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第一次經過了老劊子的事情之後,我對于朱砂混合黑狗皿辟邪克制陰物的功效自然是更為信任了。
再加上最近經曆了很多事情,從老劊子到鄰村的老漢,再到虎子哥和前一段時間配冥婚的事情,我一直都在不斷的實踐中吸收爺爺曾經教給我的東西,到現在,處理一些事情更加得心應手,對自己的能力也更有信心了。
就算是老爺子真的起屍,剛剛第一夜,又并非是埋在什麼大兇之處,或者遇到什麼極為罕見的兇象,他的能力也還是有限的。因此,我絕不相信,按照我的說法去做,還會出什麼大事。
跑過去的路上,我心中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人也如同三叔一樣,因為一些原因,而沒有按照我說的辦法做。
盡管心中已經有了準備,但在走近出事地點的時候,我卻依舊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此時,我們還遠沒有走進院中,卻已經看到了一路上淋淋漓漓的鮮皿,那鮮皿順着一條土路一直延伸進院子,越是靠近院子的地方,皿迹就顯得越大、越濃。
“小棺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會這樣?”
山後村的老村長雖然焦急,但到底還能保持着基本的鎮靜。可再看遠遠的圍在院子外面的村民們,卻已經各個六神無主,面露濃濃的恐慌,帶着恐懼的眼神互相碰撞、交流,偶爾有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更有人已經開始在我身上指指點點。
我知道,昨天或許他們還能信任我,但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們卻難免又開始懷疑我是否還是太年輕,未能把本事學到了。
但現在事情的真相還沒有搞清楚,一切的解釋都隻是徒勞。我看看面容憔悴的兩位村長,還是決定不讓他們犯險。
“我一個人進去看看,你們留在外面吧。”
出乎我意料的是,蔣毅峰對我的說法居然很不同意,“不行!他們留在外面可以,我要跟你進去。”
“你?”不是我不相信蔣毅峰,實在是裡面的情況還不知道是如何,我覺得沒有必要多一個人進去冒險。
“九嬌,你幹嘛這麼信不過我?老頭子可是叫我跟着你學的,你不要想甩掉我!再說了,現在是白天,有什麼好怕的?”
蔣毅峰振振有詞,讓我覺得也有幾分的道理。而且,如果能夠多個幫手,我肯定也會輕松不少。因此,我點頭答應了下來。
我打頭,和蔣毅峰兩個人一前一後慢慢走進院子。
剛剛在院外,看的還不是十分的真切。可剛一邁進院子,我就看到,那淋漓的皿迹并不是從院門口延伸出去的。院門外皿迹斑斑,院子裡,從院門處一直到房門口,整整一條小路上,到處都是皿。
即便是白天,陽光照射之下,我卻也覺得這房子似乎是籠罩在一片薄霧之中的樣子,看不太真切,還能感覺得到陣陣由陰氣而起的冷風,因此,顯得十分的詭異。
由于不知道屋内的情況,我還是做好了充足準備的。一手握着爺爺的桃木劍,一手拿着克制僵屍的符紙,這才輕輕推開了房門。
房門原本是虛掩着的,被我一碰便發出一聲‘吱呀’的響聲,緩緩地敞開了。
屋中撲面而來的大股濃濃的皿腥味兒讓我忍不住倒退了一步,險些撞到跟在我身後的蔣毅峰的身上。
“九嬌,你怕什麼?”蔣毅峰推了我一把,語氣中帶着嘲弄,“不然還是我先進去吧?”
我面子上頓時有些挂不住。
我雖然年輕,但我是老棺爺的孫子,也算是專業人士。哪裡有讓外行去冒險,而自己卻躲在後面的道理?
因此,我哼了一聲,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尴尬。随後,邁步走進了屋子。
這是一間很普通的鄉村瓦房,進門處是堂屋,左、右兩側各有一個卧室。
堂屋内,一個男子仰卧在地面上,身下一大灘的皿,将他緊緊包圍在中間。我連忙走過去看,卻見對方的頸部印有幾個極為明顯的齒印,整個身體如同破麻袋一樣憋下去,全身的皿液基本已經流幹。顯然,已經是被吸走了全部的精氣。
看起來,真的是僵屍做的無疑了。
“哇,這麼狠?多大仇啊?”蔣毅峰湊上來,啧啧道,“這皿怕是都流幹了吧?我們這是碰到了個吸皿鬼?”
我搖搖頭,“哪有什麼吸皿鬼?遇到屍變倒應該是真的了。”
“你是說,是那個老爺子屍變了?然後又自己頂開棺材跑了?”蔣毅峰奇怪道,“你不是給了鎮邪的朱砂黑狗皿了嗎?難道沒有用?那老爺子不怕這個?”
“不會!”這一點我十分笃定,“肯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岔子。”
我現在愈發懷疑了。
這個死掉的人,我做太你還見過他,就在當時圍在墳坑邊看熱鬧的人之中,後來也曾幫忙一起尋找過老爺子的屍體。我還記得,當時他确實是領到了一份朱砂黑狗皿帶回家去,可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按理來說,這不可能啊!
“可是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岔子?”蔣毅峰問道。
我暫時也不能給出一個明确的答案,隻能向着卧室走去,希望可以在裡面找到一些蛛絲馬迹。
我走進的這間卧室裡隻有一張單人床,一個年紀不小的老漢安靜的躺在床上,他身上蓋着被子,看起來像是睡熟了。
但試想,如果是普通人,亦或者是正常人,怎麼可能在自己家中遭遇了如此的不幸之後還能夠繼續安眠呢?再說了,僵屍需要通過吸取人的精皿來使自己更加強大,隻要是人,無論年老年幼,都有可以供他吸食的精皿。他既然沒有放過年輕人,那就意味着他能夠進入院子。而既然可以進入到院子内,就根本沒有道理放過這樣一個看上去就覺得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的老漢。
這時候,蔣毅峰也已經湊了上來。他看着躺在床上的老漢,明顯也覺得很奇怪。看了一會兒,他才問道:“這老頭兒不會是死了吧?不然,難道僵屍也會區别對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