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看見這麼一個小東西,大家都沒什麼興趣,至于說做衣服,也準備等到明天再說,反正最近家裡也再沒什麼事,明天慢慢弄。
正要放下山麂的時候,父親卻在山麂的屁股上發現了一處傷痕――是被什麼動物的尖爪子抓傷的痕迹。
看到這一情況,父親心裡不由得一陣發緊。
他知道麻煩來了,趕忙叫大家提高警惕,防止危險,又叫三兒子把火燒大,并點燃另一堆随時準備好的柴火,這樣一來,兩對火光直射出去,照得遠近的山林越發染上了橘黃色,照得附近的石山亮晃晃的,好像上面抹了一層蠟一樣,那上面的黑影頓時少了很多,但遠處顯現出更多更大的黑影,有些黑影上方還出現毛乎乎的東西,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父親這才明白剛才這個山麂是因為躲避這些東西而跑到這石山上的啊。
按理說,山麂絕不會胡亂往這石山上跑的,這裡既沒有吃的,它也沒必要進來傷人人,更無法傷人,從山麂後屁股上那條傷痕看,就更印證了父親的判斷。
大兒子情知就将會出現大問題,趕緊讓母親下樓去,并把石洞門管好,同時,讓所有的狗狗和小狼站到樓頂來,防止随時會出現的危險。
表妹從樓頂的一個木箱裡,抱來十幾支箭,放到大兒子和父親身邊,讓他們随時好用。
舅老倌和表弟兩個人挺起長矛,如果有動物敢接近這裡,那他們就毫不客氣。
三兒子和二兒子兩個人一人手持殺刀,一人手持鋼釺,也是嚴陣以待。
等了半天,石山頂上的那些黑影還是老樣子,父親知道不能這樣等下去,因為那些動物是蹲坐在哪裡,基本上是休息狀态,不費精神也不費力氣。而他們則是箭上弦、刀在手,精神高度集中,必須随時警惕可能出現的一切危險,所以不能就等。
父親撿起三支箭。慢慢走到頂子正中一個箭台子上坐定,将三支箭慢慢搭在固定在箭台子上的弓弦上,輕輕地吸一口氣,腳底用勁,将弓弦使勁往後一拉。弓弦就套在箭台子的一個倒鈎上了。
大兒子知道父親要激發了,就讓所有的狗狗和小狼大叫起來,把上面的動物吓一跳,隻要那些動物有一點動靜,父親的箭就會穿雲而出、直射過去。就在小家夥們大叫的第一聲,石山上那些模模糊糊的黑影猛然一震,就像突然長高了不少,而且變得更大了,幾乎同時,箭台子上的三支箭已經無聲而出。猛地朝那些黑影奔去,随即就見上面幾個黑影搖搖晃晃幾下,咕咚一聲就朝下翻滾下來。
其它的動物還沒來得及躲避或者逃跑,又是五支箭頭子飛奔過來,又有幾個黑影搖晃着倒了。
此時,舅老倌和二兒子、表妹已經手持鋼釺、長矛和殺刀,帶着一群狗狗和小狼等在院子裡,隻要那些動物滾落下來,他們的東西就會招呼到那些動物的身上去,讓它們絕沒有害人的機會。
其實石山十幾丈這麼高。任何動物掉下來肯定是活不成的,何況還要中箭。
這樣忙乎了一晚上,大家總算把這些害人的東西收拾幹淨,整整捉住了十一個東西。一個是那個山麂,另外十個全是指狗,有兩個獵豹那麼大。
