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我先去京城辦事,然後回來看您。”
秦朗離開秦家之前,又去了一趟爺爺住的庭院,握着爺爺幹枯的手,心裡依舊難受。
“去吧去吧,你要忙正事,我知道,至于家裡也别擔心,有你三爺爺和傾慕打理。”
“秦家三代人,能夠出現兩位秦王,這是咱們家族的無上榮耀。”
“去吧,做你想做的事情去!”
秦鳳橋擺了擺手,示意秦朗離開。
秦朗一步三回頭,望着爺爺消瘦的身形,然後轉身離開了院落。
“去機場!”
秦朗上了車,黃平直接開車前往東江市國際機場。
三個小時之後,秦朗乘坐的飛機,降落在了京城機場。
秦朗從機場下來,走出航站樓出口後,早就有紫龍閣派來的車輛等候多時了。
“王爺,您上車吧。”
這是紫龍閣的一位專車司機,之前秦朗的車隊赴往兌省的時候,十幾輛龍旗專車的司機裡面,就有他一個。
隻是秦朗看到這個司機之後,就依舊難免會想到自己政事堂的專車司機王子奧,小王。
時間一晃,小王也死了有一段時間。
自己的心裡面,依舊有些難受酸澀,依舊愧對小王。
自己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大概也就是以後多幫襯着王子奧一家人。
等到王子奧妻子肚子裡面的孩子出生之後,自己會親自培養,讓王子奧的兒子長大成人,有出息。
這樣的話,也算是對得起王子奧。
“好!”
秦朗言簡意赅,點了點頭就坐在了專車後排。
年輕的司機也不敢多言,他和秦朗沒有接觸過,也不知道這位秦王爺的脾氣。
但司機圈裡面都流傳王子奧和秦朗之間的深厚友誼,身為秦王能夠屈尊降貴的去參加王子奧的哀悼會,令很多司機都感慨,王子奧死的不虧。
秦朗緊閉眼眸休息,一路上穩穩當當的沒有一點晃動,足見開車的司機,技術高超,也說明京城的路面質量之高。
一個多小時之後,秦朗的身影出現在了紫龍閣。
然而讓他驚訝的是,紫龍閣的禁軍統領換人了,已經不再是耿奎,換成了一個很年輕的面孔,但是面色剛毅,一副龍虎之面,光是遠處看去,就能夠嗅到殺氣。
程梓延猛的轉過身來,看向秦朗,而後瞳孔一縮,臉上露出笑意,和秦朗打了聲招呼。
“王爺,好久不見了。”
國王還是把程梓延從國外調動回來,讓他遠離一線戰場,成為新的禁軍統領。
恭喜耿奎自己作死,讓他成為有史以來,職業壽命最短的一個禁軍統領。
“好久不見,你要适應一段時間禁軍了。”
秦朗走進院子裡面,朝着程梓延揮手開口道。
他跟程梓延的關系很好,隻不過現在雙方身份不一樣,需要顧忌很多東西。
因為程梓延是禁軍統領,就注定不能夠和秦朗太過于親密。
“堅決服從命令,克服一切困難!”
程梓延身子一正,目光嚴肅下來,沉聲一喝。
過程雖然有些尴尬,但也足以說明程梓延很明白,他這個禁軍統領的存在意義。
“好,努力吧。”
秦朗點了點頭,也沒辦法和程梓延有更多的交流。
他大跨步的朝着國王辦公室走去。
隻是這一邊走一邊想,如今龍國崇尚更加激進的思潮,無論是軍中還是政事堂都是如此。
而且如今是年輕的國王當政,所以這些新換上來的基本上都是年輕的少壯派,比起三五年前的那一批,至少在一樣的級别上面,要年輕了至少十歲左右。
同比年輕十歲,意味着什麼?不必秦朗多說了。
就比如以前是絕對不會存在十二将軍裡面,有一個剛滿三十歲的年輕将領。
還有如此密集的調動年輕人為任,周定羽,程梓延,皆是如此。
“國王,我是秦朗!”
咚咚…
秦朗來到國王辦公室門口,用手敲了一下門。
他為什麼要提前開口說我是秦朗?
