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深入虎穴
厲元朗竟然忽地坐起來,把女孩吓了一大跳,差點叫出聲來。
卻見厲元朗捂着嘴,雙眼似乎在尋找什麼。
女孩一指衛生間,“去那裡……”
厲元朗飛一般沖進衛生間,一陣嘔吐聲響起。
這是喝多去吐了。
“吓死我了。”女孩輕輕拍了拍心口窩,長舒一口氣。
随即跟進來,隻見厲元朗對着坐便吐了半天。
她連忙過來,輕拍着厲元朗的後背,還遞給他一瓶礦泉水,輕柔說:“您漱一漱口吧。”
厲元朗接過來,喝了一大口,吐出來,回頭望着女孩的臉,凝眉問:“你是不是叫夏若然?”
夏若然瞪大雙眼,驚呼道:“您怎麼認識我?”
厲元朗并沒回答,擡頭仔細觀察衛生間每一個角落。
夏若然不解問:“您在找什麼?”
“噓!”厲元朗警惕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
夏若然明白了,告知道:“放心,這裡沒有攝像頭和竊聽器。”
厲元朗仍不放心,挨個角落找了一遍,沒有任何發現,總算松口氣。
夏若然再次詢問厲元朗,怎會知道自己。
三年多了,她被關在這裡,沒有手機,從不和外人接觸,就連出去的機會都不給。
眼前陌生人,卻知道她的名字,夏若然怎能不驚訝。
厲元朗是從左正華那裡,看到夏若然照片的。
與那個陽光愛笑的女孩相比,如今的夏若然滿是滄桑,多了不少風塵氣息。
厲元朗長歎一聲,“夏若然,我是受你媽媽汪敏女士的請求,來解救你的。”
“我媽媽!”夏若然驚得倒退幾步。
眼珠轉了轉,馬上變色道:“你胡說,我在這裡很好,不需要什麼解救。”
“若然,你是不相信我。”厲元朗心平氣和道:“自從三年前你失蹤之後,你媽媽四處找你,哭的視力都受了影響。”
“我是龍岸公安分局刑偵大隊的,接到你媽媽的報警,我們通過多方調查,才發現你在這裡。”
“機會隻有一次,希望你要抓住,也要相信我。”
看着厲元朗堅定而又誠懇的眼神,夏若然猶豫了。
厲元朗不失時機的再次做着她的思想工作,終于,夏若然使勁點了點頭,“叔叔,你說吧,我該怎麼做。”
“和我詳細談一談這裡的情況。”
夏若然搖頭說:“不行,房間裡裝有好幾個攝像頭,我們在這裡耽擱時間太久,他們一定懷疑的。”
“這樣啊……”
厲元朗沉吟片刻,趴在夏若然耳邊如此一番出着主意。
“能行嗎?”夏若然眨了眨大眼睛,不敢确定。
“隻能試一試了。”
于是,在監控的大屏幕上,看到浴室門口,一件件扔出來厲元朗的衣服、褲子。
何文江坐在椅子上,大口抽着雪茄,撇嘴說:“這個厲元朗,就是和那幫老家夥不一樣,不喜歡在床上,怎麼跑到浴室裡去了。”
手下人湊到他耳邊,賊兮兮說:“他還不到四十歲,精力旺盛,想法自然奇特,在浴室裡比在床上刺激。”
何文江搖了搖頭,“以後在浴室也要安裝攝像頭,否則精彩畫面全都錯過了。”
手下人為難道:“浴室有水氣,怕是看不清楚。”
何文江眼珠一瞪,“不是有防霧攝像頭嗎。”
“那東西容易被發現,不牢靠。”
“我不管那些,就聽我的,全部給我安裝上,明天就開始弄。”
手下人忙不疊的點頭,心裡卻有一萬匹馬在奔騰咆哮。
這邊,厲元朗隻穿着背心,襯褲,認真聽着夏若然向他哭訴,三年來遭受的非人折磨。
氣得他緊握拳頭,恨不得把這幫人面獸心的家夥全都給抓了。
這麼看來,廉明宇弄到的那個東西,真實可靠。
好一陣子,厲元朗安慰道:“若然,請放心,我一定會将你救出來。不過,還要請你在這裡安頓幾天,有機會的話,把這裡一切打聽清楚。這對于抓獲那些壞分子很有幫助。”
“叔叔,您、您可要為我做主。”
“嗯。”厲元朗堅定的點了點頭。
并且偷偷告訴她,今晚的事情如何圓場,不至于讓對方産生懷疑。
為了迷惑,厲元朗光着膀子,圍了一條浴巾從浴室裡踉踉跄跄出來,一頭倒在大床上,鑽進被窩裡裝睡。
而夏若然,又沖了個澡,換上衣服悄悄離開房間。
她剛一出來,就被人帶到何文江的房間裡。
何文江當即質問夏若然,伺候厲元朗的詳細經過。
