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說清楚,五一放假三天你是怎麼給我長出四斤的?”小客廳裡,我暴跳如雷,某人唯唯諾諾,我們不過三天不見,那家夥居然胖了四斤,之前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那個,我媽太久沒見我,做了好多好吃的,我說了我減肥不吃,可她和我奶奶各種糖衣炮彈,各種誘哄忽悠,後面——手段越來越殘暴,最後——我就——沒擋住!”某胖滿腹委屈。
“不是我軍不堅強,全怪敵軍太狡猾。”顧冬陽無奈中帶着狡黠地傻笑着,把責任推的一幹二淨。
“我說了跟着你回去的,你偏偏不讓。”某胖還在嘀咕。
“您的意思還怪我咯?都怪我沒帶您回去,所以您才胖了!”我冷哼道,有些人不要臉起來還真是天下無敵。
“也沒說全怪你,反正你也有責任。”有人用蒼蠅嗡嗡的聲音唧唧道。
“你走吧,現在就搬走,我不想看到你!”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把他綁在嫦娥号上送到月球上去,反正永生都不想和他出現在同一時空裡。
“我不走!”那隻蒼蠅又在嗡嗡。
“我不想和你廢話,你走!”我繼續送客。
“我沒錢,沒地方住!”某胖又開始唧唧。
“我管你有錢沒錢,你走!”我開始咆哮,此時隻想搶了容嬷嬷紮紫薇格格的那根小細針紮死眼前這個死胖子。
“我真沒錢,沒地方住!”他繼續哼哼。
“您可是海龜工程師,您會沒錢?你丫在美國幾年喝的西北風啊?”我神經有點痛。
“我的錢都拿去買股票了,工資又還沒,真的沒錢租房子,你就可憐可憐我吧,好媳婦兒——”有人開始裝可憐,一邊還扯着我的衣服左右搖擺求關注。
“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還有心思買股票,您真是個人才。”我繼續翻白眼。
“我朋友推薦我買的,說準暴漲。”他繼續為自己辯護。
“股票那是給有錢人玩兒的,不适合我們這種人,都是大戶套牢散戶,您别玩兒的買衛生紙的錢都沒了。”我酸爽鄙視。
“我以後都聽你的,再也不買了,你就先收留我幾天吧,月底了工資我就搬走。”他搖尾乞憐。
“你滾!”我面無表情。
“就收留收留我嘛!”某人娘起來讓人頭皮麻。
“好不好嘛,媳婦兒——”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嗯——媳婦兒——好不好嘛——”那小赤佬居然還嘟嘴。
“滾去跑步,讓我靜會兒!”我又心軟了。
……
“明樓,你幫我把股票賣了。”才剛出門顧冬陽就撥通了好友紀明樓的電話。
“你怎麼突然要賣股票,缺錢?”那頭的男人問。
“媳婦兒不讓!”顧冬陽實話實說。
“喲呵,我們東哥啥時候這麼懼内了?”電話那頭的紀明樓調侃道。
“别廢話,趕緊幫我賣了!”剛剛還在娘炮的某胖在兄弟面前依然漢子如故。
“你可想清楚,這隻股票天天漲停,沒準再過幾天就能在二環内買套三居室。”紀專家友情提示。
“真的?”聽到這話顧冬陽動心了。
“咱倆這麼多年兄弟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賣不賣随你!”紀專家一副不要怪我沒提早告訴你的口氣。
“那再等等,月底之前務必幫我抛掉!”顧冬陽擡頭,看着晴朗的夜空似乎若有所思。
“ok!”