因為他靠近辦公室之後,就察覺到了辦公室不止一個人,還有兩個女人。
如果隻是趙麒一個人在辦公室,自己也就沒這麼多規矩。
但畢竟有别人在,自己不能給别人留下話柄,說自己不尊重國王,甚至什麼功高蓋主。
“進來。”
秦朗聞言,立即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裡面的确有三個人,除了國王趙麒之外,還有兩個女人。
一個面容疲倦帶着蒼老之色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後端康靜,先王趙懿的原配妻子,趙麒的母親。
另外還有一個面容姣好,身材偏瘦的美女,穿着一身金色的西裝,頭戴着一些鳳钗,正是很少露過面的王後南麗麗。
南麗麗比趙麒小了一歲,今年剛滿三十歲。
“妾身見過秦王!”
南麗麗看到秦朗進來之後,臉色一驚,連忙朝着秦朗行禮。
秦朗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不僅僅是秦朗的臉色變了,國王趙麒,太後端康靜的面容都不太對勁。
“王後是對臣有什麼不滿嗎?”
秦朗臉色凝重的看向南麗麗,但目光微微錯開,不看王後的正臉,以示尊重。
隻是他的語氣很沉重,問的話更直接。
哪有王後率先給臣子行禮的?
南麗麗雖然不是什麼名門望族之女,可做了這麼多年的太子妃,又做了王後這麼久,不可能沒人教她這方面的禮數。
可是自己剛進來,連一句話都還沒有說,南麗麗就朝着自己行禮。
這怕不是覺得自己活的太舒服了,想要給自己找點難題?
這要是傳了出去,王後給臣子行禮,整個龍國那些老匹夫們,會噴死自己。
“啊?我,我沒有對您不滿啊。”
南麗麗一下子就有些驚慌起來,捂着嘴巴,驚恐的望着秦朗。
秦朗深呼口氣,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南麗麗,更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趙麒剛要開口,一旁垮着臉沒說過話的太後端康靜,率先開了口。
“秦王勞苦功高,是國家功臣,我們這些沒用的女人,給你行禮,倒也正常。”
端康靜斜着身子,望着秦朗,眼中滿是冷色。
這一段時間,她始終都住在後宮,沒有出來過。
她的兄弟端墨瑞死了,至于怎麼死的?她很清楚。
但也因此,越發的痛恨秦朗和靈武霄。
這對師徒倆,對他們端家極其殘忍。
先是把自己小叔端堯也就是刀疤拐走,不認祖宗。
然後又把自己的兄弟端墨瑞殺了,對外聲稱是病故。
可她很清楚,就是被殺的,因為端墨瑞算計秦朗,被靈武霄發現之後,就派人給殺了。
這個仇,她必報。
“太後這話言重了,我沒有什麼功勞,隻是有些貢獻而已。”
“也不敢言稱什麼國家功臣,莫要羞臣。”
秦朗朝着端康靜行禮,語氣卻很嚴肅認真。
他感覺到了端康靜的故意針對和敵意,更知道王後南麗麗對自己行禮,也是端康靜所教。
“母後,麗麗,你們先出去吧。”
“朕和秦王要商量正事了。”
趙麒這次終于有機會開口,朝着自己老媽和妻子沉聲示意。
端康靜站起身來,看了眼南麗麗,然後轉身往外走。
在外人面前,尤其是在秦朗面前,她必須給兒子留威嚴。
這點道理,她還是懂的。
“王後慢走!”
秦朗朝着南麗麗彎腰行禮,送走了這位王後。
至于說出送太後的話,他懶得去說。
因為他心裡也有氣,若不是顧忌着逝去的趙懿,和現在的趙麒,他也不會這麼慣着端康靜。
“秦朗,你聽朕解釋,朕真的不知道她…”
秦朗擺了擺手,攔住趙麒要和自己解釋的行為。
“君不私其臣,臣不猜其君!”
“難道連國王,也要害我嗎?”
“非要逼得我秦朗削去王爵,才肯放過我?”
秦朗此話一出,趙麒臉色大驚失色。
“怎麼可能?你莫要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