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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風後石青衣 第二百三十七章 李妍

大唐風後石青衣 起風了 4159 2024-02-06 17:35

  陰後祝玉妍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她的師尊因為她的**而氣的走火入魔,然後被趁機偷襲的邪王偷襲而死的畫面,從那一天起,那個因為師尊的庇護而還在腦中存在着天真爛漫幻想的祝玉妍死去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未來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陰後,她與邪王的仇恨,人盡皆知,但是卻又有誰知道,她的心中更為怨恨的人,卻是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年少無知的話,又怎麼會引狼入室,最後害死了疼愛自己的師父!無數個輾轉難眠的夜晚,這樣自責的念頭,就仿佛一條毒蛇無時無刻的不在啃噬她的心一般,痛徹心扉,如果不是因為她還記得,師尊生前的心願是本門能夠在她的手中發揚光大的話,陰後早就放棄了一起,而去和邪王拼命了。

  四十年之後,當陰後苦心培養的弟子婠婠終于成長到了一個令她欣慰的地步的時候,陰後,也終于走出了最後一步,她追蹤着邪王石之軒,一直到達北國,甯靜幽美的鏡泊湖畔,然後,據說,這位威名赫赫的一代魔門陰後,死在了那一場與邪王的大戰中,因為從那以後,這位陰後的蹤迹,便再也沒有在世人的眼中再次的出現過。而除了石青衣與邪王之外,沒有人知道,陰後并未死去,而是,變成了一個小小的幼女。

  作為當時那一場大戰參與者以及見證人,石青衣自然很清楚,那一場大戰的經過,被仇恨所充斥内心的陰後當然是抱着同歸于盡的念頭,而不顧一切的全力猛攻,而反倒是邪王,除了防守嚴密以及極少的反擊之外。對于陰後的攻擊,竟然在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憑借着自身的身法在閃避,這,可以說完全就不像是傳說中的那個狠辣而毫不留情的他。當然,或許傳言有誤。那時的邪王,才是邪王原本的真實面目。那麼,究竟哪一個他,才是邪王的真正面目呢?

  石青衣卻知道,兩個邪王,都是真實的,正如同因為有了光明,才會相應的有了黑暗一般,一向都表現的狠辣無情的邪王。當然也會在某些時候,在面對某人或某事的時候,變得猶豫,而陰後,也正是某些人之一,正如同四十年前一樣,邪王分明可以在陰後的師尊死去的同時,可以同樣輕易的殺死陰後。但是在那個時候,他卻放過了她一樣。因為邪王對于陰後。恐怕也未必就沒有一絲的情意。

  隻是,可惜!石青衣的心裡歎道:兩個同樣驕傲的男女,是終究無法在一起的,更何況,阻隔在兩人之間的東西,是比所謂的正邪之辨還要更加難以打破的障礙。那是兩人各自背負在身上,名為責任的牢籠。——事實上自漢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後,魔門的人才便一直處于一種衰退的狀态,到了現在,更是青黃不接。大的魔門分支傳承還能勉強維持着外表的風光,而小的分支,則已經窘迫到近乎于接近傳承斷絕的地步,再這樣的危機之下,不要說陰後無法放棄自己身為陰癸派傳人的責任,就是邪王,又怎麼可能脫離自己所歸屬的花間派傳承。

  所以,如果說在之前,邪王還會因為陰後的深情而漠視一切的話,那麼當他被陰後的師尊設計死命逃脫之後,高傲的他,已經完全的下定了決心,選擇了站在理智的一面,于是,他狠下了心腸,利用了陰後對他的深情,達到了他的目的,同時也借此與陰後一刀兩斷。而至于陰後,如果她真的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的話,那麼,就恨他吧,無論如何,隻有活下去,才有未來的希望。

  問世間情為何物,一遇邪王誤終身!石青衣歎了口氣,對陰後說道:“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你是否能夠抛棄仇恨,隻是為了自己而活呢?”陰後,卻沉默的看着她,沒有回答。眼見着自己變成了一個的時光倒流,便是指的如今她的情況,隻是,過往的一切,真的就能夠随着身體的變化,而輕易的煙消雲散麼?

