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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1章 平靜中的不平靜

厲元朗水婷月全文免費閱讀 2933 2024-01-29 10:58

  其實厲元朗看得出來,邢敏飛是清楚他的身份之後,故意搬到一起加深感情,以便達到接近他的目的。

  邢敏飛的小心思,厲元朗深為不齒。

  可仔細想來,邢敏飛不是為他自己,而是為甯平省,是為甯平省老百姓盡快過上富裕日子,不得已使用的小技倆,也就釋然了。

  當然,僅憑厲元朗是不行的,需要白晴出面。

  夫妻通話時,厲元朗直截了當把事情挑明。

  白晴笑道:“人家把利用你,你還幫着人家數錢,天底下還有你這樣傻瓜。”

  厲元朗回應道:“邢敏飛在甯平省是省裡大員,可在京城子弟眼中,就是個鄉下幹部,我能理解他的難處。”

  “他的那個項目我了解過,是脫貧緻富的好思路,值得幫助。”

  “行。”白晴痛快說:“你說好我沒意見。既然這位邢副省長要面子,我幫他安排就是了,放心吧,面子一定給足。”

  或許有人認為,厲元朗啥也不是,什麼事都要依靠老婆。

  其實是大錯特錯。

  什麼人有什麼人的圈子。

  白晴的圈子,厲元朗進不去,即使他參與了,也不會被人接受。

  反之,厲元朗的圈子,白晴同樣不好使。

  當邢敏飛得知厲元朗安排妥當,興奮地一個勁沖他豎大拇指,感謝的話說了一籮筐。

  還熱情邀請厲元朗赴宴,卻被厲元朗客氣推辭。

  這是他的底線。

  幫忙可以,但絕不摻乎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之後從邢敏飛那裡反饋回來,楊處長相當滿意。

  不僅訂了位置靠前的八号包房,雨達會所還派出一位高管,親自前來敬酒,并奉送上四道最具特色的佳肴。

  而這位高管,正是楊處長十分想要接近的人,自然樂不可支,一雙眼睛眯成縫不說,臉上的褶子都快笑開了。

  有了這次經曆,邢敏飛和厲元朗的關系更進一步,時不時聊起甯平省,還有他的一些私密話題。

  和厲元朗的履曆相似,邢敏飛也是從基層做起,一步步走到如今位置。

  擔任副省長之前,曾經在省會襄安市做了近五年的市長。

  襄安市不是副省級省會,考慮到其在甯平省重要的地位,市委書記通常都由省委常委兼任。

  相比較副省級的市委書記,襄安市長隻是正廳級。

  但與其他普通地級市長相比,襄安市長卻有很大的上升空間。

  除開年齡到站,不出意外的話,大多都會提升半格,成為省級領導。

  像邢敏飛這種五十歲的副省長,再往上一點,進入省常委序列,那将是他人生最輝煌的亮點。

  邢敏飛說者無意,厲元朗聽者隻是做一個大概了解,并未放在心上。

  一如既往向知識頂峰攀登,把全部精力放在知識海洋裡,盡情蕩漾。

  時間過得真快,一晃到了十二月上旬,京城第一場大雪如約而至。

  厲元朗所在這期培訓班也到了結束之際。

  可以說,通過兩個多月的學習,厲元朗有了很大收獲。

  無論精神層面還是知識層面,都有重要提升。

  在和邢敏飛分别之時,邢敏飛握住厲元朗的手,深有感慨地說:“元朗,這段時間我們相處得非常愉快,你對我的幫助,我銘記在心。有機會的話,希望你來甯平,我們好好喝上一杯。”

  在外人看來,不過是一句客氣的場面話。

  但厲元朗從邢敏飛的眼神裡,看到了真誠和感恩。

  結束培訓,厲元朗馬不停蹄飛回楚中。

  看望妻子孩子,尤其是谷雨和鄭立,小哥倆在家教精心輔導下,學習成績都有一定提升。

  谷雨依舊名列前茅,而鄭立至少在中遊徘徊,不再像以前那樣倒數了。

  晚飯後,厲元朗和水慶章在書房裡聊天。

  談到白仲達白發人送黑發人,水慶章不勝唏噓,“仲達晚年不幸,我深有同感。上個月我們通話,聊了兩個小時,說了很多心裡話。”

  厲元朗能夠感受到,水慶章何嘗不是如此?

