候,蘇家對自己也非常的客氣,甚至非常的尊敬。
主母蘇傾慕更不必說了,對自己最好,見自己鞋子舊了之後,還特意買了一雙鞋。
現在他穿的鞋子,就是蘇傾慕秘書送過來的。
這些無不昭示着秦朗的不同,秦朗身邊人的不同。
這樣的主子,也讓安七夜自己心甘情願的付出和賣命。
在這裡做‘狗’他心甘情願。
遠比在養父安道白那邊,做‘人’要舒服。
“你想給秦王賣命,你想好了嗎?”安七夜望着瓦龍,沉聲問道。
“想好了!”瓦龍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堅定之色。
“江湖之上有投名狀的說法,你如果想為秦王賣命,也需要投名狀。”安七夜笑着開口,望向瓦龍說道。
投名狀?
瓦龍擡起頭來,望着這個比自己年輕了好多的安七夜,後者這是暗示自己想要為秦朗賣命,就需要徹底和孔家決裂嗎?
那麼徹底決裂的話,就需要投名狀,那麼這份投名狀就必須要人命,要鮮皿。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徹底斷了自己的後路,也斷然不可能再背叛秦朗,再回到孔家。
“請大人說清楚,這投名狀,作何解?”
瓦龍臉上滿是複雜的再問安七夜。
安七夜呵呵一笑:“也沒什麼難的,就是讓你殺一個孔家的人而已。”
“孔一泰和孔照祥自然不行,但是他們孔家似乎也有很多客卿吧?”
“你不如随便殺一兩個,如何?”
安七夜盯着瓦龍,他這麼做的意思也是确保瓦龍不會背叛秦朗,更不是假裝投靠,實則混入進來搞情報。
他必須确保這兩點,否則的話他就是罪人了。
瓦龍見安七夜這麼說,心裡就是一緊,但既然自己覺得投靠,也就無所謂殺誰了。
投名狀,自己給了!
“好,明天早上之前,我會把殺的人,頭顱給你看。”
瓦龍咬緊牙齒,然後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安七夜并未再多說什麼,隻是眼中露出認真之色,如果瓦龍真能做到的話,以後秦朗又多了一個手下,也算是好事。
秦朗在别墅大廳坐着,外面的情況,他已經聽的清清楚楚,他如今的實力,完全可以憑借意識來囊括方圓之事,之音。
不僅僅是秦朗聽的清楚,就連李玄狂和陳守則也都聽到了外面的對話。
“這個瓦龍,還算是識時務之人。”陳守則淡淡開口,喝了口茶。
“不是傻子,這樣的人才能活下來。”李玄狂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他還以為瓦龍會徹底離開,那樣的話雖然也會活下去,但以後怕是很難活的更好。
秦朗并不在意這些事情,他把瓦龍放了,也絕對不是讓他投靠自己,自己也不需要用計謀,讓一個煉骨境六重投靠。
隻能說這樣的結果,也算是意外之喜。
“徒兒,還沒想好嗎?”
秦朗更關心的還是徒弟的答案,他到底是怎麼看待這件事,自己放棄了替他争奪王位,那麼趙庭到底恨不恨自己?
“師父,我想好了。”
“其實不做國王也沒什麼,但我會監督趙麒,如果他這個國王做的不好,我就算是豁出去,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趙庭擡起頭來,面色堅決的回答秦朗。
他并不記恨秦朗,就算做不了國王也沒什麼,他也并不是非要做國王不可。
他隻是想讓這個國家變的更好一些,但既然自己沒資格做國王了。
那就希望自己這個大哥趙麒做的好一些。
如果他做不好,自己絕不放過他。
“不錯,有這樣的心态,不愧是我徒弟。”秦朗聽到趙庭這話之後,終究是露出笑容來,很是滿意趙庭的答案。
不管怎麼說,趙庭能有這樣的心态,至少說明自己的眼光沒錯,自己的教育也沒錯。
鈴鈴…
這時,桌子上的電話突然的響起來,因為已經到了晚上,所以這忽然來的電話,驚了幾個人一跳。
秦朗卻是沉穩的很,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然後沒有猶豫的拿起話柄放在耳邊。
“我是秦朗!”
“秦王,我是趙麒,你速來紫龍閣!”
“川蜀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