  自那以後,兩個人便沒有再次的說過話,陰後卻經常得坐在她經常坐着的那個角落,靜靜的發呆,直到,這天,趕車的車夫敲了敲車廂的門,然後,他的聲音傳了進來:“小姐,還有一天的時間,我們就要到達函谷關了……”石青衣聞言,不禁心中一動。

  函谷關,是關中通往中原的門戶,曆來為兵家必争之地,然而,對于中華文明來說,函谷關的意義,卻還不僅于此,它,是老子騎青牛出關的見證,而從這一方面來說,函谷關,對于中華文明的意義,便不同尋常了。

  “從現在開始,不要叫我道。而身為翟嬌為石青衣親自所選駕車之人,此人所從事的行業雖然是賤業,但是為人卻穩妥,雖然石青衣并未說明其中的緣故,但其必然會嚴格的遵守,而不會去探尋其中的緣故。而随後,石青衣卻轉過頭來,看向了道:“等到進入關中之後,你便是我所收養的女兒了,你的名字,就叫做李妍!”

  陰後這時,才終于被石青衣的話震驚了:“原來,你早就已經謀劃好了!居然,居然……”一時間,她居然也啞口無言,石青衣居然是要将她收為女兒!有這樣的想法,石青衣的腦袋裡面,難道真的正常嗎!

  “不要有任何的懷疑,我從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石青衣微微笑着,說道:“我不知道魔門斬塵緣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不過,昔日的百家大聖們,他們培育弟子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用過這一種手段的。說起來,如今魔門的斬塵緣,反倒是像佛門的手段,一入佛門四大皆空,所以就連自己的生身父母都忘得一幹二淨。全然不顧念生養的恩情!這難道是人間的正道麼?”石青衣歎了一口氣:“陰後叱咤風雲那麼多年,難道在心中,就真的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的生身父母麼?”

  對于自己的生身父母,陰後若說從來沒有想過,那當然是自欺欺人,不過。對于陰後來說,她的生身父母,她卻真的從來沒有見到過,因為從她有記憶的時候開始,她便已經是生活在陰癸派師尊的庇護之下了,對于父母,她沒有任何的印象,當然,對于陰後來說。她的生身父母實際上是無關緊要的,因為在她的心中,最為親近的人,卻是她的師尊。

  對于此時陰後的心裡的所思所想,石青衣其實也能猜到幾分,畢竟,就連她自己也是出身于魔門,對于這些被斬了塵緣的魔門弟子的心思。她也是深有感觸:“斬塵緣,斬了皿脈相連的親情。卻又會在之後重新被賦予師徒之情,嘿,這樣培育出來的弟子,終究還是會被感情所左右,而無法做到絕對的理智,又怎麼能夠在滾滾的紅塵之中求得魔門的真谛大自在。不過是在做無用功罷了。陰後,你說我說的對嗎?”

  陰後此時,哪裡還能聽不出來石青衣說的是她自己,然而,她自己的經曆便是一個例子。又哪裡還能反駁石青衣的話,不過,她卻還是将目光看向了石青衣:“所以,這才是你要收我作為你的女兒的原因麼?”

  “你說呢!”石青衣的目光柔和,然後伸出手去,輕輕的撫了撫此時小陰後垂過肩頭的長發:“我的童年頑劣,曾經讀過一些雜書,裡面講過自然界一些動物們的趣事,其中有一篇,是一隻失去了幼雛的母雞,将兩隻小貓當做自己的孩子撫養的故事,我們都知道,貓有玩弄禽鳥的惡習,因此實際上是雞的死敵,然而,那一隻失去了幼雛的母雞,卻還是将兩隻,為什麼呢?”石青衣看着小陰後,柔聲道:“答案是,愛!而愛,深藏才一切生靈的心中,而沒有任何的事物能夠使其磨滅。”

