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好,謝謝你了,老令,回京請你吃飯啊。”
李鋒峻臉上帶着笑意的開口,便準備挂斷電話了。
他和令輝是老相識了,但今天事情的确很重要,所以來不及寒暄。
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山市的處理方式粗暴,而且所謂的督導工作組也存疑。
那麼他們的處理結果,可以作廢。
周軍畢竟是山市的大高員,同時還牽扯到了那麼多的山市政事堂高員,怎麼能草率的抓起來?
至于異地調軍,這件事要讓軍方介入才行,必須調查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哎你等會!”
就在李鋒峻準備挂斷電話的時候,電話那端的令輝再次開口,攔住了他要挂斷電話的意圖。
“老令啊,還有什麼事嗎?”
李鋒峻有些詫異不解的問。
“我說你,急什麼啊?我話還沒說完啊。”
令輝語氣透着一絲無語,然後不等李鋒峻反應過來,他繼續開口說道:“這個郎勤雖然不是我們的督查,副督查,但是…”
“他卻是我們鑒查院高層巡查成員之一,我在電腦上,看到了他的名字。”
“啥?”李鋒峻徹底懵了,令輝前一句話還讓他滿心歡喜,可後一句話就讓他懵了。
什麼叫不是督查,副督查,卻是高層巡查成員之一?
“我也不太清楚,但這個郎勤,是我們院長吳凱親自推薦。”
“但他具體是誰,我不知道。”
“哎對了,你問這個郎勤,做什麼啊?”
令輝反應過來,忍不住問李鋒峻。
李鋒峻臉色泛苦的歎了口氣,本以為這個督導工作組的組長郎勤是個冒牌貨色,沒想到人家是真的…
雖然不是督查,副督查,可人家的确是鑒查院的一員,還是高級巡查,還是吳凱院長親自推薦。
“沒什麼,郎勤在我們兌省。”
李鋒峻開口回答,但涉及到地方事務,就不便和令輝多說了,不管兩個人的關系有多好,組織紀律不能錯。
“行,回京聚啊,挂了。”
令輝說完這句話,主動的挂了電話。
李鋒峻握着紅色電話頗為無語,他覺得令輝不讓自己挂電話,原因就是他要先挂…
可他還是要感謝令輝,要是沒有他後面那幾句話,自己可能會惹大禍啊。
現在證明了郎勤,的确是鑒查院的一員,那麼也就意味着山市的處理結果,算數!
可,這會讓他這個大高員非常難辦啊。
不管怎麼做,他都不會讓山市乃至兌省所有勢力滿意。
偏偏這個郎勤是鑒查院的高層巡查,根本不屑他這個兌省大高員。
自己也管不了人家,人家巡查都是為了工作。
山市現在雷炸了,也怪不到郎勤身上。
要怪隻能怪,這幾十年來,他們兌省一直埋雷,明知道這個雷有可能炸掉,卻不管不問。
一旁的于忠年,聽到電話的内容,心裡頓時松了口氣。
他就說嘛,那個郎勤組長怎麼可能是假冒身份?
誰這麼大膽子,敢假冒國家巡查人員啊?不要命了嗎?
現在知道了,人家是鑒查院的高級巡查人員之一。
雖然不是什麼督查,副督查,可依舊代表鑒查院,甚至代表龍國的态度。
“小韓!”
李俊峰放下電話,沉思了半分鐘左右,然後朝着辦公室外面喊了一聲,喊他秘書進來。
小韓聽到老闆的喊聲,立馬從門口走了進來。
“老闆!”
“你去通知政事堂高員們,十分鐘後集合會議室,開會。”
“是!”
小韓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于忠年,你現在把昨天的行動,完整的跟我彙報一遍,不許遺漏任何細節。”
李鋒峻看向于忠年,沉聲開口問道。
于忠年已經徹底放松下來,當他知道郎勤是真的後,他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兌省不管做什麼決定,也無法推翻周軍系和周家被鏟除的事實。
這樣的話,他于忠年在山市,才能夠有一個美好的未來。
周家不倒,周軍不倒,哪裡來的他機會?
