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些事,還請首宰閣下聽我說。”
穆德贊臉上滿是尴尬之色,但是又不能不說,畢竟遞交國書這件事挺急的,若是自己在這邊多耽誤時間,就有可能讓前線的潰敗局勢更迅速。
原本他想穩一穩,讓龍國的這位首宰孔照祥心生着急,如此才能夠在談判的時候,占據一定的優勢。
然而等到他來到這裡之後,卻發現人家根本不着急,反而要下班去,這可不行啊…
無奈之下,他隻能實話實說了,想要拿捏這個首宰也失敗了。
孔照祥見到穆德贊臉上的神色之後,不禁想要發笑,卻也忍住了。
這個穆德贊是不是有些傻?在前線戰場上面獲得優勢的可是龍國啊,他身為龍國的首宰,又怎麼可能會着急?
一個即将潰敗的國家大使,哪來的自信啊?
孔照祥微笑的繼續望着穆德贊,隻等他說出遞交國書這幾個字。
穆德贊深呼口氣,心裡面有些發堵,總覺得自己面對龍國的高層時候,心裡面竟然有些許的緊張?甚至還有些許的害怕?
緊張是源于什麼?害怕又是源于什麼?
戰争!
就是因為前線的這一場戰争,因為全線潰敗的是南Y國,所以他這個南Y國大使面對龍國高層,才會心生緊張和畏懼之意。
原本以前是沒有這些複雜的感情,也不會對龍國高層有什麼畏懼感,那是因為兩國之前還處于平等的關系,大家都有粗手臂,都有一身肌肉。
可現在南Y國的這一身肌肉已經被龍國幹出屎來,他們虛的事實,已經被龍國所知。
于是在這個時候,他這個國家大使不可避免的心裡發虛害怕起來,所以更渴望龍國自身出問題,來讓他們南Y國獲得更多的實際利益。
可想而知,穆德贊的想法有多麼不靠譜…
“這是我國國王塔裡親自書寫的國書,請首宰閣下一觀!”
穆德贊在緊張忐忑的心情之下,終于是把國書從懷裡面取出來。
這份國書就是先前交給國王趙懿的那一份,如今已經拆封,一眼就能看出來打開的痕迹。
不過沒辦法啊,穆德贊也隻能硬着頭皮将這份被看過的國書,遞給孔照祥。
孔照祥此刻神色帶着古怪的盯着穆德贊,而穆德贊總覺得孔照祥的目光之中隐藏着太多的含義,又有一種戲谑和玩味般的嘲笑。
可他也隻能屏蔽這種嘲笑的眼神,既然國書已經交了上去,那就等吧。
現在主動權已經不在南Y國這邊了,徹底變成了龍國戲耍南Y國的場面。
孔照祥早就知道穆德贊将國書交給紫龍閣的消息,所以對于國書拆封這件事,一點都不驚訝。
他慢悠悠的接過這份金黃色封面的國書,從裡面取出一份信紙,打開看了幾眼,心裡便有了數。
說是國書,其實就是求和書,甚至如果說的再真實一些的話,這就是一份投降書。
南Y國的國王塔裡,親自寫了這份投降書,就是明确的告訴龍國所有人,我們南Y國打不過你們,我們想投降了,請龍國各位老爺們饒命。
同時國王塔裡還希望龍國能夠把高地以及布羅河交還給南Y國,退還被侵占的領土。
然而,有這麼容易的事嗎?
孔照祥在心裡面暗暗冷笑,龍國這次又出兵又出武器作戰,如果獲得不到好處的話,誰還打仗?
戰争就是攫取利益的最好方式,沒有之一。
既然龍國已經占據了足夠的優勢,又怎麼可能把高地以及布羅河歸還給南Y國?這是想都不用想的事,不可能!
孔照祥在心裡面冷笑的原因不僅如此,還有便是南Y國既然已經想投降,可惜這個腰還沒有彎下去啊,好像還是以前那種态度。
這怎麼行?你們既然已經戰敗了,就意味着從此南Y國是龍國的小弟級别,小弟敢對大哥龇牙咧嘴?找打嗎?
“抱歉,這份國書,政事堂不能收!”
于是在穆德贊眼中含着期待的神色之下,孔照祥很無情的給了回複,登時穆德贊的心裡面是拔涼拔涼。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龍國政事堂的首宰竟然也拒絕了國書?這怎麼可能?
難道政事堂不希望停戰嗎?難道政事堂真的願意讓龍國的股市不斷蒸發數億市值?
