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都是慣的喬義哲 第4章 .16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地對看了一會,喬義哲扛不住壓力說了句冠冕堂皇,“等你在裡面改造好了,重新找一家經紀公司就是了。
”
鄭毅本來還郁悶的要死,聽了喬義哲的話也忍不住笑了,“什麼叫在裡面改造好了?
”
“不是說要坐牢嗎,要六個月。
”
“怎麼每次提到我要坐牢,你都嬉皮笑臉的。
”
喬義哲也是無語了,“你哪隻眼看到我嬉皮笑臉了?
我雖然恨你,倒也不至于見你倒黴我就手舞足蹈。
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該懂得這個道理了。
”
鄭毅被喬義哲說的又有點想哭,“出事之前我還在為感情的事撕心裂肺,可眨眼之間什麼都沒了,我才知道之前的痛苦根本就不算什麼。
”
喬義哲才不想跟他讨論梁天朗甩了他的事,“你能想開最好,趁熱把湯喝了吧。
”
他一邊說一邊把剩下的湯幫他倒到大瓷碗裡。
鄭毅一皺眉頭,“你要走了嗎?
”
“不走幹什麼,你要喝湯我也幫你做了,你自己學着調節心情,凡事往好的地方想,别鑽牛角尖。
”
最好别再半夜打電話了。
鄭毅心酸的無以複加,“喬義哲,你為什麼要管我?
”
喬義哲被他質問的哭笑不得,“怎麼,我管你還管出錯來了?
是不是以後我聽到你的聲音就該第一時間屏蔽掉?
”
鄭毅擡頭看着他,腮幫子咬的緊緊的,“當初你做完手術我才知道你得了闌尾炎,我如果第一時間知道,不會不管你的。
”
喬義哲嗤笑一聲,“這種話你留着安慰自己吧,當初我不是沒給你打過電話,你都一概無視了,怎麼還能第一時間知道我的情況。
”
鄭毅兩頰泛紅,眼神也變得飄忽躲閃,“我知道是我做的太絕情……”
喬義哲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他,“你還學會了動手打人,如果我從樓梯上摔下去摔成個植物人,你恐怕就要提前坐牢。
”
這些黑曆史鄭毅自己都聽不下去了,“我知道我以前有很多事都做的不對。
”
喬義哲也不想跟他翻舊賬,拿起湯桶往門口走,“你知道就好了,趁着這段時間的空閑好好反省一下你以往的所作所為,人不能漫無目的地隻往前沖,時不時要停下來看看自己是不是走對了方向。
”
鄭毅被一大口心靈雞湯灌的措手不及,他還沒反應過來,喬義哲已經走沒影了。
上了出租車之後,他就給梁天朗打了電話。
那邊幾乎馬上就接起來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也會給我打電話。
”
喬義哲頓了頓,試探着問了句,“梁先生,你知道鄭毅出事了吧?
”
“嗯,新聞裡看到了。
”
“他現在在住院,你要是有時間就來看他一眼。
”
梁天朗呵呵兩聲,笑的極盡嘲諷,“喬義哲你有沒有自尊心,那家夥之前那麼對你,你現在管他幹什麼?
”
喬義哲忍着一口氣,咬牙道,“他對我的确很差,但是他對你應該是千依百順,予取予求的吧,他之所以大白天酒駕,大約也是因為你,你出于道義也該關心他一下。
”
梁天朗隻是冷笑,“我學不來你的爛好心,也不會做讓他還抱有殘念的事。
鄭毅這麼大的人了,該學着自己承擔一些事情,誰有時間一個勁地擔待他。
”
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渣男拒絕人的說辭都是差不離的。
喬義哲對“絕情”這兩個字有天生的排斥,“梁先生,你當初跟周沐仁分手的時候,也從不曾期望他回頭看你嗎?