所以昨天行動結束,最高興的就是他。
他沒有隐瞞,把詳細的過程彙報給李鋒峻,一點細節都沒有遺漏掉。
十分後,李鋒峻擺了擺手,道:“走,跟我去會議室。”
于忠年傻眼了,自己竟然要列席參加兌省政事堂會議?
這,這…
他區區一個六等的治安大臣,山市的成員之一,何德何能?竟然能夠列席參加省裡面的大人物會議?
可李鋒峻的話,在兌省就是金科玉律。
沒辦法,他隻能老老實實的跟在李鋒峻身後,前往會議室。
會議室就在十六樓,所以兩個人上了一層樓梯,轉個彎就到了。
當李鋒峻抱着茶杯進去的時候,整個條形會議桌兩旁,已經坐滿了人,全都是兌省政事堂高員。
李鋒峻進來之後,已經坐在這裡的十個人都起身相迎。
這基本的尊重,他們還是要有的。
“别客氣,大家坐吧。”
李鋒峻見此,笑着擺了擺手,然後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他的主位。
“你也進來,就坐在這!”
他朝着于忠年示意,然後指了指最尾的位置。
于忠年忐忑的心情之下,坐在了這裡,又連忙和其他高員點頭示意。
周圍的十個人都不太明白,李鋒峻這是啥意思?帶來一個多餘的列席人員?
不過這裡面,也有一些高員認識于忠年,知道他是山市的治安大臣。
但對此,依舊很詫異不解。
“人齊了,那好,我說一件事。”
“我臨時召集大家,開一個臨時會議。”
“是因為山市昨夜…”
李鋒峻闆着臉,把山市昨夜發生的大事,一五一十的告訴所有同事。
嘩…
頓時,嘩然大起。
除了李鋒峻之外,十個高員都震撼的對視彼此,眼中都帶着不可置信。
而場中,也有一個人對此并不意外。
這個人就是駐兌省将部統領,辛順宇。
辛順宇昨夜,就接到了周軍的電話。
他已經意識到山市出事了,異地調軍啊…
他很清楚這裡面的環節,所以他不敢吱聲。
這明顯是有軍方大佬參與了,調度的還是隔壁牧省的鐵皿軍,西北狼。
這樣的能量,可不是他辛順宇可以窺測的。
所以他昨天到現在,裝孫子。
遠在于忠年把事情彙報給李鋒峻之前,他才是第一個知道山市出事的人。
但他不能說,也不敢說,就當不知道。
“這麼大的事,山市為什麼不上報?”
二高員譚應,徹底怒了,一拍桌子,怒瞪着于忠年。
于忠年沒有在李鋒峻那邊,承受怒吼咆哮。
但在這裡,輪番轟炸起來。
“就是,你們山市幹甚吃的?還是不是咱們兌省的地級市?啊?是不是一份子?”
“這麼大的事情,我一個紀律大臣都不知道?”
“山市,藏污納垢,可惡!”
“于忠年,你們治安系統怎麼成這樣了?垮了嗎?還讓督導工作組進行異地調軍,這明顯是不信任你們治安人員,怎麼?你臉上有光啊?”
這話,是兌省治安大臣兼政事副臣曾長英開的口,質問于忠年。
曾長英也是于忠年在治安系統的直系領導。
于忠年此刻都快被口水噴成粘稠物了,老老實實的低着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
反正老子今天來,就是挨罵的。
“行了,這個時候發怒,不解決問題。”
李鋒峻見到于忠年被罵的很慘,還是很維護的開口,阻止同事們的憤怒。
就算要怪,也不該怪于忠年。
而應該怪山市,更應該怪罪郎勤代表的督導工作組。
就算督導工作組身兼重任,也不能連個通知函都沒有吧?
這麼高傲嗎?不把兌省政事堂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