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浩深眼裡,我們都是一幫上不了台面的小學混子,沒啥本事。而在周宸宇和劉立帆眼裡,朱浩深則是一個過氣的老混子,靠着三中發了家,現在又開始欺負三中的人,徹頭徹尾狗籃子。
至于朱浩深在哪兒,周宸宇和劉立帆不知道,但是他們也查了出來這個朱浩深到底是幹啥買賣的。三中旁邊,很多店面都和朱浩深有點兒關系,但是說是徹徹底底屬于他的店面,還得是後面那個阿浩美發。
這個理發店在三中呆了好幾年了,挺有名的,我們也沒想到,找社會上的人教訓周宸宇的,竟然是阿浩美發的老闆。其他的場子,比如那個冷飲店,雖然有朱浩深的股份,但是同時還屬于其他人,我們去這種地方鬧事兒,也太合适,所以最好的地方,還是阿浩美發。
劉立帆給我打這通電話,也是為了告訴我,周一周宸宇要帶人往阿浩美發走一趟,把朱浩深叫出來,我要是想架勢,到時候可以帶着人直接過去。
我問清了時間和地點之後,暗暗記在了心裡,也是盤算着,到時候直接叫上嘴炮龍、吳均熙和林霄,給周宸宇把場面整大點兒,讓那個朱浩深知道知道,到底三中這邊兒,是他朱大老闆說話好使,還是我們這幫學生說話好使!
周宸宇那邊兒,雖然人在醫院陪着他那幾個傷着的弟兄,但是人已經開始攏起來了,估計到時候,阿浩美發前面肯定要鬧出點兒亂子。
我想了想,問劉立帆,既然知道這事兒是朱浩深弄起來的了,那為什麼就不能告訴警方,讓警察來弄朱浩深。
劉立帆很幹脆地說道:“你有啥證據說這事兒是朱浩深捅咕的?”
這麼一句話,就讓我沒法接。
劉立帆接着說道:“現在他們這種人,賊着呢,幹啥事兒都是找人幹。他們這種人,可能沒咱們這麼多朋友、哥們,但是他手裡有錢。隻要有錢,那就啥事兒都能辦成。你以為朱浩深為什麼讓洪胖去找周宸宇,而不自己帶人去?他就是想把這事兒撇幹淨。警察是能抓着朱浩深,但是你有什麼證據說人是他指使着捅的?要是洪胖落網了,把朱浩深咬出來,那還能定他的罪,但是洪胖現在跑了,那基本就白扯了。”
“草!”我無奈地說道,“現在這法律,空子還真是多,全讓這群狗日的給鑽了!”
“法律?呵呵,”劉立帆笑道,“法律要是真的啥都能管,那世界上也沒這麼多犯罪的事兒了。為什麼有人知道自己會被槍斃也要去殺人?因為有時候,法律做不到的事兒,隻能用自己的拳頭去做。行了,别讨論這事兒了,周一早上,直接把阿浩美發圍了就行了。讓朱浩深過來一趟,然後看看周宸宇怎麼跟朱浩深對話。”
“行,我回頭就攏人。”我應聲道。
然後,我們挂了電話。
星期天的時候,我依舊是在毛天天家裡度過的。好像說,毛叔叔過一段時間要去北京看病,具體什麼病,我不太清楚,就連毛天天也不太清楚,因為毛叔叔跟彭雨從來沒有跟她細說過,她也隻以為,是治療毛叔叔的癱瘓,所以并沒有太擔心這些。
具體啥日子走,還得看情況,到時候彭雨肯定是要陪着去一段時間,到時候,這裡也就剩毛天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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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和毛天天一塊兒到了學校,我班都沒回,給吳均熙和林霄、嘴炮龍全聚起來,把情況一說,就讓他們去攏人,能幾把攏多少攏多少,反正你給人家周宸宇架勢,就來幾十個人也丢面子,說不過去不是?
對于我去幫周宸宇,這些人基本都驚了,但是仔細想想,我們和周宸宇,除了他因為嶽山的事兒揍過我們一頓之外,也沒啥矛盾,跟周宸宇打好關系倒也不賴,肯定利大于弊。我要是有跟周宸宇化敵為友的可能,那他們肯定是支持的。
所以,這些人當即就說,沒問題,明天我給你拉出來一批戰士,能嗷嗷叫連城管大隊都能草的那種。他們這麼一說,那也就沒啥問題了,畢竟這隊伍的戰鬥力,絕對直逼海豹突擊隊。
我自己也沒閑着,回去之後又找了大劉他們,以及跟我玩得挺好的那批人,把這事兒也說了。
因為幹完了張琛之後,我名聲大噪,加上這一個月的修生養息,我自己的隊伍,那也不是之前這麼多了。我們樓層,甚至上下挨着的樓層慕名過來交朋友的人是一把一把的,玩得好的也不少。所有人就等着能有一個在我面前表現的機會呢,這次我有事兒要招呼人,他們能放棄這個機會嗎?
