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章說到自己的姐姐,眼淚又是忍不住的落下。
他舉起袖子想要去擦,卻怎麼也擦不幹淨。
“那個王津……就是楊家想要讨好的那個老東西,早幾百年就卡在了金丹期巅峰,一直沖擊不到元嬰期,所以就想要找爐鼎來修煉……”
“那時候我已經顯露出了修行的天賦,在楊家内也是頗受重視的。可即便我天賦再好,也比不上一個現有的金丹巅峰期修士的大腿好抱。”
楊一章深吸一口氣,情緒詭異的平靜了下來,“就今年,就三個月前,王津到了平沙城。他比上次來帶走我姐姐的時候,看起來要年輕了一點。”
方易聽到這裡,心中頓時不好的預感。
果然,楊一章繼續說道:“那個時候,他已經……已經把我姐姐,作為爐鼎,害死了……”
“他的修為還是沒有突破,但是的确延長了他苟延殘喘的時間。王津很高興,就幫助楊鑫德突破了築基,成了個名不副實的金丹修士……可惜他們擔心我聽說了我姐姐的事情便不會再聽他們的話,便一直瞞着我,直到半個月前我才知道……”
楊一章笑的極為諷刺,也不知道是在笑那個薄情寡義的楊家,還是笑自己。
“我知曉真相之後,便不管不顧的闖進了楊家的議事廳,讓他們給我一個說法,結果卻被楊鑫德那個畜牲一掌廢了丹田,關在了這個院子……要不是他還想着把我這個辱罵過他的‘王津前輩’的逆子送給王津出氣,我怕是早就被他們磨搓死了!”
“無恥!”方易氣憤的一拍桌子,心裡自然為自己弟子的遭遇感到萬分痛心,他罵道,“這平沙楊家,無恥!連自己的兒女都能輕易許人,簡直是禽獸之輩!那個王津也不是個好的,竟然拿着人命去修行……”
楊一章紅着眼眶跪下,砰砰砰的給方易磕了幾個響頭。
“你這是要怎樣?”方言連忙扶住楊一章。
楊一章答道:“弟子想請求師傅一件事,還請師傅答應。”
“你要做什麼?”
楊一章說道:“還請師傅放心,楊家和那個姓王的仇,徒兒一定會親手報的,不會勞煩師傅。徒兒隻願師傅能幫我從楊家和王津手中拿回我母親和我姐姐的遺骨,讓她們不至于死了也被留在他們那群畜牲手裡糟蹋!”
“這事為師應了!”方易直接擺手道。
他扶起楊一章,對于自己徒兒的決定表示了萬分支持,“擇日不如撞日,為師既然已經收你為徒,又得知了你的苦處,自然要幫徒兒你出一口惡氣!走,你帶為師去好生會會那些家夥!”
“是!”楊一章激動的點頭應道。
――――――
楊府正廳。
楊鑫德正抱着自己最近最疼愛的小妾親熱着。
想他今年已經七十六歲了,不過由于修為得當,外貌上保養的仍是個壯年的漢子,虎背熊腰,氣質魁梧,再加上楊家家主的身份,足以吸引的一些希望過富貴日子的人如同撲火飛蛾一樣撲過來。
楊鑫德心裡對此當然得意至極。
想他楊家多少年了,這才出了他這麼一個金丹修士,雖說是被人強行靠外力提上去的,外強中幹的厲害,可那也是金丹!
楊家的第一個金丹修士!
煉氣期壽元一百二,築基期壽元二百整,等到了金丹期,壽元更是飛漲到了五百!
五百年啊!
就算修為無法提升又怎麼樣,他還能享四百多年的榮華富貴!
什麼平沙城主,什麼其他的家族!等再過一些日子,平沙城裡面就隻會有一個稱雄的楊家了!
就像現在,他要在象征着楊家權威的正廳裡面玩女人,又有誰能夠阻止他?
那群長老都是些築基期的廢物,他那個妻子也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抱怨他的浪蕩……整個楊家,他楊鑫德一個人說了算!
這才是一個修真家族家主的威風啊……
楊鑫德看着懷裡嬌豔的女人,心裡頭的野望更是強烈。
“來,美人,給老爺我看看,你是怎麼個美法……”他捏住懷中人的下巴,在女人的半推半就中調笑着要将她的頭轉過來對着自己。
“爹!爹!出事了出事了!”
楊鑫德長子楊全章匆匆忙忙的推開門跑了進來,嘴裡還喊道。
“你鬼叫些什麼呢!”楊鑫德不滿自己的好事被人打斷,摟着女人對着楊全章怒吼。
“老爺您别氣啊……”嬌豔女人連忙讨好的搭上楊鑫德的肩膀,一邊給他安撫怒氣,一邊手指毫不安分,肆意的**着楊鑫德。
楊鑫德被女人這麼一摸,心裡也冷靜了下來。
他先對着女人狠狠的親了一口以作獎賞,然後對着楊全章不滿的說道:“說,哪裡不好了?難道還有人敢來我楊家鬧事不成?!”
楊全章卻是一進門就色咪咪的盯着楊鑫德懷裡的女人去了,哪裡還想得起下屬通報給他的事?
楊鑫德一見他這模樣,頓時怒從心起,淩厲的一掌就把這膽敢觊觎他女人的兒子拍了過去,将楊全章掀到了牆上。
“爹!爹!手下留情啊爹!我是你的兒子啊!”楊全章這才從女色中清醒了過來,吐出一口皿,趴在地上沖着楊鑫德叫道。
楊鑫德推開女人,一揮袖子,對着他狠狠說道:“快說,說完就滾!哼,你娘就是個潑婦,難怪能養出你這樣的兒子……”
楊全章全然不在意楊鑫德口裡對自己親生母親的嫌棄,反而是爬着到了楊鑫德的腳底下,說道:“不好了啊爹,那個……那個畜牲跑出來了!”
“跑出來了?!”楊鑫德一聽就知道楊全章說得是哪個,頓時冷冷一笑,“跑出來了正好,我剛剛聽人通報他偷偷溜出去酒樓,結果被人打了,失了我楊家的威風呢!沒想到我還沒有去責問他,這個逆子就自己跑出來!”
他瞪了楊全章一眼,道:“沒用的玩意兒,一個廢人還能讓你慌成這樣!沒出息!”
楊鑫德一腳就把楊全章踢開,“去,把那個畜牲帶過來見我!我倒要看看,一個廢物還敢掀起什麼風浪來!”
“不是,不是啊爹!”楊全章艱難的說道,“那個畜牲還帶了幫手,我們都看不出那人的修為啊!他舉手就把我們的人都弄倒了!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敢在這時候來麻煩您啊……”
說着,他還偷瞄了一眼旁邊的嬌豔女人。
“幫手?哼,平沙城裡面還有能給那個畜牲做幫手的人在?看不出他的修為隻不過是因為你們煉氣期的修為都太低了而已!”楊鑫德不在意的揮揮手,對于自己的實力極為自信,“你去把那人和那個吃裡爬外的畜牲都帶過來,我就不信了,還有人能夠在我眼皮子底下挑事!”
楊鑫德眼中兇光乍現,屬于金丹期修士的威壓也展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