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身甩下身上的武器,黑龍撲倒一隻鋼鐵魔像,一口吐息直接将他的兇前的鋼甲腐蝕開一個大洞,旁邊的三隻黏土魔像隻來得及阻擋一二就被林澤一記兇猛甩尾掃開。一爪子搗碎鋼鐵魔像兇腔内的能量核心,這隻力量可以硬肛鋼鐵魔像的黑龍再次将兩隻試圖控制達裡爾的黏土魔像撕開。
“咯牙的構裝體,猥瑣的操控者!”一隻翅膀按着達裡爾,一團團遮蔽視線的腐蝕性毒霧從他口中噴了出來,翡翠色的毒霧吐息在走廊光源的照射下帶着一種讓人迷醉的寶石色澤,飄散的毒霧就像是一塊滾動的碧綠寶石一樣閃爍着光彩。
毒霧沿着走廊向兩頭蔓延,被混亂本質催生的腐蝕性毒霧和兩頭的魔像一經接觸就開始産生作用,鋼鐵魔像體表黝黑光滑的表層塗裝迅速脫落,被秘銀和珍貴寶石填充的能量脈絡也在毒霧的作用下變得不穩定起來。
正面承受毒霧吐息的那個鋼鐵魔已經變成了一個鏽紅色的廢鋼魔像,要不是暗中的塔靈操縱三個的黏土魔像上來替換掉他,想必要不了多長時間這個走路掉渣的鋼鐵魔像就會被自身的重量所壓垮。
這些粗壯的黏土魔像相當的怪異,他們的兇膛非常寬闊,手臂粗大結實,手指又短又粗,沒有脖子,上面是個巨大、寬闊而扁的平頭。雙腿又短又彎,寬而平的腳闆帶給他們一個穩定的下盤,黏土捏造的身軀聞起來還隐約帶着一股泥土的氣息。
用軟黏土捏造的黏土魔像雖然身體較為脆弱,但是其自身的魔法抗性和不同于鋼鐵魔像的加速能力使得這種構裝生物在戰鬥中對黑龍十分不友好。林澤發起的幾次強沖都被這種惡心的東西憑借數量擋了下來,齊齊生出的十幾隻黏土手臂狠狠一個平推就将黑龍攔了下來,他們的後面又站着牛高馬大的石魔像和鋼鐵魔像,一時半會黑龍還真拿這些惡心的家夥沒辦法。
“嘿我這暴脾氣,我還就不信了我!”吐息失效,力氣莽不過半走廊的魔像,惱怒的林澤從鼻孔中噴出兩條綠色毒霧,開始在原地暴力施法起來。
迷鎖的壓制很強,似乎是察覺到了腐魂光環的特性,這種壓制并沒有直接作用于林澤,而是另辟蹊徑将整個走廊周圍的魔力活躍等級進行了壓制,算是使用網速對達裡爾這樣的傳統施法者進行了下載限速,使得達裡爾根本沒法構建法術模型。
但是這頭黑龍……他本來就是個施法廢物啊!甚至在本質靈能運用上都很廢物,所謂施法對他而言就是一邊回憶狂念者對應的操作流程一邊撸開袖子往前莽而已,無法溝通魔網什麼的影響并不是很大。
――可即使是這樣,林澤第一次準備的解離術還是可恥的失敗了。
無他,日常失誤而已!
引導靈能失敗之後林澤似乎在恍惚中聽到了一聲嗤笑聲,步步緊逼的魔像又使黑龍格外不爽,幹脆心底一橫,模仿狂念者調度起内心最狂野的情緒,澎湃的精神力幾乎是在用一種燃燒的姿态引發了【狂野興奮】這個強大的增幅狀态。
林澤能夠感受到四周異常洶湧的能量潮汐,但是出于對自己能力的不信任他還是選擇了沖擊波作為自己釋放的第一個法術。
大量的靈能被狂野興奮用來擴大沖擊波這個等級并不高的法術,黏土魔像的身體比起身後的石魔像和鋼鐵魔像來說終究還是“酥脆”了一些,在沖擊波的摧殘下破碎的寶石和泥土碎塊四處濺射,第一排的黏土魔像沒扛過第二波靈能沖擊波便徹底到了下去。
【超頻震蕩】
能量狂潮再次被引爆,恐怖的震顫感甚至讓整層高塔都有所感應,走廊深處的一些畫框也巴巴的在牆上一通亂跳。
林澤發出一聲咆哮趁着面前的魔像站立不穩直接撲了上去,撲擊、擒抱,倒下之後再補上一口強酸或者是帶有強烈腐蝕性的吐息,周圍的能量狂潮在狂野興奮的推動下變成了靈能炮塔的彈藥,各種低級但卻威力超凡的靈能異能不要錢一樣四處揮灑,配合那一身的鋒利爪牙和恐怖吐息,這隻不講理的黑龍蠻橫的貫穿了面前的魔像群。
“先生的靈能運用已經不輸于那些我見過的幾位大師了。”達裡爾面色蒼白的送上一記馬屁,林澤先前釋放的超頻震蕩雖然不是針對他,但是那種連空氣都要積壓死人的感覺對一個體弱的法師而言還是有些難受。
“塔靈通常是在高塔頂部嗎?”林澤站在台階上看着下面被拆了一地的魔像碎片,說不心痛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極有可能是他兩輩子一次性拆掉的最值錢的東西了。
達裡爾以前還是個法師學徒的時候也在短笛高塔中生活一段時間,對于這些倒也清楚,“通常而言是的,高塔越往上,需要的迷鎖權限就越高,各種奇怪的危險實驗室也就越多,再加上高塔主人通常會有在頂層建立觀星台的習慣,塔靈和整個遺迹的迷鎖中樞應該都在那個地方。”
“走走走!等我找到那個塔靈我非讓他知道一下敗家的下場才行!”黑龍氣勢洶洶的帶着眷屬繼續向上攀去。
高塔第三層的走廊完全不是第二層魔法石磚的那副寒酸樣子,鮮紅描金的地毯從走廊的這一端一直向走廊深處的那個大轉彎之後蔓延過去,頭頂的水晶吊燈在魔晶的供能下揮灑着溫和淡金帶白光線,長廊的一面是十三扇緊緊閉合的拱形門窗,另一面則鑲嵌着與拱形門窗對稱十三面鏡子,這些鏡子由複數的水晶鏡片組成,是不可多得的古代藝術品。鏡廊拱形天花闆上則是一面巨幅油畫,揮灑淋漓,氣勢橫溢,展現出一幅幅風起雲湧的浩瀚林海畫面。
漫步在鏡廊内,油畫中碧澄的天空、靜谧的園景映照在鏡牆上,滿目蒼翠,仿佛置身在芳草如茵、佳木蔥茏的莽莽林海之中。
沿着走廊的起點向内望去還能看見一條蜿蜒白色河流,在河流的中段則坐落着一棟林間小樓,三層高的紅磚小樓描繪的極為細膩,白花、綠樹、精緻的紅磚小樓,仔細看去似乎還能聽見秋千上白裙貴婦的歡暢笑聲。
“嗯?”
林澤一回頭,眼角突然一閃,再度回頭時那處秋千已是空無一人。
纏繞着花枝藤蔓的秋千還在微微搖擺,上面蕩秋千的白裙貴婦卻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