我搖人的事兒一傳開,這些人全他媽過來了,問我啥事兒,要多少人,啥時候開幹。
“就咱這交情,閻哥,你連煙都不用買,我們跟你走一趟,說幹就幹,絕不含糊!”
這是所有人最常跟我說的一句話。這批人,雖然不說跟我玩一塊兒到底是交朋友,還是想找靠山吧,但是至少現在絕對是聽我的話的。我也沒說對人還留着心眼,全都一視同仁。
事兒,我說了,就是周一早上,不來學校了,去阿浩美發那邊兒架個勢,而且是給周宸宇架勢。
一聽是給周宸宇架勢,所有人更瘋狂了,全都忙不疊地答應了。這就像是當年有人跟着我,幫着林霄幹仗一樣,不為别的,就為了能跟周宸宇挂上點兒關系。
所以說,不管是沖我的,還是沖周宸宇的,去架個勢而已,誰都不會拒絕。
一個晚上兩個課間,過來找我說要幫我架勢的人絡繹不絕,我自己都數不清自己到底約了多少個人過去了。本來我還想準備準備點兒煙什麼的,一人一根發下去也是一個意思。
但是後來看到一走廊上全他媽都是來說要幫我的學混子大哥,我放棄了。一人一根煙,也能給我争破産了!
好在,這些人來也不是圖我這根煙,我說自己可能啥都發不下來,他們還是樂呵呵地說沒關系,我們就是來賣閻哥您一個面子!這批人裡面,甚至還有一些我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生面孔,但是這些人無一例外,明天全都會過去。
我這邊兒尚且如此,吳均熙和林霄那邊兒情況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明天周宸宇去阿浩美發,我們高二這邊兒,這個勢肯定能給他架上天去!
與此同時,高三那邊兒同樣風起雲湧,劉立帆、周宸宇兩個人的班級門口全都擠滿了人,比我這邊兒熱鬧更甚。整個三中,也就學混子圈沒有成型的高一還算平靜,因為他們到現在混子圈才出來一個雛形,沒有一個能扛得起來的人物,幹啥事兒也都不好攏。
盡管如此,我們明天的排場,也注定是小不了了。
其實,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劉立帆的幫助下和周宸宇化敵為友,我們三方人馬合三為一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高三,那是劉立帆和周宸宇的天下,這倆人基本把自己兩派人物全拉出來溜着了。而高二,我、吳均熙、林霄則力壓其他學混子,再加上我們跟誰也沒有多大矛盾,所以整個高二的學混子都給面子。不知不覺間,我們三個人也是把高二基本上全部的學混子全都攏了過來。
這一晚上,注定了明天會有一個大場面出現。
第二天一早。
阿浩美發的店長,一個染着彩漂的二十冒頭的小青年騎着自己的電動車就去阿浩美發店開門去了。他作為店長,來的尤為地早,甚至這個時候,還是學生來上學的點兒。
他跟以前一樣,來到了阿浩美發的門口,把電動車停下上了鎖,不過完事兒之後卻直皺眉頭。因為他發現,今天情況有點兒不太對勁兒了,一般這個時候,從他店門口路過的學生挺多的沒錯,但是大多數都是急匆匆地往學校裡面走的。
而今天,也真是奇了怪了,他店門口确實是路過了很多學生,但是這些學生到他店門口就停下來了,沒再動地方,就随便找了個地方,開始随便閑聊,似乎在等什麼人。而且,當他來了之後,幾乎所有人都朝自己看了過來,然後會心一笑,有的人還指指點點的,讓這個店長有點兒發毛。
店長打開理發店的門之後,随便往外掃了一眼,發現外面已經有四五十個學生聚在這裡了,而且這個數量還在增加,不停的有人走過來,停下,然後跟早已經等在這裡的誰似乎挺熟的,然後打了聲招呼。
“草,這群比崽子,是要在我店門口幹仗吧?!”店長挺心煩地想着。他完全不知道,這群人是沖自己來的。
因為店長也見過在自己門口打群架的,所以也沒多管這事兒。畢竟這個理發店是朱浩深發家的地方,朱浩深在三中這邊兒有點能量,就算是打架,也沒人敢動這個店裡的東西。雖然可能會耽誤做生意吧,不過外面那麼多大小夥子,店長也不敢惹,覺得幹脆就忍一忍吧,等這仗幹完也就散夥了。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才僅僅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