所以穆德贊不解,更是想不明白,忍不住問道:“首宰閣下,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是否接受貴國的國書,是我們龍國的權力。”
孔照祥面色平淡的開口,回複穆德贊。
穆德贊被噎了一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隻能郁悶的咬着牙齒,然後開口再道:“貴國到底想做什麼?還請說個明白話。”
“錯了,不是我們想幹什麼,是你們南Y國該怎麼做。”孔照祥繼續搖頭,打斷了穆德贊的話之後,明明白白的提醒他。
這句話足夠明白和清楚了,如果穆德贊連這個暗示都不懂的話,他就不适合做外交官,更不适合做南Y國駐龍國大使。
穆德贊的确聽懂了,但正因為聽懂了,所以他此刻才渾身冷汗,後背的冷汗更多。
他終于明白龍國為什麼不肯接受國書了,無論是國王趙懿,還是首宰孔照祥…
龍國的胃口太大了,而目前從南Y國身上咬下來的幾塊肉,還根本不足以讓龍國吃飽。
所以這就是赤裸裸的明示告訴南Y國,我們龍國沒吃飽,所以你們不能投降,必須等我們吃飽了,你們再遞交國書吧。
而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是睦鄰友好的鄰居,而不是敵國喲。
穆德贊聽懂了龍國的意思之後,氣的差點把沙發掀翻了,但他及時醒悟過來,這裡可不是他自己辦公室,他沒有資格在這裡發脾氣,也不可能在這裡發脾氣。
否則的話就會被視為南Y國對龍國的挑釁。
如此隻會加重戰争的潰敗局勢,不會對南Y國有任何好處。
穆德贊見孔照祥已經把話給說的清清楚楚,就知道該走了,不走的話也沒有談判的必要。
“首宰閣下,後會有期!”
他帶着三分火氣的開口,繼而邁步轉身離開。
後會有期四個字既體現了他心裡面的不甘,也體現了心中的郁悶憤怒之氣。
孔照祥卻并沒有把這四個字放在心上,因為嘴炮沒有任何意義,隻有拿出相符合的實力,才能夠讓人尊重。
以前龍國對南Y國挺謹慎的,也把南Y國當成是世界的大國之一,但是當兩個國家打仗之後,他們這才發現原來這個南Y國很虛啊…
現在無論是國王趙懿,還是他孔照祥,都不想讓這個發虛的南Y國太好過了,畢竟能過逮住一隻羊薅,也是一種快樂。
原本覺得大家都是虎,現在才發現,你是羊啊。
那麼羊入虎口的話,很抱歉了,你要被割。
孔照祥微笑着背着雙手,站在辦公室門口,目視着穆德贊氣呼呼的甩袖離開,他穿着一身南Y國的傳統服飾,也叫做‘紗麗’。
隻不過如此華美和價格高昂的紗麗服,也抵擋不住龍國的炮火和将士們的英勇。
牧省西南部邊境,九六衛哨所。
“拿下雪龍川,這是我們下一步的戰略!”
秦朗握着筆,用筆尖指着作戰沙盤上面的地勢,最後落在重巒疊嶂的雪山上面。
這個雪山叫做雪龍川,五百年前這裡還曾是龍國的領土,後來被金家王朝給丢了。
雪龍川是一塊位于亞洲西南的寶珠。
為什麼稱呼它為寶珠?自然是因為它的位置特殊且優越,具有很重要的戰略以及戰術意義。
這裡重巒疊嶂的冰雪山,但隻是在冬春季而已,若是到了盛夏和秋季的話,這裡卻不亞于是避暑勝地,二十度左右的氣候,非常适合夏季旅遊居住。
而且雪龍川沒有冬季的嚴寒,雖然這裡半年的時間都位于雪中,可氣溫也隻有零下十五度左右。
若是能夠把雪龍川拿下來,相當于改善了九六衛的将士們生活環境,到時候把哨所放在雪龍川,讓守邊關的将士們不必那麼‘刻苦’。
有些時候刻苦并不是什麼好事,因為刻苦并不意味着作戰素養高,更不意味着你的意志品質強,隻能說沒有辦法而已。
不在生存條件上面‘磨練’戰士。
也不把士兵的英勇無敵,歸功于惡劣的環境。
總之這個雪龍川,必須奪來!
龍國邊境九六衛哨所,然後便是兩國邊境線,過了邊境線十幾公裡就是高地,出了高地三十公裡便是布羅河。
這條布羅河如今已經是龍國實際控制,可以說奪走了這條河流,意味着南Y國的邊軍失去了一部分水源。
但這不是龍國該考慮的事情,敵國的死活和我們也沒關系。
布羅河再往前就是這座重巒疊嶂的冬春季冰雪山,雪龍川。
雪龍川也并不大,海拔也就一千二百米而已,也是一座休眠的火山,東西加在一起也隻二十多公裡而已,南北也就十公裡而已。
但就是這樣的一座雪龍川,是秦朗無論如何都要拿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