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虐渣手冊魏初 被分食的男人(三)
【哦?你怎麼救我的?】魏初挑了下眉頭,這麼個小動作也讓她感覺有些吃力。
【上個世界你不是隻學了一項技能嗎,剩下來的能量我存起來了,都用在給你修複這具身體上了,你再忍忍,你被打了麻藥,會感覺不到肢體,一會兒藥效過去你就能慢慢活動了。】
魏初點點頭,閉上眼睛靜靜等待,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她就逐漸感覺到手腳的存在,那種暈乎乎綿軟無力的感覺也逐漸消失。
可是身體依然算不上多麼有力,四肢因為細胞在快速生長,異常地癢。
【因為能量不是很夠,沒辦法把你的身體修複到最佳。】小諾解釋道。
魏初慢慢翻轉過身體,好在這個床鋪就是幾張墊子墊在地上,不然她就得摔下來了,大概覺得她足夠虛弱,這次沒有再用繩子綁着她,她将被單随意把身體裹了裹,然後慢慢朝那小片的陽光爬去,讓陽光照在自己的臉上和兇口,微微的熱度傳來,她确定這真的是太陽光,因為她閉上眼,按照記憶裡的方法修煉起來,就能感覺到這片光芒中蘊藏的能量。
她閉着眼專心緻志地修煉,一縷縷能量被吸收入她的身體,雖然數量很少,但終于讓她舒适起來,腹中瘋狂的饑餓感也稍稍被撫慰。
就這麼過了小半天,門再次被打開,一個聲音驚訝地響起:“你醒了!怎麼爬到這裡來了?”
這人想抱起魏初,魏初驟然睜眼,定定地直視他。
這人倒抽一口氣,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這雙眼睛仿佛從冰凍的深井裡撈出來,寒氣逼人。
不過被那麼對待,是個人都會這樣的,難道還指望他對你笑?
這人自嘲一笑,溫和地解釋:“我給你送吃的來,雖然注射了營養劑,但不吃東西的話恢複依然會很慢。”
魏初閉了閉眼,張開嘴,聲音嘶啞無比:“就在這吃。”
這人微微一愣:“你終于肯說話了。”他笑着說,“你都快兩年沒說話了,你喜歡陽光,那我以後多開幾個窗口給你。”
一邊說,一邊從推車裡拿出東西來。
一盤接着一盤的,大塊大塊的肉,一整隻雞鴨,蒸熟的一大碗土豆模樣的東西,大盤的青色的蔬菜。
一盤接一盤,但無論葷素共同點都是做得非常豪邁粗糙,要麼切得非常大塊,要麼就根本不切,魏初還看到一個大海碗裡巴掌大的蘑菇就那麼一整個地碼着,素白素白,讓人看着就沒有食欲。
不過從原主的記憶裡,她也知道提供給她的食物就是這個樣的,粗糙,原汁原味,烹饪得非常不經心,除了鹽什麼都不會加。
貪食者嘛,胃口那麼大,每天要吃一大堆東西,再精心烹制多浪費時間?而且就算再難吃也不用擔心他們不吃,不吃就會死,就算是屎他們也能抓起來往嘴巴裡塞。
魏初微垂眼眸,斂去了眼裡的寒意,貪食者是這個世界最被需要的一群人,讓無數嬰兒完整健全地來到這個世上,讓多少家庭幸福圓滿,可是他們得不到任何感激,甚至不被當作人來看待,在所有人眼裡,他們就是沒有自尊、沒有情感、沒有權利可言的又珍貴又廉價的藥材罷了,根本不需要被關心,不需要被在意。
他們一方面将承擔人類繁衍的重擔子扣在貪食者肩膀上,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冠冕堂皇地要求貪食者付出,逃避的貪食者會被整個社會辱罵痛恨,被抓回來之後會被強制制裁,剝奪終身全力,但另一方面人們卻對他們毫無一絲感激,将他們的犧牲看為理所當然。
這是多麼的自私,又是多麼的殘忍?
原主最大的願望就是改變貪食者的處境,讓他們解放出來,不再遭受壓迫和殘害,也不要再承受并非是他們的責任的所謂責任。
魏初在衆多食物中看了看,種類倒是齊全,她拿起一個類似蘋果的水果,咬了一口,汁水流出,肉厚多汁,可是卻沒有什麼味道,這種水果營養不錯,但口感很差,除了貪食者和貧困的人,誰也不會去吃。
但這吃下去,魏初餓得快要絞榨起來的胃像是得到救贖一般,終于舒展開了。
吃了一個拳頭大的水果,她又抓起蔬菜慢慢地吃着然後是菌類,最後才是油膩無味的肉類。
她不得不感歎貪食者的胃口實在太好,胃也實在太強悍,這麼吃一點問題都沒有,明明應該毫無胃口的,但她吃得還挺滿足,當然這僅僅是生理上的滿足,心理上她總有種自己成為了一個報廢菜品回收站的感覺。
送食物來的這個青年看着魏初吃飯,都有些看呆了,他給許多貪食者投食過,哪個不是狼吞虎咽,好像能吞下一頭牛,要是退得不夠快,對方都能撲上來把你給生啃了。
這個程如意雖然比較冷漠淡然,但也從來沒有這樣慢條斯理地吃東西的,而且吃相這麼優雅,這麼好看,好像他并非在囚牢般的地下室裡,也不是被關押被迫害的人,而是華貴餐桌前的貴族一般。
魏初留下了幾道肉食沒有吃完,拿起餐布擦了擦嘴,看了青年一眼:“多謝,今天割哪裡?”
青年呆了呆:“哦,不,今天不割,我的意思是說,暫時都不割了,上次、上次之後,上面已經做好你會死掉的準備,雖然你最終活了過來,但暫時不會讓你再工作了。”
說出工作兩個字,青年都覺得羞愧。
魏初多看了他一眼,她記得他的聲音,是那個說給她打營養劑和修複液的人,她又說了句謝謝,就平躺下來繼續閉眼曬太陽。
青年好奇地看看她:“你這麼喜歡曬太陽。”
魏初眼睛也沒睜:“太久沒見到了吧,如果哪天我要死了,也希望是死在太陽底下。”
青年看着她忽然感到很悲傷,甚至有些隐隐地憤怒痛惜,為發生在這個男人身上的種種,但他隻是個小小的飼養員,什麼都做不到,若非幹得兢兢業業,得到上面人的賞識,上次注射修複液的決定也做不到。所以他什麼也不能做,他救不了這個躺在一小片陽光底下,仿佛甘願就此死去的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