忙了一晚上,大家也累壞了,除了表妹和滿妹幾個人照看小寶寶,其他的男人、女人全都上場了。到天亮的時候。一個個累得腰酸背痛,隻想着趕緊睡上一覺,但這時候往往也是最危險的時候,誰知道那上面還有沒有東西。
大兒子和滿妹兩個人繼續在樓頂看着,母親和表妹兩個人做早飯,其他的人和所有的狗狗小狼都去睡覺休息,今天其它的事情都不幹了。
父親和舅老倌兩個人睡了兩個時辰也就都睡不着了,這時候才輪到大兒子他們幾個人睡覺休息。
其實這一整天再也沒發生别的事情,整個山谷裡豔陽高照,風吹和煦,照得四處都暖洋洋的。
大兒子睡了兩個時辰就睡不着了,下去起來在城堡外面四處走了走,又到菜園子裡看了看,還乘天黑前到石房子走了一圈,這才回到新城堡吃夜飯。
吃夜飯的時候,石山上的安全問題成為大家談論的話題,說去說來誰都沒有一個好辦法,要不費時費力,要不效果不好,要不暫時還根本做不到。
按照父親的辦法,暫時沒有辦法的就先放下,等慢慢想出辦法再說。
晚上站崗的時候,大家也在說這個事,還是沒有好的主意,但這個事是遲早要解決的,否則頭頂上整天往下掉東西也不是回事,何況小寶寶還會成天在院子裡玩耍――決不能讓那些東西再掉進院子裡來。
四天以後,大兒子終于想出了一個辦法,這下子大家才能睡個安穩覺,也不擔心小寶寶在院子裡玩的安全了。
事關重大,商量好後,父親就将這件事作為頭等大事,安排第二天就要做。
第二天,大家起了個大早,按照昨晚上父親的分工,就分頭忙碌起來。
本來父親已經讓大兒子負責家裡的大大小小的事,不過這件事實在太過重要,父親還是以為自己主持為好。
具體的做法是,在城堡背後的石山上,密密紮紮地種上一圈厝栗刺、臭椿和漆樹。
這三種東西各有各的特點,厝栗刺不用說了,滿身是刺,又硬又尖,隻要被紮到絕跑不掉。
臭椿,一看名字就知道奇臭無比,相隔兩三丈遠都能聞到那樹發出來的臭味,稍遠些的地方聞到會感到很不舒服,再近一些就是頭暈惡心,如果到跟前的話――當然也沒幾個人或者動物敢到跟前去――很有可能呼吸困難,嚴重的可能會臭暈。
漆樹,這個可能知道的人不多,漆樹的生漆可以做黑闆、家具,但是漆樹散發出的氣味和生漆會讓人長痱子、皮膚生瘡長疱,嚴重的會出人命,當然也有少部分人對這個東西沒有感覺。還可以吃涼拌的漆樹嫩芽,對動物也是這樣,漆樹跟前基本上沒有動物敢經過。
有了這三樣子東西,一般來說即使再厲害的動物。也是不敢到跟前去的,更不要說朝這裡撞過來。
這幾種東西好找,附近就有的是,當然要一下子移栽這麼多也費勁,不過。完成這件事最難的不是這裡,而是怎麼樣在石頭山上栽樹!
針對這個難題,大家想出了三個辦法,其一是用渡渡鳥的糞放在石頭上,把石頭融化,弄出一條壕溝來,鋪上土就可以種樹;其二是用化石粉把石頭融化;其三是用鋼釺把石頭縫隙撬大一些,在縫隙裡面種上小樹苗,年複一年澆灌,總有一年樹長大以後會把石頭撐開。
第一個辦法倒看起來簡單。到渡渡鳥集中的地方去找一些糞便來,用木桶加水攪拌後就可以用,關鍵是去哪裡找這麼多鳥糞?