夏若然告訴說:“那個人喝多了去衛生間裡面嘔吐,我好心幫他,卻被他直接在衛生間裡給……”
何文江聽着夏若然叙述,不時插嘴問一些細節。
如今的夏若然,早就沒了學生時代的扭捏,長時間的伺候人,對這事根本沒有不好意思說出口。
按照厲元朗的交代,說的有模有樣,把個五十幾歲的何文江都給說傻了。
心中暗想,這個厲元朗,倒是真會玩啊。
變着花樣的玩,他都自愧不如。
冠冕堂皇,實則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次日,厲元朗和廉明宇在市郊碰了頭。
坐進廉明宇的越野車裡,厲元朗眉頭緊鎖,把他昨晚遭遇一五一十告訴了廉明宇。
并說:“明宇,你的那份材料真實可靠,何氏兄弟的确有這麼一個安樂窩。為了拉攏腐蝕我們的幹部,弄這麼一個地方供他們玩樂,實在可惡。”
廉明宇深歎道:“元朗,你真是煞費苦心了。冒着危險隻身前去探查,難能可貴。”
厲元朗擺了擺手,“不深入敵人内部,就不能掌握到第一手證據。明宇,我通過和夏若然聊天,得知一個重要情況。”
“什麼情況,你說。”
厲元朗徐徐說道:“夏若然反映,有一個男人經常光顧這裡,每次來都找她服務,我讓夏若然描述那人的模樣,你猜是誰?”
“誰?”廉明宇顯現出很大的好奇心。
厲元朗沒有說出名字,在手心裡寫了一個字。
廉明宇驚呼道:“是他?”
“對,就是他。”
“真是讓人想不到。”廉明宇雙眉皺在一起,喃喃說:“太意外了,怎麼是他呢?”
這件事,厲元朗不想談及了,問道:“陳相水那邊情況如何?他開口了嗎?”
廉明宇點了點頭,“正在慢慢吐露,不過還需要一些時間。”
“我們拭目以待吧。”厲元朗接着說:“今天我要去一趟省城,栾書記要見我,懷城的事,你要當心。”
“放心吧,我估計他們蹦跶不了幾天了。”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廉明宇神态十分堅毅。
當晚,在栾方仁的家裡,厲元朗把最近一段時期,在懷城掌握的情況,尤其是昨晚遭遇,原原本本向他做了認真彙報。
栾方仁表情凝重,氣憤說:“何家兄弟真是有恃無恐,不把他們一網打盡,天理難容。”
“看起來,懷城市委市政府,需要進行一次大手術了。”
厲元朗提醒道:“我和廉明宇副市長一緻認為,當務之急是要掌握足夠證據,陳相水的問題涉及到何家。”
“有消息反映,何文滿是陳相水的大管家,掌握着陳相水一切經濟來往,還有給陳相水洗錢的嫌疑。”
栾方仁點頭說:“這些我們都有準備,要不說何文滿為什麼在懷城呼風喚雨,他的背後就是陳相水。”
“元朗,你這次表現很好,沒有顯山露水,把你自己置于危險境地,說明你比以前成熟多了。”
“說實話,當初把你從拜州調來,我非常擔心,害怕你在拜州的經曆,在這裡重複上演。真要是那樣,我都無法向首長交代了。”
提到首長,栾方仁話鋒一轉,說到另一個話題。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别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皿。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适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皿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甯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皿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皿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