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見到楊浚這位楊家少爺親自站在門外等候,這就是楊家的态度。
别管之後如何,最起碼表态之後,秦朗會有一種直觀感受。
楊浚親自推開房門,秦朗和馬三一前一後走了進去。
秦朗的心情很不錯,隻是當他進了包房之後,見到酒桌旁坐着的可不僅是楊啟元,還有四個人,穿着一身闆正的中山裝。
秦朗的臉色不禁變了一下,對楊家的好感,瞬間喪失殆盡。
酒桌旁的幾個人見到秦朗進來之後,紛紛起身,尤其是楊啟元更是滿臉笑意的主動走過來,略帶三分讨好之意出聲:“秦爺,倉促之間的宴請,還請不要見怪。”
馬三站在秦朗身後,看到酒桌旁站起身來的四個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秦朗嘴角泛起一絲戲虐弧度,瞥了眼這位快七十歲的老爺子,忍不住笑道:“倉促嗎?我覺得不倉促吧?”
“你若是倉促的宴請,怎麼會把這幾位也請了過來?”秦朗指了指酒桌旁的四個中山裝男子,臉色卻一點點的凝下去。
楊啟元苦笑連連,急忙擺手出聲:“秦爺誤會了,這不是我邀請的,我…”
“楊家主,還是我來說吧。”這時,從四個人裡面站出一位,笑眯眯的走了過來,端着酒杯,打斷了楊啟元的話。
他來到秦朗面前,臉上笑意滿滿便道:“我們并非楊家主的邀請,是我們幾位不請自來,還請秦爺别見怪。”
楊啟元心裡有些苦澀和無奈,這一次宴請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且不管是不是自己邀請的他們,現在他們四個人就在這個酒局之中,這就是自己的錯誤。
為首出聲的就是楊和。
今天前往韓家阻攔秦朗的,自然他們幾位也是主力軍。
他們還想用什麼方式能夠見到秦朗,與秦朗好好的談一談,得知楊啟元宴請秦朗,這才不請自來。
以他們的身份,楊啟元自然沒有資格拒絕,隻能答應做東了。
這可算是坑了楊啟元老爺子,卻有苦說不出。
楊浚面色詫異,他怎麼不知道這幾位進來的?
再望着包房的後門,頓時恍然所悟,這幾個人很陰險啊,竟然在後門進來。
“馬爺,我們走!”秦朗冷着臉,轉身招呼馬三一聲,邁步就走。
他不想在不合适的地方,和不合适的人吃飯,他覺得惡心。
而且秦朗也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話好說的,和他們這幾個人,沒什麼共同語言。
“秦爺,蘇氏集團在東江市發展很不錯,難道您希望這種局面被打破嗎?”楊和見秦朗轉身就走,忍不住沉着臉出聲,赤裸裸的威脅起來。
登時,秦朗轉身,目光充斥着殺機,瞪着他。
楊和隻覺得喉嚨發緊,就連全身都很是不舒服,仿佛被猛虎盯住,有一種窒息感。
他臉色唰的就慘白起來,冷汗更濕透了裡面的白襯衫。
“你這是在威脅我?”秦朗冷着臉,沉聲怒問。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們幾個眯着眼睛笑着,賠罪讨好。
但,秦朗卻不吃這一套。
“有惡意與否,我自己明白。”秦朗無視三人,隻是盯着這個楊和。
走了一個馬剛,又多了一個楊和,看來這人藏的才是最深的。
有些時候馬剛雖然勢大,可少不了這個楊和的參與。
“今天是借着楊老爺子的酒宴,還給秦爺擺酒道歉,還請秦爺給我們幾位東道主一個面子。”楊和止住心裡的畏懼和緊張,對着秦朗出聲。
東道主?秦朗心裡忍不住冷蔑而笑。
依舊是威脅,強調他們是東道主,無非是暗示自己,在東江市依舊是他們說了算,即便自己這條猛龍過江,可依舊不如他們這幾個人。
蘇氏集團生死,幾乎就在他們一念之間。
若是楊和親自命令的話,隻怕效果更可怕。
“秦爺,給我一個面子,先坐下吧。”楊啟元面色泛苦的望着秦朗,心裡十分無奈,卻又不得不出聲。
這個酒局是他請的,自然他要掌控局面。
“秦爺,我們走!”馬三冷着臉,他此刻很是憤怒,沒想到這幾個人玩了這麼一手,他都很生氣,更别說秦朗。
雖然此事和楊家沒有主要原因,可如果不是楊家的人透露此事,他馬三不相信憑借東江市的這幾個人,能夠打探如此清楚的消息。
“不,我很感興趣,這幾位想說什麼,我們坐。”秦朗忽然改變了主意,既來之則安之,自己若是這麼走了,說不定這幾個人會下黑手。
他們不敢對自己下手,未必不敢對蘇氏集團下手。
事關他們屁股的位置,他們可不會講究什麼道義。
而且秦朗也想聽一聽,他們在韓家覆滅,馬剛進牢之後,能說些什麼。
秦朗帶着馬三,直接坐在了酒席旁。
衆人皆是坐下來,唯有楊啟元覺得椅子有些紮屁股,即便這酒店是他自己的産業。
楊浚很緊張,坐在這裡的無不是權勢滔天的人,至于這個秦朗更是猛龍過江,令人不得不怕。
相比之下,還就是他楊浚底牌最少,地位最低。
于是他坐在菜口,也是最低的位置。
秦朗自然被衆人推崇,坐在了主賓的位置,楊和坐在了從賓的位置,這也說明楊和願意讓步。
楊啟元自然是東道主的位置,隻是他這個東道主有些憋屈。
“今日楊家主宴請秦爺,我們幾位借花獻佛,先擺酒道歉!”楊和很主動的端起酒杯,又讓其他三個人倒滿了一杯白酒,朝着秦朗敬酒,随即就要喝幹。
“酒意不明,我受不起!”秦朗搖頭一笑,用手攔住楊和的酒杯。
氣氛,頓時沉了下去。
“那就實話實說,我希望秦爺能夠就此打住,不要往下進行!”楊和放下酒杯,臉色陰沉了三分,直接了當的說出目的。
繼續鬧下去,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韓家四十年的時間裡面,越做越大,這裡面隻有一個馬剛在支持,根本不可能。
馬剛才來東江市幾年?五六年而已,可他楊和已經生根發芽在東江市二十多年,其他三位也都十年到十五年不等。
這裡面的玄機,誰都明白。
“今日我們不想撕破臉,隻想雙手罷手,給雙方留一絲顔面。”楊和再度出聲,态度很明顯。
楊啟元呼吸急促,已經不敢說話了。
這時房門推開,女服務員開始上菜,衆人默契的沒有說話。
兩分鐘之後,美酒佳肴全部上齊。
楊和這才露出燦爛的笑容,伸着脖子望着秦朗便問:“秦爺,您…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