  隐藏于世間一切生靈心中的愛,便是墨家經典所說的“兼愛”然而這種學說,卻被玩弄儒術之人污蔑為異端,而予以呵斥,儒生批判墨家的學術‘無父無君!’卻不知在墨家子弟看來,那些所謂的儒生,又何嘗不是欺世盜名的大盜,以皿脈忠貞之名而強行綁架他人,須知,若是父母生出子女而随意抛棄,不承擔撫養子女的責任,那麼那一對父母,又與禽獸何意。儒家提倡忠君,卻不知若是君主殘暴,所謂忠君,卻是為虎作伥,殘害忠良。儒家講親親相隐,則等若于包庇罪犯,結果,是使得犯罪之人逍遙法外,而冤屈無法昭雪。而這樣的欺世盜名之邪術,居然會因為迎合了統治者的需要而被發揚光大,反倒是我墨家學術,卻因為宣揚兼愛、非攻而遭到了來自統治階層的嚴厲打壓,甚至不得不被迫轉入地下,卻依然頑強的一代又一代的傳承着自己的學說。

  被石青衣溫柔的撫摸着,陰後卻激靈靈的打了個寒噤,這樣的感覺,是她上一個身體從來沒有遭遇過的,然而下一刻,陰後卻有些害怕的發覺,其實在她的心裡,對于石青衣的撫摸并不反感,而是恰恰相反,她的身體,居然隐隐的在享受着石青衣的撫摸。

  “墨家的兼愛麼?”陰後低聲仿佛自言自語道,随即,她也輕輕的笑出了聲來:“就是因為有墨家的兼愛作為後盾,所以,你石青衣才會如此的無所畏懼,敢于踐踏這世間儒家學說所建立的一切倫理道德!”陰後的聲音陡然激動了起來,然而随機,卻又低沉了下去,似是欽佩,又似是遺憾:“真是後生可畏!可笑我在這一生,卻是沉陷于仇恨之中而無法自拔,而最終,也沒有領悟我門之中的無上傳承精義,我,有負昔日師尊寄予的厚望!”

  “那些事以後就不要想了!”石青衣微笑着說道:“一切都早已經成為了過去,你也重新的獲得了新生,如今的你,是李妍,作為我與李世民的幹女兒,以及大唐皇室的郡主,你今後的生活,也将是完全新生的,過去的那些,忘了它吧!”

  小陰後聞言,卻是笑了起來:“大唐李妍郡主殿下麼,真不錯,可惜,即便你對李世民一往情深,然而,他的妻子畢竟是長孫氏,而不是你石青衣,而要冊封李唐的一代戰神秦王李世民的幹女兒為郡主,正主秦王妃不出面,是怎麼也不行的吧!”

  “是啊,所以這一次,秦王妃也要出面了呢?”石青衣聞言,也笑了起來,“眼看着随着李唐勢力随着時間的推移而漸漸的變得雄厚,想必陰後也不能夠對着這股勢力無動于衷,而不得不派出了間諜,刺探李唐内部的情報了吧!隻是陰後殿下,你的人真的見到過那位秦王妃殿下麼?”石青衣問道。

  陰後聞言便是一愣,的确,因為據傳說那位秦王妃體弱多病,不得不長年累月的居住在道觀,因此陰後所排出的人手,的确都未曾見過那位秦王妃,而因為陰後那時認為這位長孫氏無關緊要,因此,也就沒有專門的派出人手來調查她,但是,當如今石青衣如此的向她詢問的時候,陰後卻突然發現,對于自己來說,那位從來不曾露面的秦王妃,居然是如此的神秘。

  一個念頭突然的在陰後的腦海中炸響,陰後的腦袋頓時哄的一聲:“難道,難道那位秦王妃就是你,石青衣!”她的語氣有些驚慌,又有些不确定的說道,而石青衣,則是在聽到了她的話之後,點了點頭。“所以,你其實不必再想任何事了不是嗎?”她說:“李唐皇室的那些人,其實,我從來都是将他們當做我的家人呢!”(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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