  失去的不僅僅是唯一女兒,還有結發老伴。

  即便高姐貼心照顧,終究是半路夫妻,差點意思。

  水慶章戒了煙,也不再叼煙鬥,養成喝茶的習慣。

  端起茶杯吹了吹,繼續說道:“元朗,通過仲達還有我,讓我思考一件事情,我們需要溝通。那就是如何為谷雨和清晰的未來做考慮。”

  “谷雨這孩子聰明,心眼也多。清晰還好,像他媽媽,憨厚、老實,他沒有野心,性子軟,很容易滿足。我認為,清晰從事科研方面的工作,非常适合。”

  自己的親外孫,水慶章當然不會說得太直白。

  其實等于告訴厲元朗,鄭立就是個書呆子,這種性格無法在體制内生存,搞科研,在相對單純的知識圈裡打交道,才是他的理想選擇。

  談到谷雨,水慶章則說:“谷雨已經十一歲了,明年就要上五年級,我看他将來從政應該不成問題。”

  水慶章從長遠角度分析,厲元朗卻十分猶豫,怅然道:“從政之路太過艱辛,勞心費力,自由自在的生活豈不更好?”

  “你呀!”水慶章抿了抿茶水,輕輕放下,“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你走到今天,有偶然也有必然。”

  “可你想過沒有,你要是成功了,你的思想和理念需要有人傳承,而你的子女恰恰是最好的繼承者。”

  “到時候,你也會不遺餘力的把你的經驗傳授給他,換成外人,總會有所顧忌,有所忌憚。”

  厲元朗明白水慶章的意思,有些話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不需要說得太透徹。

  而且他明白,水慶章特意提到這個話題,應該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權衡比較,也不妨有些許的私心。

  自己不止谷雨一個兒子,除了鄭立還有清清。

  提前鎖定谷雨,至少占得先機。

  剛才檢查谷雨的功課,厲元朗已經發現端倪。

  谷雨的課外輔導教材中,多了口才、社交技巧和自我思考方面的書籍。

  這些内容,能夠提高孩子解決問題能力,搞好人際相處,是從政的基本培養方式。

  水慶章說是溝通商量,實則正在開始付諸行動。

  從厲元朗對他的了解來看,誰都不能阻止。

  況且谷雨是自己兒子,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未來有個好前程,厲元朗阻止不了,也隻能順其自然了。

  “元朗,這次培訓結束,你的新工作有沒有着落?”水慶章又問。

  “沒有。”提到這一點,厲元朗真是無可奈何。

  算起來,離開泯中省将近四個月,畢業回來也有好幾天,組織部那邊沒有一點動靜。

  厲元朗表面上一如平常,實則内心焦慮不安。

  “唉!”水慶章感歎道:“不用着急,不是你的,你搶不來,是你的,别人也搶不去。”

  “你嶽父身體每況愈下,正好趁着這段空窗期,多陪一陪他。人生在世,除了工作,家庭同樣重要。”

  “這些年來,你經常在外面,陪伴他們的日子屈指可數,疏遠了和孩子們的感情,更是在他們成長階段,沒有很好的起到父愛作用。”

  “不光說你,我也一樣。有時候睡不着覺,我就喜歡坐在陽台上,看着滿天星鬥,回想和紅岩、小月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

  “我那時候要是抽出時間多陪一陪她們該有多好!現在我有空了,她們又都不在,給我留下人生遺憾,想要彌補都沒機會……”

  “水叔叔,不提這個。”厲元朗嘴上這麼說,他的鼻子照樣發酸,腦海裡不由自主冒出水婷月和谷紅岩的音容笑貌。

  嶽父的病症愈發嚴重,體現在糊塗持續時間拉長,清醒越來越短。

  厲元朗遍請楚中名醫,都是束手無策,隻是建議他考慮中醫治療試一試。

  要是郎英軒活着該有多好?

  想到郎英軒,厲元朗不由自主的想起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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