”
梁天朗輕哼一聲,“我要感謝周沐仁的冷酷,讓我徹底看清他的真面目。
”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喬義哲也無計可施,随便扯了幾句就挂了電話。
梁天朗嘴上雖硬,心裡卻并非沒有動搖,到底還是忍不住給鄭毅打了電話。
結果兩人一言不合,吵得天翻地覆,梁天朗放下電話就把喬義哲罵了底朝天,後悔自己不該受他影響,莫名其妙地心軟。
喬義哲當然不知道梁天朗和鄭毅的後續,他回到家的時候周沐仁還等在樓下的客廳,見到他也不說話,就那麼直勾勾地拿眼瞪着他。
喬義哲随意跟他打了聲招呼,換衣服吃飯,洗碗收拾廚房,也不管周沐仁,顧自上樓洗漱。
周沐仁也沒主動叫他幫忙攙扶,收起電腦自己上樓。
喬義哲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周沐仁已經轉移到了床上,就那麼一言不發地看着他。
喬義哲實在沒法再無視他的視線,隻能主動搭了一句茬,“要洗澡嗎?
”
“當然。
”
周沐仁眨巴眨巴眼,一動不動地盯着喬義哲。
喬義哲被他看的頭皮發麻,無可奈何之下就躲進了浴室,“我去幫你放水,你自己脫衣服。
”
熱水都準備好半天了,周沐仁還在外面不進來,喬義哲等得心浮氣躁,隻好出去找他。
結果那家夥隻脫了上半身,下半身還紋絲未動。
喬義哲皺着眉頭走過去,“我知道你自己能脫褲子,你這幾天耍賴也耍夠了。
”
周沐仁還是不說話,一雙眼對着喬義哲眨巴。
這又是什麼新招數?
喬義哲長歎一聲,動手解了他的腰帶,幫他把褲子都脫了。
周沐仁今天很老實,跟平時的狀态真是天差地别,也沒有半點要騷擾他的意思。
喬義哲隻看了他下頭一眼就不再看了,把人扶到浴室裡安置,默默地幫他洗澡洗頭。
洗好了撈出來吹幹,無意中又看了一眼,那家夥還是沒反應。
喬義哲莫名覺得有點别扭,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松一口氣,還是該擔心周沐仁的反常。
周沐仁吹幹頭發,換上睡衣,眼睛就隻盯着小桌上的電腦,半眼也沒再瞧喬義哲。
喬義哲洗澡洗漱,弄幹淨自己後爬上床,背對着他看了一會小說,稍微有了困意之後就關燈睡覺。
他這邊的燈才關,床那邊的電腦和床燈也都關了,周沐仁把小桌子收起來,蹭過來從後面抱住他,“喂,咱們的關系以後都這樣了嗎?
”
喬義哲被問的莫名其妙,“你說什麼呢?
”
周沐仁的手滑進喬義哲的睡衣,“我在說我們的關系啊,隻要我不主動,你是絕對不會主動的,以後也都是這樣了嗎?
”
他的手冷的像冰,喬義哲被他摸的直打哆嗦,“你手好涼!
”
“别岔開話題。
”
“别亂摸。
”
周沐仁置若罔聞,手上嘴上都帶了點洩憤的意思,“你就不能主動一次嗎?
總讓我主動有什麼意思?
”
喬義哲也是瘋了,哪有人沒事糾結這些無聊的小事,“我不是主動幫你洗澡了嗎?
你還想怎麼樣?
”
“可是你洗澡就隻是洗澡而已,一點别的表示都沒有。
”
“你還想讓我有什麼表示,我的情況你也不是不知道。
”
周沐仁的語氣帶了點愠怒,“你動不動就拿你的情況做借口,可實際上你根本就沒想要恢複吧。
”
喬義哲被周沐仁的一句話賭沒了詞,一開始知道自己不行的時候他還焦慮過,現在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了無所謂了。
“生理性的毛病,我有什麼辦法,總不能要我硬裝出一副興緻勃勃的模樣騙人。
”
周沐仁輕咳一聲,“我倒是不介意你騙我。
”
喬義哲真是無語到極緻,“那你想怎麼樣?
”
“我想你主動一次,湊過來主動吻我也好。
”
“你是有多想要體驗在下面?
”
周沐仁就着手上摸的位置狠掐了喬義哲一下,“胡說八道小心把你就地正法。
”
喬義哲被掐的措手不及,連叫聲都變調了,“你承認你是個虐待狂吧,說下狠手就下狠手。
”
周沐仁又假好心地幫他揉,揉來揉去就揉變質了,“上次的體*位我很喜歡,美中不足就是你沒掌握主動,要不我們今天試試?
”
“試你個大頭鬼啊,我要睡覺。
”
“今天可以用防護措施。
”
用防護措施不是應該的嗎?