……
“ah-gravity,thou-are-a-heart1ess-bichi.”衛生間裡,我現一條細紋爬上我光潔柔嫩的眼角,這小BZ是怎麼上來的,我絲毫沒有察覺。
“**!“她家沒有親戚可以問候,我隻好啐了一句外語。
“dar1ing,hat-rong-ith-you?“某胖不愧是海龜,随口一句英語應上。
“I-hate-gravity!”我也擠眉弄眼,淨得美劇真傳。
“hy?”他本色出演。
“我長褶子了。”我的水平實在有限,想了半天也沒想起褶子的單詞怎麼拼寫。
“哪裡?”他問。
“這兒。”我指了案地點。
“沒啊,都看不到。”他湊到我跟前聚精會神的左看右看。
“别裝了!”我心知肚明他是在安慰。
“哎——二胖,我是不是老了,不漂亮了?”我對着鏡子顧影自憐。
女人再強大,也抵不過歲月的摧殘。
“對,你确實不算漂亮的。”顧胖滿臉誠實,開始運動前拉伸。
這死胖子什麼意思,我說我不漂亮就真的不漂亮了?我隻不過是想求點安慰,姑娘我明明美若天仙,你眼瞎啊?
“用漂亮這詞就低估你了,你得算秀色可餐,人潮中驚鴻一瞥、嫁到皇室去也不輸給戴安娜的那種。”
“有的人是情人眼裡出西施,不過分地說,仇人眼裡你都是西施。”他不慌不忙,言語間和上次一樣并無太多波瀾。
“哎喲——讨厭——”我嬌嗔一聲,這死相每次都這樣。
某人嘴角明明微微上揚,卻若無其事地繼續伏地挺身。
……
“Baron,十分鐘後在大會議室召開下季度經營管理大會。”總經理秘書aimee内線緻電顧冬陽。
“好的,謝謝!”
“大家都到齊了吧?”總經理厲謹睿問身側的aimee。
“到齊了!”aimee環視整個會議室,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答道。
“那開始吧!”厲謹睿颔示意。
“在開始之前,請允許我代表公司正式為大家介紹——我們總公司特派的開工程師——Baron——顧冬陽,歡迎他的加入!”aimee帶頭鼓掌,千年不變的職業撲克臉難得有一絲笑意。
“大家好,我是顧冬陽,以後請多多指教!”顧冬陽今天西裝革履,謙謙彎腰行禮。
“聽說我們總公司去年熱銷的手遊app就是你主導開的?”坐在顧冬陽旁邊的眼鏡男王開明八卦道。
“也隻是有幸參與其中,談不上主導,我那時還是實習生。”顧冬陽嘴角上提,他的傳說太邪乎。
“哦——”原來是這樣,王開明一直好奇這來了一個多月才搭上話的高冷海龜的傳說,就說比自己還年輕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傳奇。
“那你最近有什麼新的開項目沒有?”這三十歲的未婚男比四十歲的已婚婦女還啰嗦,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顧冬陽輕敲桌面示意他注意厲總的講話。
“Baron,我看你比剛來時瘦了不少,是不是剛剛回國飲食不習慣,在吃的這方面我還有點見識,我知道幾家不錯的西餐廳,有時間一起去吧?”散了會的王開明依然喋喋不休,這人單身久了果真有病。
“不好意思,我在減肥!”顧冬陽始終保持微笑的臉越來越僵硬,可對面那人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
“減肥啊?好啊,我也正想報個健身班,你有什麼推薦沒?”這人還真是見縫插針無孔不入。
“王副主管,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顧冬陽擡腿就走。
“那個——您沒必要跟我這樣,今天我本沒資格來開這個領導階層的經營管理大會,厲總不過是給總部幾分面子,體制上我還歸你管。”已經走了兩步的顧冬陽又回過頭來。
“呵呵,我不是那意思,我隻是想和你交個朋友。”王開明先是一愣,沒想到自己的意圖這麼明顯,自己打起圓場。
“嗯,好,有機會一起吃飯!”顧冬陽就差跟領導一樣鼓勵的拍拍某人的肩膀了。
“車開的還順手嗎?”他話鋒一轉,點了一支煙,臉卻對着透明的落地玻璃窗。
“還不錯!”顧冬陽實事求是。
“想必應該順手,那是經理級的配置!”他依然和落地窗外的空氣對話。
“哦,是嗎,看來是我不懂事,僭越了!”顧冬陽嘴上謙卑,但神情非然也。