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能夠屈服的話,他早就屈服了。
既然如今他不願意屈服,所以才會在東江市休養。
趙懿不會允許秦朗繼續把持過重的權柄,又擔心沒了秦朗會導緻龍國正義之士越來越少。
兩難的心思和境地之下,他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國王,錢宰和韓狄來了。”
孔照祥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之後,連忙朝着國王喊了一聲。
趙懿擡起頭看向門外。
這個時候,錢有光帶着韓狄從門外走了進來。
錢有光進來之後,先是朝着孔照祥和善的一笑,之後看向趙懿說道:“國王,您找我?”
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他那個私生子,也就是尚都市大高員的事情,導緻他這個宰相之位險些不保。
最後還是錢有光主動服軟,加上秦朗給了一次機會,所以從負責紀律問題,變為負責外交問題。
外交問題沒有什麼小事,他肩膀上的擔子非但沒有減少,而且更繁重很多。
原本隻是想頤養天年,在朝堂混日子的錢有光,現在每天忙碌到晚上十點才能休息。
光是各地的大使彙報,就占據了一小天的時間。
“叫你過來,是想問你,DM國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解決?”
趙懿臉色發沉的盯着錢有光,沉聲問道。
他對錢有光的後知後覺有些不滿意,這件事之所以處理成這個樣子,和錢有光有很大關系。
當然還有韓狄這個外交大臣,他才是第一責任人。
“DM國的事情比較複雜,我個人覺得,短時間可能沒…”
“好了!”趙懿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打斷錢有光。
後者這些話,在一開始就帶着強烈的推卸責任,還有給自己找理由。
所以他幹脆擺手攔住錢有光,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韓狄,你來說。”
趙懿又指了指韓狄,沉聲問道。
這個外交大臣,總歸不會讓自己失望吧?
韓狄的臉上也帶着幾絲尴尬和無奈之色,他在這兩天沒少給駐DM國大使館打電話,讓那邊的大使全權處理,可是結果并不理想。
他也沒什麼辦法,總不能自己去和DM國海關讨價還價吧?
這樣的話,未免也太丢臉了。
龍國的外交大臣,親自去和一個小國家的海關機構談判…
這要是傳出去的話,丢臉更大了。
韓狄沉默着低頭,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和國王彙報,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趙懿看到韓狄也面露難色之後,哪裡還不知道韓狄的心思?
頓時他氣的火冒三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朝着對面三人憤怒的咆哮:“你們這也做不了,那也做不了,要你們幹什麼吃的?啊?”
“尤其是你韓狄,身為外交大臣,如果你做不了的話,趕快換人,别給我占着茅坑不拉屎。”
“朕雖然很少直接管人事問題,但不代表朕縱容你們自己内部選拔挑選。”
“真把朕惹怒的話,真以為朕不敢直接罷免你們嗎?”
趙懿此刻很是生氣,手底下這幫人的不做事,少做事,害怕承擔責任,讓他好一陣的火大。
這個時候,他忽然好想秦朗。
不管秦朗手中的權柄多麼重,至少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從來都不會退縮。
隻可惜,如今秦朗也…
哎…
朕是不是太過于敏感了?做錯了?
傷了一個功臣的心?
趙懿望着眼前的三個人,一個是政事堂的首宰,一個政事堂宰相,一個是龍國的二等高員,同時也是外交大臣。
這三個人的地位都很至關重要,然而三個人裡面,加起來都不如一個秦朗幹脆。
若論功勞的話,近三十年之内,無人可比秦朗更厲害。
光是開疆沃土這一塊,秦朗當之無愧第一人,為龍國增加了西南的領土,布羅河流域一百多萬平方公裡。
這要是在國家創立之初的話,秦朗的這個功勞,幾乎可以比肩他的大爺爺秦鳳山。
這就是為什麼他心裡面越來越忌憚秦朗的原因。
尤其是這一場龍國和南Y國之間的戰争結束之後,秦朗在朝中的地位,一下子就凸顯出來。
如今已經不僅僅是政事堂的問題,還有将部那邊和秦朗交好的将領也越來越多了。
至少這一場戰争之中,陸軍總員南宮雪,空軍首将錢一行,海軍首将胡英毅,都和秦朗的聯系頗多。
再加上以前就與秦朗交好的預備軍總員顔少卿,武裝首将唐豐臣。
不知不覺之間,秦朗已經和将部的十二位一等将軍裡面的五位有了聯系,已經占據到了近一半。
這絕對不是一個好苗頭,趙懿如何不擔心?
功高蓋主,很難不讓君主猜忌。
秦朗就是這樣,他越是表現的亮眼,趙懿心裡越無法接受,就必須要竭力打壓。
縱然趙懿很清楚,有些時候是自己想多了,可疑神疑鬼的毛病已經長在自己這個國王心中,已經去不掉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甯可錯壓,也絕對不能放過。
想到這裡,原本有些心裡愧疚的趙懿,恢複如常。
“韓狄,你立馬去DM國,務必把這件事給我解決了。”
“朕不管你用什麼辦法,總之必須把貨物順利接回來,同時把扣押在DM海關的外交人員,也都給我帶回來。”
趙懿直接對韓狄下達死命令,一點都不給他推卸責任,以及躲避責任的機會。
“如果做不到的話,你這個外交大臣,就去文物部門工作吧。”
“你酷愛書法,做個文物大臣,也不錯。”
趙懿擺了擺手,示意韓狄可以離開了。
韓狄臉上帶着郁悶和苦澀,朝着趙懿點頭之後,轉身離開。
“你們兩個身為龍國宰相,都要給我把責任扛在肩膀上,任何人都不允許偷奸耍滑。”
“誰要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就算你們是宰相,朕也會換掉你們。”
趙懿今日是真的動了肝火,他可從未如此氣憤的對待過宰相們。
然而此時此刻,他偏偏這樣說了,足見他心中的煩悶怒火有多麼足。
孔照祥和錢有光對視一眼,皆是無奈的搖頭苦笑,又不得不點頭答應下來。
“是!”
兩個人也腳前腳後離開,來到紫龍閣被訓斥一頓…
趙懿一個人坐在寬敞的辦公椅上,第一次感覺到這把椅子難坐,稍有不慎的話就會閃了腰,還會因為預計不足直接摔下去。
“不管怎麼說,朕是國王,朕對國家負責!”
…
異國,斯達利州,某處莊園。
“道長,傷勢無礙了吧?”
洪滿舟滿臉笑意的盯着床榻上的道人,開口問道。
這道人比較年輕,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多歲的樣子,隻是身形有些略微消瘦,滿臉的死氣之色,這是中毒現象。
道人看到救他的洪滿舟進屋之後,連忙從打坐狀态停下,站起身來,邀請洪滿舟入内。
“多謝施主相救,快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