怎麼還當做是懸賞一樣。
兩個人正打鬧不休,周沐仁的手機響了。
喬義哲好不容易得到喘息的機會,就一個勁地催他接電話。
周沐仁隻當沒聽見,“不接,大半夜的打電話,天大的事我也不管。
”
“說不定是你們公司的藝人出了緊急狀況,不馬上做危機公關,後果很嚴重。
”
才出了鄭毅那檔子事,周沐仁也有點心有餘悸,隻好唉聲歎氣地接通手機。
“喂,誰?
”
這接電話的口氣也是絕了。
喬義哲忍不住想笑。
周沐仁等了半天,電話那邊也沒聲音,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同城的沒錯,卻是個眼生的号碼。
他稍微調整了一下語氣又問了一遍,“喂,哪位?
”
那邊停頓了一下終于開口,“沐仁?
”
周沐仁一聽到這兩個字人就傻了,一别經年,他叫他名字時還是這麼坦然自若,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
輪到周沐仁說不出話了,他的心跳在一秒内從八十飚到了一百二,握手機的手都有點抖。
洛斐然輕笑兩聲,淡淡道,“我沒打錯電話吧?
是周沐仁的手機嗎?
”
周沐仁的一聲“是”哽在喉嚨裡,出口時已經聽不出他回答的是什麼字了。
洛斐然被他的窘态逗笑了,“沐仁,我回國了,剛下飛機,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
回國?
距離他計劃回國的時間還有三周左右,他怎麼提前跑回來了?
周沐仁一肚子疑問,出口的卻是一個“好”字,“你在哪個機場,哪個航站樓的哪個出口?
”
“國際機場,a1航站樓,9号出口。
”
挂斷電話之後,周沐仁就颠三倒四地穿衣服,喬義哲開燈坐起身,心驚膽戰地看他做那些高難度動作。
打了石膏之後脫個衣服都扭扭捏捏的某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利索?
喬義哲猜到他剛才接的電話非同小可。
周沐仁穿好衣服,還特别去洗手間重新洗臉梳頭,正準備出門,就看到喬義哲穿戴完畢準備跟他一起下樓。
“義哲……你這是幹什麼?
”
“你不是有急事要出去嗎?
你腿那個樣子怎麼開車?
你要去哪我送你過去。
”
周沐仁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個沖動差點沒跟他實話實說,想想後果,還是忍了,“沒關系,我打車過去。
”
“大半夜的你去哪打車?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駕駛技術?
我雖然沒有車,但是對自己開車的技術還是很有信心的。
走吧,我送你。
”
周沐仁還以為他知道了什麼,或是懷疑了什麼,也不敢再推辭。
兩個人一路下了地庫,喬義哲把周沐仁扶上副駕駛,發動車子開出去,“是去機場吧?
”
“你知道?
”
“我聽到你說什麼航站樓。
”
周沐仁心情複雜地看着喬義哲,猶豫半晌才讪讪問了句,“你知道我要去接誰嗎?
”
“我怎麼會知道,不過看你剛才緊張成那個樣子,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吧?
”
周沐仁終于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洛斐然提前回國了。
”
喬義哲聽到這三個字心裡就是一驚,畢竟他們上次差點因為這個名字分手。
怪不得周沐仁剛才接電話時的語氣不對,放下電話後又像被燙了一樣忙三倒四。
喬義哲的腦子有點亂,要是他從前還沒辦法完全理解洛斐然在周沐仁心裡的影響力,通過剛才的一個電話他也該知道了。
周沐仁見喬義哲不說話,就試探着問了他一句,“義哲,你不會介意吧?
”
“介意什麼?
”
“介意我去見洛斐然。
”
“不介意,朋友接機很正常。
”
喬義哲痛恨自己的口是心非,他其實不是不介意的,可他介意的不是周沐仁去接機,他介意的是他會這麼手忙腳亂,緊張無措,因為一通電話就大失分寸。
兩個人都沉默不語,周沐仁望着窗外不說話,從前的一幕幕像潮水一樣湧到眼前。
分開的這麼多年,他都不肯忘了那個人,自欺欺人地困在原地那麼久,以至于隻要一想到洛斐然三個字,他的心髒就會疼的讓人窒息。
快樂和痛苦隻有一線之隔,愛情真是個殘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