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辰被這番話徹底驚呆了,頭頂上的月亮,居然是月氏祖先創造的?如果這是真的,那月氏祖先,該是何等的強大啊,隻怕連前世的他和楚天度都不一定是其對手,神荒時期的強者果然逆天啊!
“難怪你們月氏族人天生就可以吸收月華之力……”覺辰喃喃念道,随後看向月姬,真誠的道,“你們月氏祖先,當真了不起!”
月姬嘴角勾起一抹弧線,淡然道:“是很了不起。為了保證我月氏能夠傳承百世千代,祖先将月氏功法的最強傳承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傳承于家族之中,另一部分,則封印于月亮之内!每隔一千年,封印于月亮之上的家族傳承便會自主選擇繼承人。而這一代的繼承人,便是我……”
覺辰睜大眼睛道:“這不是好事嗎?”
月姬凄美一笑:“若是能夠得到完整的傳承,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但是,我剛才說過了,最強的傳承分為了兩部分,可以将其概括為統與禦兩種傳承。我雖然得到了封印于月亮之内的統,卻無法得到禦。因為,禦之傳承,随着當年我月氏先祖的戰死而遺失在了這十萬大山中!”
覺辰王然大悟:“原來你得到的傳承是殘缺的,不過,殘缺的功法也可以逐漸完善吧,說成是詛咒未免太過嚴重了吧。”
月姬搖頭道:“你不懂,月亮看似柔和,但月氏功法卻是極為霸道。尤其是統之傳承,其奧義乃是統控漫天月華之力,若沒有禦之傳承輔助,我根本無法駕馭這股強大力量。”
說到這,月姬的臉上開始湧現出一絲濃濃的悲痛之色,她明顯一直在回避着曾經的記憶,但此時卻不知為什麼,堅持想說出來。或許,她已經下定了某個決心……
“這股力量的可怕,在我五歲剛繼承的那一天,父親便背對着我說,從那以後,不許我再睜開雙眼,除非我能夠得到禦之傳承!對父親的話,我銘記于心,從此抛棄了一切光明。但是,我的心志終究還是不夠堅定,也不知自己繼承的那股力量是那麼的可怕。于是,在六歲那年,我竟然禁不住妹妹的苦苦懇求,睜開雙眼讓她見到了傳說中的月滅之瞳……”說到這,她的身體顫抖了起來,臉色蒼白如紙!
但是,她還是将指甲深深掐如手掌中,一字一頓的說着:“直到此刻,我都還能清楚的記得,當時的月滅祭火是如何無情吞噬掉妹妹那幼小的身軀,而我在一旁卻是如此的無能為力……我這個姐姐,殺死了自己唯一的妹妹……”
覺辰徹底驚呆了,雙眼呆呆的看着月姬。他萬萬沒有想到,月姬居然有着這麼一段悲痛的過去。親手殺死自己至愛的妹妹,這種感覺肯定是生不如死啊!難怪她回如此的偏執,如此的不顧一切……
“難受的話,就不要再說了。”覺辰低聲說道,望向月姬的眼中滿是柔憐之色。
月姬咬牙道:“不要以為我是承受不住打擊的弱女子,我是月氏家族的傳承者,可以背負一切痛苦!妹妹的死,父親并沒有怪我,但我卻能感覺到,所有族人看向我的目光都變了。那種感覺,就像是在看一隻危險的野獸。”
覺辰眼球一縮,心頭猛然被震動了一下。因為這種感覺,他也一直有!雖然大部分季氏族人都對他很友善,但還是有少部分人很畏懼他,一直以異樣的目光看待他。他至今都記得,在陸君侯的意識還沒有覺醒之前,那個天真單純的小覺辰是如何的傷心難過……
月姬并不知道覺辰的感同身受,依舊自顧自喃喃說着:“第二次睜開月滅之瞳,是在五年前。當時我與族人外出遊玩,在回來的路上卻遭到了家族仇敵的埋伏。當時,雙方實力很懸殊,眼看着族人一個個被殺,我最終還是忍不住睜開了月滅之瞳。當時,我滿腦子想的隻是救人。可是結果……月滅之瞳卻殺了所有人。兩百多族人,包括我母親在内,全部被失控下的月滅之瞳殺了。”
她對着皎潔的明月凄美一笑,晶瑩的淚水自緊閉的雙眸中滑落而下,絕然而道:“那一天,我站在山道間,望着兩百多族人那滿臉驚恐的屍體倒在皿泊中,我對天發誓:若是不能得到禦之傳承,此生不再睜開雙眼!”
孤獨的身影,絕然的聲音,凄美的臉頰,以及那滑落月光中的晶瑩淚水,無不讓覺辰心中巨震。她是怎樣的一個女子,竟然承受着如此沉重的痛苦!
明明雙目正常,卻要強自閉上雙眼,告别一切光明。擁有強大力量,卻不能救自己的親人,反而鑄下悔恨之錯。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那般的殘忍,但她身為一個女子,卻全部咬牙承受。這一刻,覺辰發自内心的敬崇身邊這個少女,也真誠的渴望幫助她得到月氏先祖傳承。
“你如果覺得難受,就哭出來吧。”即便是兩世為人的覺辰,此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這個可憐的女孩了。
“哭?呵,我可是月氏傳人,以後要肩負起整個月氏家族的複興使命,豈能像其他女孩一樣軟弱無助的哭泣!”月姬倔強一笑,強自将所有的淚水擦幹,這是一個不肯向任何人流露脆弱悲傷的女子。
覺辰沉默了下來,眼中不時有精芒閃爍而過。良久之後,他忽然擡起頭,一臉堅毅的看着月姬:“月姬,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你得到禦之傳承的。我以九天雷霆起誓,縱使是死,我也一定會做到!”
他的聲音铿锵有力,充滿了令人信服的強大氣魄!月光灑照下,他立于黑暗之中,雙眼中的光芒卻令漫天月光為之黯然。當然的天策武帝,在這一刻仿佛又回來了!
月姬霍然一震,心中猛然湧起一陣感動,因為她能感受到覺辰的那股真誠與堅定!
“多謝你了,可是……”
覺辰沉聲道:“沒有可是,不過就是一座山峰而已,我就不信它還能比天難爬!”
受到覺辰強大自信的鼓動,月姬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激動之色。猶豫了一下,她忽然說道:“其實,也許還有一個辦法,隻是……”
覺辰眼睛一亮,馬上問道:“什麼辦法?”
月姬猶豫了片刻,最後深吸了口氣,伸手一指天空,道:“先祖當年雖然戰死于此,但一身月華之力卻并沒有徹底潰散,而是漂浮在高空之中。若是我能夠吸收這股月華之力,再加上月滅之瞳的力量,相信便可以沖破這墳墓陣。”
覺辰驚喜的道:“那還等什麼,你快吸收呗。”
月姬搖頭道:“不行,那股月華之力漂浮的太高了,我根本吸收不到。”
覺辰皺眉想了一下,忽然雙目一凝:“那我把你扔上去!”
這一刻的他,倒是頗有幾分魁蠻和剮龍的彪悍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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