第二個辦法可能有點懸,因為這個化石粉,父親也隻是聽說過,也知道是由幾種石頭搗碎之後和在一起,連舅老倌都沒聽過更沒見過,父親根本就沒見過,不知道哪裡有硫和硝酸鉀這幾種石頭,或者黃鐵礦石也行。
制作過程容易。如果是用硫和硝酸鉀的話,直接放在蒸籠裡面用蒸汽蒸就行了,反複蒸,就能蒸出硫酸了;如果是用黃鐵礦石的話。隻需要加火反複燒就行了。這樣看來,第一個辦法是行不通了,第三個辦法也太慢,誰知道石頭縫裡的那些樹要長幾十年才能長大啊,隻有第二個辦法能用了。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之後怎麼弄就全部交給大兒子去安排了。他怎麼安排,大家怎麼幹。大兒子把所有的人作了分工,還是四組,母親、舅媽和兩個表妹負責做飯、洗衣、種菜、照看豬、鹿、雞、鴨等養牲、看寶寶和送飯;三兒子、滿妹和一個表妹負責帶狗狗和小狼在附近的山上找樹苗和給家裡砍燒柴,他們三個都對漆樹不過敏,他們先把找到的樹苗移栽到附近的荒沙裡,等石山弄好後再次移栽;大兒子和父親三個人負責找礦、挖礦;舅老倌、表弟和二兒子兩個人負責将找到的礦背回去,同時負責在堆礦石的地方修煉礦爐。
為了全家人的安全,一家子就這樣又大幹起來了。
大家剛開始的時候,滿妹還說要不再把大伯他們幾個請過來幫忙,大兒子卻說他們出來一年多了,家裡肯定也有不少的事情,再說新來的兩家人對周圍都還不熟悉,家裡也不能長期離人,何況還有沒多久就開春了,那個時候事情就更多了,這點事情我們就慢慢弄,反正一時半會也玩不成的。
滿妹聽大兒子一張口就說出了三條理由,感覺哥哥到底主事了,說話做事想得周全,也就不再說話,隻是嘟噜了個嘴,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大兒子看到了,就大大咧咧地一笑,他知道這個滿妹雖然都當媽幾年了,很多時候還是會耍小孩子脾氣。
舅老倌他們修煉礦爐的事情進行得很順利,地址就選在山谷最上面,靠近水邊,如果要用到水的話很方便。
那裡周圍的大樹也多,如果要燒火用柴,也是就進可以取用的。
父親他們這一組卻不行了,找遍了周圍的幾座山頭、山谷都沒有發現一點迹象。
山上除了樹、草,就是泥巴和石頭,而露在外面的石頭基本是金剛石,根本沒有礦石。
剛開頭幾天,大兒子還能穩得住不着急,可眼看着過了五六天了仍然是這樣,就有點焦躁起來,不知如何是好。
大兒子想起山那邊的大伯,想問問他們是不是見過這幾種東西,就寫了一個紙條,讓狗狗和小狼帶過去,想不到第三天,狗狗就帶了回信過來。
大伯在信裡說,他們最近在後山裡面倒是發現有幾處地方,那裡的石頭有點像他們需要的礦石,準備過幾天讓狗狗和小狼帶幾塊過來試試。
幾天後,大伯家的狗狗果然帶了幾塊硬邦邦的石頭和黃黃的灰塊過來。石頭四面都是光溜溜的,很平整,平面上還有一條條的亮晶晶的絲線,經過試用,果然就是他們找尋已久的黃鐵礦,還做出了一些硫酸水。而那灰塊經過使用後,則感覺有點像雌黃,就隻能作罷。
不過總算試出了一種,如果足夠多的話,也就能夠用了。
接下來,正準備照這個思路好好收拾一番的時候,大兒子發現了一個大問題――如果在大伯那邊找到礦,再翻山越嶺運過來的話,光這個工作量就大得驚人,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做完,即便直接在大伯那邊找礦、燒礦,直接造出硫酸,再翻過一座山運回來,其難度也不是個小時。
這樣看來,這兩種辦法都不行,也就意味着大伯那邊的礦石根本就用不成,隻能在這邊附近找礦,可是找去找來就是找不着。
這麼怎麼辦?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過去,找礦石的事一點進展也沒有,不光大兒子急,全家所有的人也急,連大伯那邊的幾家子也跟着着急,可光着急也不解決問題。
不用大兒子安排,大伯那邊過幾天就過來了幾個人,要幫着這邊找礦,想把已經查看過的山山嶺嶺再仔仔細細像過篦子一樣過一遍,說不定還能有所發現呢。
找不着礦石,另外一組的人也沒有了事幹,他們就都加入到找礦的隊伍裡面來。
這天,他們已經找到山谷上面的一個小山溝裡面,這個地方上次他們看過,隻不過沒有鑽到樹林子裡面,這次他們決定大家站成一排,像一張網一樣往前過,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中午,表妹挑了滿滿一擔東西給大家送飯。早晨大兒子他們出門的時候,給她說過今天準備到哪裡哪裡去找礦,送了這麼久的飯,她已經對山谷裡大大小小的山灣山溝和大樹已經熟記于心,大兒子一說她就知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